前节摘要
金与刀靠自己的实力看着要到手的状元,却因为师傅的避嫌丢了,金家人从此与李嗣业心生嫌隙,不与之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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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长安——涉世未深的少年(1)
长安风起——涉世未深的少年(2)
两年后,即公元755年,冬,安史之乱爆发。
由于朝廷国库空虚,唐军军心溃散,节节败退。
战报如雪花一般飘落长安。
公元756年春,一个春光明媚的早晨,金誉盛被一阵喊杀声惊醒。
听闻外面的喊杀声,金誉盛慌忙叫着家仆,家仆一身血污跑了过来:“不……不好了老爷,官兵已经包围了宅子,说是缉拿通敌叛党。”
“荒唐,我金家世代为商,从不做这等蠢事,待我出去问个明白!”金誉盛大怒,说着就要出去。
刚走出房门,被人迎面一拳砸倒在地,金誉盛当场一阵晕眩,被人像拖猪一样拖到院子中。
一个武官模样的人带着人走过来,一把揪起金誉盛,对着画像看了又看,说:“通敌叛党金誉盛已被捉拿,以大唐律例,通敌叛国者,家产充公,株连九族。都带走。”
金家一家老小八十余口悉数被抓。金与刀也在其中。
抄家后的第二日,金誉盛从狱中醒来,看了看四周,尽是穿着不整,带着枷锁的金家人。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被抄家。
“狱卒!狱卒大人!”金誉盛趴在监狱围栏上,歇斯底里的吼着。
“肃静!肃静!你这个老东西,乱叫什么。”狱卒气汹汹的走过来。
看见狱卒靠了过来,金誉盛一把抓住他,狱卒想挣脱,奈何满心绝望的金誉盛死死地抓住他。
“狱卒大人,我求求您告诉我,我金家为什么会沦落到如此田地?”
说这话的时候金誉盛的眼睛里仿佛发出一种诡异的光。
“这是朝堂之事,我等怎会知道,你快放开我。”狱卒尝试挣脱。
金誉盛闻言连忙腾出一只手,摸向怀中,摸出一块上好的玉佩,塞到狱卒手上。
“大人,您可是无事不知啊?求求你了告诉我吧,让我也死个明白。”
狱卒看了看手上的玉佩,再看了看死死抓住自己的金誉盛。
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被金誉盛的眼神吓到了。
狱卒坐了下来,“你凑近些,这可是机密。”
听言金誉盛连忙爬的近了些。
“我听说呀,金家和叛军做买卖,卖了不少好刀给叛军。”
狱卒小心翼翼的说道。
“不可能!”金誉盛大吼,“这不可能,我金家从来就不会干出这等蠢事,我是被冤枉的,我要见主审官,我有冤!我冤啊……”
金誉盛已经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你可算了吧,这可是皇上下的旨。听说明天就要斩首了。”狱卒说到。
听到自己死期将至,金誉盛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大人,求您办件事,我想见李嗣业将军。”
听着这哭腔,狱卒点了点头。
晚上,狱卒带着穿着便衣的李嗣业来到金誉盛面前,金誉盛看到李嗣业来了,扑通一声跪倒在李嗣业面前:“求求李将军救救我一家老小吧。”
李嗣业想伸手去扶起他,奈何今时不同往日。
见李嗣业无动于衷,金誉盛一边磕头一边说:“求求将军不计前嫌救救一家老小吧。”
金誉盛用力的用头撞着监狱的地面,连撞了七八下,地面上已有了些许血迹。
“不是我不救,是救不了啊。”
李嗣业看不下去了。
“那请将军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金誉盛抬起带着血迹的额头,直勾勾的盯着李嗣业。
“前线战报,打扫战场的时候,从叛军手里截获一批刀剑,正是你金家带着鳞片状花纹的刀剑,剑尾处还有你金家的金印,这如何抵赖。”
李嗣业无奈的看着他。
“你糊涂啊,通敌是多大的罪名,我也爱莫能助。再者,国库亏空,前方吃紧,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这个时候,皇上让你死,你不得不死。”
听到这里,金誉盛瘫坐在地上,两眼无神,他仿佛知道了一切,这一切都是预谋好的,自己无法反抗,原来自己不过是……
唉,自古皇家多无情啊。
过了一个时辰,金誉盛回过神来,看着李嗣业:“李将军,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但犬子金与刀实在是不应该卷进来,恳请将军救救他,我来世定给将军做牛做马来报答。”
李嗣业看着他,曾经的富商,养尊处优的老爷,如今锒铛入狱,蓬头垢面,想想于心不忍,再加上对金与刀有愧,便答应下来。
当晚,李嗣业不知道使了多少金银才使得金誉盛父子见上了一面。
金誉盛对儿子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你不能只有金银,你还得有刀,这样才护得住你自己。”
抄家后的第三日,金家一共八十余口人跪在刑场上。
那天,天空阴云密布,微风不断,却吹的人不禁裹紧身上的衣服。
时辰到了,主审官拿起圣旨宣读,此时,刑场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个穿着粗布衣的少年。
“时辰到!刀斧手听令!斩!”
主审官一声令下,所有刀斧手举起了手中的鬼头刀……
当刀斧手举起刀的那一刻,那个穿着粗布衣的少年后面的一位壮汉用手堵住了少年张开的嘴。
鬼头刀落下时,刀身沾满了鲜血,同时沾满鲜血的还有死死捂住少年颤抖双唇的那只壮汉的手。
两个月后,叛军安禄山的中军帐下也来了一个穿着粗布衣的少年,只见他剑眉星目,墨眉朱唇,身长八尺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