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二)

  人在极度害怕的环境中,往往都是觉得时间会很慢、很慢,慢到听见自己的呼吸与心跳。那一刻,第一次感觉到了生活的艰难。贫苦、等待、以及对未知的恐惧,迫使三个孩子对生活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厌烦。

  不知道过了多久,没有时间的概念了。就知道爸妈如果再不回家,我就真的要被憋死了。被子很小,小到容下三个孩子,也很是局促。那时候,是感觉自己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虽然我并不知道什么是死亡,只是知道,人如果死了,便会被人慢慢地忘记。我没有时间观念,因为太小了,脑子里有的观念只有吃的、玩的。

  我不想被人忘记,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不想。我喜欢在任何场合刷存在感,因此我也慢慢的变得乖巧,刻意去讨好大人,去迎合大人的想法。其实现在想来,世故的嘴脸也不过如此吧,我需要的存在感只有在迎合了大人的想法之后才会得到。

  爸爸掀开被子的那一霎那间,我从未有过的委屈。但是又不得不忍住不哭,去做一个乖乖的小孩子。在大人眼里,这种做法是懂事,但是在我自己看来,是极其讨厌当时的自己的。说来过于残酷的事实那便是,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无法选择自己的家庭,甚至于在自我独立意识完善之前的生存空间。

图片发自简书App


  当时的爸妈,估计心里也会比我更加难过吧。这也是在我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才体会得到的。爸妈对于自己的孩子真的是最真挚的情感,谁都不是生来就会做父母,都是在不断地摸着石头过河。有时候摔倒了还要第一时间看看孩子是不是摔着了、摔疼了。

  对于爸妈来说那一晚是心酸的,生计艰难维持,孩子又多。想着能吃饱已然是万幸,更不要提穿好,吃好了。好在邻居们都还是善良的,打我记事起,只要爸妈不在家总会有邻居把我们仨叫走,喂饱饭,看着我们玩耍。基本上算是吃邻居家的饭长大的。

  在我心中邻居的印象总是充斥着溺爱的,小的时候什么都不懂,不懂得人情世故,只是一味的知道有人对我好,哪怕现在看来是伪善的,也要打心里充满感激。

  后来渐渐长大后,和妈妈聊天,无意间聊到我老家附近的那几家邻居,妈妈说,都因为爸爸经常去帮他们免费干活,他们才会对我们仨嘘寒问暖的。在我看来,爸爸的举措是错误的。因为免费的劳力并不能换来同等的待遇,有的时候会让对方习以为常。有这些时间不如去打打零工,多赚些钱,以为屋后那家宋大娘家,她家就有钱,而且人们都很喜欢和她聊天,虽然她不曾帮别家干过一点点活。

  宋大娘在我懂事前,都是一副老好人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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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她男人,也就是真正的老好人宋大爷去世后,才变得小肚鸡肠,经常性的在胡同口骂街,以至于前院的的我们也不放过。我那个时候一心觉得她是失去了宋大爷的宠爱,一时间无所适从罢了。

  可是妈妈告诉我说,并不是这样子的,他家三个孩子,老大是宋大爷前妻所生,小女儿和小儿子是这位宋大妈生的,那时候的宋大妈对于大儿子并不关心,也幸亏宋大爷晚死了两年,不然大儿子可能连媳妇儿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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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亲们,昨天给女儿开家长会去了,没来得及更新。请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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