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拒绝做妾,娘娘她威名远扬(姜芙晏时越)最新章节在线阅读_(宫斗:拒绝做妾,娘娘她威名远扬)完整版免费在线阅读_姜芙晏时越《宫斗:拒绝做妾,娘娘她威名远扬》最新章节阅读_(宫斗:拒绝做妾,娘娘她威名远扬)全章节免费在线阅读_姜芙晏时越(宫斗:拒绝做妾,娘娘她威名远扬)全本免费在线阅读_姜芙晏时越全集在线阅读
主角配角:姜芙晏时越
简介:被翻红浪,共赴巫山,不一会儿喘息娇吟声从床帷里传了出来“主子,醒醒”姜芙听到声音,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察觉身上一阵酸痛,昨夜的事才一股脑想起来,打眼一看,自己雪白的肩膀露在被外,忙捂着被褥遮掩住胸口位置坐了起来,红着脸让听月服侍她起来听月瞧着姜芙从精致锁骨蔓延到玉颈上那些暧昧的红痕,也不经耳朵通红,低着头小心伺候姜芙穿衣,免不了又看到其身子上那些痕迹,姜芙羞意难挡,忙让听月将衣裳给她,她自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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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郡竹县,乍是春暖花开之时,姜知县府西厢房外的垂丝海棠正开得娇艳无比。
西厢房内,一肤若凝脂的青葱少女此刻正端坐于铜镜前,正是嫩蕊初绽的碧玉年华,外加少女样貌长得本就不俗,顺滑乌黑的长发披散于细腰处,一缕青丝缱绻缠绵于小巧的瓜子脸上。
她玉手轻抬拂去这缕青丝露出了精致又略有些青涩的面孔,长睫微垂遮掩了秋水般的美眸,昭示着镜中娇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姑娘,你真好看,难怪表少爷每回见了您都走不动路。”一旁服侍的贴身丫鬟春桃忍不住目露惊艳地打趣道。
春桃从小服侍三姑娘姜芙那么久,每每还是忍不住感叹三姑娘生得是真的好看,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比姜芙还要好看的人。
“胡说,你这丫头,我竟惯得你连表哥都敢这样排揎。”姜芙娇嗔睇了一眼春桃。
三姑娘虽是言语责怪但并没有真的动怒,只是略微提醒她下次别这样。
春桃也懂得收敛,当下只是俏皮吐了吐舌眨了眨眼,心里却是偷笑,今晚花灯节表少爷约了姑娘见面,怕是见了更加走不动路了。
想着春桃一双眼睛暧昧围着着姜芙打转并顾自捂嘴偷笑,姜芙仿佛不觉,只脸有些微微发烫。
姜芙的表哥正是其姑姑的嫡长子,名叫陈斯卓,那年姑姑省亲回娘家,陈斯卓也跟着其母来了外祖家姜府,打从第一眼见到姜芙,便对这个表妹一见钟情,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为了时常能看得到佳人,陈斯卓没少借着走亲名义来姜府借住。
眼下因为快要到来的三年一次科举考,姜府花费重金替姜家大少爷请了中南书院的大儒来授学。
恰好陈斯卓也要参加科举,两家一合计便让陈斯卓和其表弟相伴拜学,如此一来陈斯卓很长一段时间就借住在姜府外院。
直到姜芙及笄之后,她似乎人开了窍,对这个表哥偶尔也会露出羞赧地笑容。
陈斯卓一颗心更是巴巴地随着表妹一颦一笑而七上八下。
终于在某天夜里,两人于花前月下私定了终身,一来二去春桃这个贴身丫鬟也晓得了他们的私情,没少帮着二人私下幽会打马虎眼。
虽然周朝风化开放,对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限制不多,甚至寡妇二嫁的也有,但男女之间私相授受到底还是不容于世。
上个月表哥见了她说,他已经写信回去告知自己母亲想要在科举前就娶她为妻。
姜芙虽然有些欣喜但内心更多还是惶恐,只不过面上没有表露。
今晚花灯节见了表哥应该就能知道结果了,姜芙不在意这次幽会她只在意这封信会是什么结果?
她脑子里一寻思这件事难免这几天都有些心不在焉。
也难怪春桃这丫头素来机灵会看人脸色,准是看出她有些郁郁不乐,这才出言打趣她,是以她怎么会真的怪罪她。
可是姑姑真的会答应表哥娶她一个庶女为妻吗?
姜芙理智上是不认为姑姑会答应,她这个姑姑为人市侩又抠门,只看为了节省一笔束脩,让表哥和长兄一起在姜府上学便知。
她承认当初答应和表哥在一起的初衷并不纯粹,但难免少女怀春,姜芙还是想看看如果家里反对,表哥能为她做到哪一步?
她这样的身份外加嫡母也苛刻,可挑人选本就不多,婚事上也很是艰难,不耍些心机手段,难道要她自己甘心像姐姐一样跳入火坑?
至少表哥是知根知底的,而且对她的情谊也的确是真心的。
她没亲娘为自己打算,那就只能自己为自己打算了,所以,哪怕知道私相授受对一个女子名节来说不妥,她也无所谓,反正她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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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花灯节上。
“姑娘,快看那烟花,哇,好漂亮!”春桃兴奋陪同姜芙在大街上逛花灯会。
今晚是花灯节,未出阁的女子也能准许出门逛灯会,看赏烟花。
街上人潮如汐,到处都是各种各样叫卖的小吃摊,还有各色漂亮精致的各式花灯。
“表妹。”
姜芙听到熟悉声音,回首望去正是她那表哥——陈斯卓。
只见他穿着一袭崭新的青色竹叶纹长袍,显得整个人长身玉立,俊秀的脸庞在花灯映衬下忽明忽暗,正满眼柔情地凝望着她。
姜芙略有些羞赧地回应了一声,便侧过身佯装看着旁边的花灯。
春桃轻笑了一声,便拉着自家姑娘朝着陈斯卓方向走近,然后找了个借口便开溜,留她二人四目相对。
“芙儿,我有一月未见你,心里一直想念你,我总算是明白了书上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是度日如年天天想着见你一面,明日我便要去书院住一个月,如今总算见到你人,我却嘴笨得不知道说什么。”
没了外人在场,陈斯卓便忍不住唤了姜芙的闺名,声音缱绻缠绵,任谁都看得出这个男子的满腔情意。
姜芙微低下头,原本白瓷般的脸颊染上了一抹绯红,一直绵延到通红的白玉般耳侧,这才柔声道:“表哥,这里人多,咱们去那边大拱桥下聊吧。”
说罢,姜芙扭着袅娜身姿率先往前走去。
陈斯卓无有不从,只目光一直温情脉脉地望着姜芙,并随她一同来到了灯光有些阴暗的大拱桥下。
时下花灯节也是年轻人约会之日,则大拱桥下多是些年轻男女约会之地。
到了大拱桥下,荡漾的湖波,皎洁的月色。
在这样氛围下,陈斯卓望着面前佳人,再也忍不住心中思念,直接上前揽住了佳人的细腰,将其一把搂在了怀里。
平常姜芙虽然与他关系亲密,但两人顶多牵个手,万没有如今这般亲密无间搂着。
姜芙不免一脸通红,有些忸怩地象征性挣扎了几下,哪知自己腰肢便被对方更加大力地搂紧了,仿佛恨不得将自己与其融为一体。
“表哥,你别这样。你上次写信的事有结果了吗?”
二人搂了片刻之后,姜芙便使了巧劲儿挣脱开了怀抱,陈斯卓也不好惹恼佳人,所以也顺势松开了怀抱。
陈斯卓听到佳人的轻声询问,望着眼前心上人期盼的目光,头一次他目光有些躲闪,面容笑意也没了大半,心里踌躇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回答。
姜芙看着这情形,一颗期盼地心霎时直往下沉,本还羞红略带滚烫的脸庞一下子也冷却了下来,虽面上依旧还带着笑容,但这笑意却未达眼底。
陈斯卓微叹了一口气,还是委婉告诉姜芙,他俩的婚事自家母亲并不同意只愿意他纳她为妾,但是他已经又写了一封信继续劝说了。
其实何止是不同意,陈母收到信后简直大发雷霆,背地里都在痛骂姜芙这贱蹄子勾引她儿子想攀高枝儿。
陈母到底也怕自己儿子求而不得被这浪蹄子彻底勾走了魂儿,信上说其庶女身份不配为他们陈家的主母,只同意他纳姜芙为妾,为妻绝不可能,甚至在信末,其母还拿孝道来逼他做出选择。
陈斯卓没想到家里会这么反对,明明母亲曾经说过会给他娶一个他喜欢的姑娘为妻。
所以他这几天都心神不宁,一方面思念表妹一方面也害怕……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虽然芙表妹与他已经心意相通并私下定了终身,可他似乎觉得自己没有真正得到她的心,总感觉她人随时会随风飘走一样,然后消失在他面前。
“你家里既然不同意,那表哥你是怎么打算的呢?”姜芙微垂眼眸,掩住心底讥嘲,轻声问道。
她这姑姑倒是打得一手以退为进的好算盘,那么表哥你会怎么做呢。
陈斯卓有些犹豫地嗫喏了一下嘴唇,方才开口道:“芙儿,你知道的,我心里认定的妻子当然只有你一人,可是……母亲她,不过你放心,纳你为妾只是情非得已,我心里也只有你一人。
而且我不会娶别人的,不如我们就先这样暂时在一起,我知道委屈了你,不过你放心,这次科举我很有信心,只要高中了我就让母亲抬你为妻,我——”
“我明白了,表哥你不必再说了,我现在心里有些乱,想要回去好好想想,再给你一个答复,你看行吗?”姜芙心里有些发冷,面色便有些苍白。
男人果然是靠不住的,呵,她在期待什么。
“芙儿……对不起,但你相信我,我不会有别的女人,哪怕是妾你也是我唯一的女人。”
陈斯桌没办法,这几天他一直在想怎么让母亲同意娶表妹为妻。
可是母亲信尾以死相逼,他不能不孝,更何况母亲也没彻底拆散他们,只是碍于门第之见而已,他也只能退让一步。
他觉得两全其美最好办法就是先暂时委屈表妹为妾,只要他们二人两情相悦就好,何况他这辈子也只会有表妹一个女人。
所以,妻子也好妾室也罢,等到表妹以后有了他们的孩儿,想必母亲会看在他们情比金坚以及还有孩儿的面上,一定会同意他到时候抬表妹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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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里的姜芙一路默不作声,一张俏脸面无表情。
春桃虽然不知道姑娘这是怎么了,但知道姑娘自从花灯节回来后,便脸色不对,明显是心情不好的缘故。
春桃心底暗骂道:一定是表少爷惹恼了自家姑娘,哼,下次别想自己为他代送礼物给姑娘。
深夜,姜芙侧身躺在床榻上,还在想此事。
说来当初表哥对她一见钟情,固然有表哥为她美色而倾倒于其石榴裙下的缘故。
其实她也是使了些美人计,比如故意默许他的接近、故意钓着他主动,否则他二人那里来的那么多次的巧遇。
只是她万般心机**在他身上,却没想到他性子如斯软弱,竟半分不肯为她去与家里抗争。
是的,姜芙内心是有些失望的,如果她真的是那脑子里只有浓情蜜意的女子,恐怕就真的答应了情郎给他做妾。
可为人小妾的悲哀和凄凉,她在自己那早逝的亲娘身上看到太多不易和心酸了。
身为妾室,其一辈子被正房太太拿捏着而身不由己,就连生的亲生骨肉也只能唤自己为姨娘,连句亲娘都喊不得。
更别说庶出子女一辈子都比嫡出子女矮一头,就连自己孩子的亲事都做不得主。
何况她那亲娘还没有色衰便爱弛了,无非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最后她姨娘郁郁而终。
她心里烦闷,第二天起来眼下青黑了一圈,扑了几层脂粉这才勉强遮盖住。
就在姜芙正侧卧在罗汉床上看书,消磨心中郁闷时,嫡母姜赵氏屋里的丫鬟来唤她过去一趟。
等人走了,姜芙心里纳闷嫡母找她做什么。
要知道她这嫡母姜赵氏最是心眼小的人。
因为见不得这一帮小妾生的庶出子女,除了偶尔节庆日需去请安,从来不让这些庶出子女来打扰她。
可遇上她心情不好时,她便会想方设法折磨府里的妾侍,以及他们这些庶出子女,不管明里暗里,都没少被她磋磨,无非也就是克扣衣食、被罚跪、挨骂等这些罢了。
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这嫡母心不慈,还一直拿捏着庶出子女的婚事做买卖,她唯一同母的亲姐姐嫁得就不是很好。
这也是姜芙肯冒着名节败坏的风险,与陈斯卓私相授受的原因之一,与其被盲婚哑嫁,像牲口一样被买卖,倒不如自己放下身段,亲自去挑选未来的夫君。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姜芙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她已经及笄了,到了该说婚事的年纪了,冥冥之中老是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
正房,穿着一身宝华团纹长裙的姜赵氏倚靠在圈椅上,正在闭目养神,而一旁的小丫鬟正捧着一精致玉柄小金锤给其轻轻敲腿。
姜芙走进来就是看见这一幕,她敛眉,屈膝请安道:“芙儿给母亲请安。”
话音一落,四周一片寂静,姜赵氏微掀了掀眼皮,目光森冷盯着姜芙不语,既不叫起也不叫坐。
姜芙犹如芒刺在身,只能假做不知,咬了咬牙,硬撑着屈膝请安姿势,半分不敢动弹。
半晌,姜赵氏接过丫鬟捧来的一杯清茶,吹了吹茶汤,饮了半口,眼皮半垂盯着茶杯边沿,这才慢悠悠道:“起来吧。”
姜芙这才微晃了一下身子,终于直直站了起来。
因为没有嫡母的吩咐,她也不敢坐在一旁的绣凳上。
只是这般蹲久了,膝盖微麻,站起来的时候,她差点腿一软倒在地,不过一会儿其白皙光滑的额上,便溢出了一些细汗。
“知道找你来所谓何事吗?你呀你就是心太大了,不该你招惹的东西你偏要去妄想,人心不足蛇吞象,也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一时疏忽。
这姑娘心思大了,是该早点说亲定下来,省得小小年纪不学好,恬不知耻学那楼里姐儿的浪荡做派。”
姜赵氏说完睨了一圈面前的少女,实话实说,这蹄子模样生得是真好,比她那短命鬼亲娘——秋姨娘的姿色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这张脸真是碍眼,大小都是骚狐狸精就会勾引男人,啧。
姜赵氏回过神来,故作慈笑道:“芙丫头,今年你就满十六了吧,我作为你的嫡母,虽然你不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但我也是百般为你亲事操心。
只是你一个庶女出身,难免让人挑挑拣拣,幸好也是天赐良缘,你父亲的同僚刘大人正好孤枕寒眠缺一个可心的闺房人儿。
我已经和刘府那边通了气,三天后约媒人上门相看,如果八字合拍,趁早交换庚帖将你纳入府里。
省得姑娘大了心也大了,也算提前和你打了招呼了,行了,没别的事儿了,你退下吧。”
纳?不就是纳妾吗?真当她傻不自知,谁家娶妻会用纳这个字。
姜芙抿紧了唇瓣,只是垂首不语,无人知的地方,她的指甲深深掐入了掌心,终究还是恭敬地行了一礼,这才退了出去。
“娘,我就知道你会为我做主。”
等到姜芙一走,一面容清秀身穿粉色罗裙的妙龄女子从一侧围屏里走了出来。
她上前一把挽住姜赵氏的胳膊,娇嗲地向其撒着娇。
姜赵氏无奈地摇了摇头,暗叹了一声女大不中留。
此妙龄女子正是姜赵氏所生的一子一女里的唯一女儿姜珠,姜府的嫡出二小姐。
姜珠自从第一次见到表哥陈斯卓,便一直心仪于他,常借口给自家大哥送汤送水以此去外院来接近他,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也不知怎么被她发现表哥心里已经有了心上人,而那人还是她素日里看不起的庶妹姜芙。
她素来骄傲哪里忍得了,便哭着去找自家母亲做主。
姜赵氏本就平常如珠如宝地一样疼这唯一的宝贝女儿。
她知道这件事后,也是一边心疼一边恼恨秋氏那狐狸精生的女儿,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出,姜赵氏替女出气的同时,也可以顺便解决这个不安分的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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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夫人怎么能这样对你,那刘大人已经年过半百甚至比老爷年纪都大,她居然想把你嫁给那种人为妻,那种人根本不是良人啊。”
春桃从姜芙口中知道这门亲事,便一直为其忧心,说着说着便淌了泪水伤心哭了起来。
姜芙递了一条丝绢给春桃,让其揩揩眼泪,叹了一口气目光幽幽道:
“若是为妻还算好,熬也能熬出头,却是将我说给那人为妾。”
“那种人凭什么呀?夫人也太糟蹋人了,姑娘这般人才品貌给多少人做正头娘子都使得,莫说是妾哪怕是天子妃都做得,姑娘,我,我去找表少爷告诉他,让他想想办法。”
姜芙突得眼睛一亮,转首一把拉住春桃的手,紧紧握着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居然痴痴笑了起来,“对,你说的没错,既然都是给人做妾,我姜芙为什么不能成为皇家妾呢。”
春桃有些不解其语,这才慢慢领悟道:“姑娘你是说你想去选秀?对,如今正是选秀的时候,姑娘如果成为天子妃就不用嫁给那种人,可是表少爷怎么办?还有奴婢听人说宫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姜芙敛了敛笑意,从春桃手里抽回丝绢,亲自为她拭着眼尾残泪,柔柔道来:“傻姑娘,成为天子妃有什么不好,多少人求着呢,现在对于我来说宫里就是最好的归宿,以后别提什么表哥了,他与我何干。
春桃,如今我们只能自救,今年正是秀女大选之年,你去给我打听一下那征召秀女名单的郡州寻芳官儿在哪儿下榻?
若我没记错的话他上月就来了,要在这儿待一个月替今上搜罗年貌合适的女子代表凉郡参加宫里选秀。”
春桃还是有些懵懵懂懂,不懂姑娘要干嘛,但是她听话忠心,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立马点了点头连忙跑去外面打听去了,生怕误了姑娘的打算。
等人走后,姜芙这才闭目倒在塌上沉吟:是了,她姜芙的命运她要自己掌握,她才不会像姐姐那样逆来顺受,甘心认命,任姜赵氏那老虔婆摆弄自个儿前途!
姜芙又想到什么,一股脑起身,打开左侧雕花镶玉的衣橱,从里面拿出一红漆描金的小匣子。
玉手打开匣子暗扣,里面都是些小玩意儿,什么都有,有珠花金钗还有木梳鲁班锁之类的东西,这些都是陈斯卓平日里送给她的礼物。
既然决心已下,这些东西便没有存在必要了,幸好这些年她给陈斯卓回送的东西不是吃食就是摆件,从来没有给过他一件自己贴身之物,否则一旦暴露出来就麻烦了。
放弃陈斯卓,对她来讲不算什么,她这种人向来除了她自己认定的身边人,旁的人左右不过一句有利可图才可得她的亲近。
既然陈斯卓保护不了她也给不了她想要的,她倾注在他身上的情意随时可收回,她确实有几分喜欢他,可她并不爱他,说到底她这种人最爱还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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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奴婢打听到了,今年的寻芳官正下榻在西山坡的清凉山庄,还有两日他便要回郡上了,听说明天就是征召秀女最后一天了。”
春桃服侍姜芙用饭的时候,便悄声将打听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姜芙思忖,附耳对春桃私语了几句,春桃边听边点头:“放心吧,姑娘。”
到了深夜子时,春桃看了一眼靠在角门旁醉烂成泥的王婆子,用手在王婆子面前比划了几下,见其真的被灌醉了,春桃这才小心翼翼从她腰侧取走角门钥匙后,连忙去找自家姑娘通信。
“姑娘,守门的王婆子已经被我用二两梨花白灌醉了,咱们可以出发了,姑娘你是怎么知道王婆子好酒而且还喜欢喝梨花白。”春桃扶着姜芙从西厢门出来后,这才忍不住悄声好奇问道。
姜芙轻笑了一声:“那婆子虽然身上收拾得干干净净,但我鼻子灵,碰巧遇到几回,回回便闻出来她袖口的梨花白酒香,这梨花白酒香很淡,若不是天天贪杯爱喝,哪会长久留有这个气味。”
春桃这种天天爱去角门和这些婆子唠嗑扎堆的人,反正是没闻出来什么梨花白。
听完只让她心里越发敬佩自家姑娘,就连姑娘让她帮忙深夜溜出府这种被抓到要打板子撵出府发卖提脑袋的事儿,她也没多问什么,她家姑娘做事自有道理。
出了府后,姜芙和春桃都各自松了一口气,总算有惊无险出来了,索性竹县当地治安不错,外加夜市繁荣没有宵禁,姜芙二人走在街上也并不突兀。
毕竟大街上此时还是有不少人来人往,不过姜芙也没大意,她特地打扮朴素宛如民间平民女子出门,只是头上戴了帷幕,这等打扮不出挑也不出错。
姜芙和春桃也是胆子大,两个弱女子居然独自去租了一辆马车,叫人连夜送她们去西山坡方向的清凉山庄。
“哒,哒,哒——”
马车的车轱辘声在夜晚显得尤为明显,万籁俱静下便有些阴森森。
马车内,春桃有些略微不安紧紧挽着姜芙胳膊,这还是春桃自从卖身进了姜府后,头一次大半夜出门,更别说姜芙这样的深闺小姐了。
姜芙脑子里还在寻思怎么让寻芳官大人见她一面,就听到春桃磕巴着小声道:“姑娘,这人不会把我们拉去卖了?”
说完,用手指了指车帘外拉车的马夫。
姜芙微微笑了笑**了一下春桃的头,轻声安慰道:“你放心,他不敢。”
莫名春桃一听自家姑娘这样说顿时心里没那么害怕了,姑娘说什么她都信,反正她这条命都是姑娘给的,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她也甘愿。
姜芙其实心里也没底,不过她说的不敢,无非就是她连自个儿名节都能豁得出去,还怕一个区区马夫。
真就算她倒霉,她除了鱼死网破也没其他办法。
这般想着姜芙长睫微垂,无人知其宽大袖子下一只手正把玩着一根锋利无比的金钗,如果这样还失败她就认命了,但她自戕之前一定会先下手为强拉一个人给她垫背。
毕竟她别无选择只有这一个这个办法去找那寻芳官。
索幸这拉车的马夫还算老实巴交,到了目的地收了春桃递给他的碎银子便想离去,不过姜芙却吩咐春桃将其留下再续租他的马车一晚,让其在这儿等她们。
“姑娘,前面就是清凉山庄了。” 姜芙抬头望去,一座青瓦白墙的府邸便矗立在眼前,朱红大门口左右两侧高高挂着棱角灯,外面还把守着两名佩戴宝剑的府兵。
“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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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什么人,站住。”两名府兵见有人深夜前来,忙伸手阻拦。
“小哥,我家姑娘有重要事情想要拜见寻芳官大人,可否禀告一声。”
春桃大着胆子直接道其目的来。
这两名府兵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道:“三更半夜前来所为何事,如果没有信物,我们不会让闲杂人等**的。”
“可是我们没有……”
姜芙一把拦住春桃没准她再说,拉着她朝着两名府兵点了点头便离去了。
“姑娘,你为什么拦着我,那两木头有眼不识泰山,让我报出老爷名讳,看他们还敢拦我们。”春桃不服气地朝着那两人冷哼了一声。
“好了,夜太深了,咱们这样**确实有些不妥,我们现在先回去马车上歇一晚,明日再来也不迟,反正马车就在这儿也不会走。”
“哦,好吧,奴婢听您的。”
第二日一大早,姜芙和春桃便早早站在大门口不远处等候,两名府兵见又是昨晚这两人,心里惊讶她们二人毅力,倒也没驱赶,毕竟她们也没硬闯。
不知道等了多久,姜芙被逐渐升高的烈日晒得有些恹恹靠在了春桃身上,春桃一边心疼为其用丝绢擦汗,心里也有些埋怨这两府兵不近人情非要死活让她们拿出信物来才肯让她们**。
只听一推门‘嘎吱’声,一白面无须身着朱红色蟒袍的胖太监走了出来,身后呼啦啦随侍着一大帮人。
姜芙眼尖注意到这人,忙上下整理了一番褶皱的衣裙,便带着春桃疾步上前跪在了大腹便便的胖太监面前,言语恳切道:“大人请留步,奴家姜氏拜见大人,想必您就是朝廷委派下来的征召秀女的寻芳官,奴家听说这采选秀女也可以自荐,是以奴家厚颜前来自荐,还望大人成全。”
语毕,姜芙跪着磕了几个响头,春桃见状连忙跟着磕头,嘴里喊道:“求大人成全我家小姐。”
这胖脸太监正是此次司礼监派下来征召凉郡秀女的寻芳官,名叫汪胜。
旁边府兵怕这两人叨扰汪胜出门办事,忙上前想要将她们拖下去。
不过汪胜手一抬阻止了他们,目光带着兴味儿打量着面前戴着帷幕的女子。
“有意思,你倒是胆大,咱家做寻芳官那么久还是头一回遇上你怎么胆大包天的人,摘掉帷幕让咱家看看。”汪胜似笑非笑说道。
秀女确实可以自荐但很少人有这个胆子敢直接这样做。
姜芙拧了拧眉,闻言便轻轻摘了帷幕,原本还有些许议论声音的四周突兀寂静了下来。
汪胜细下心来仔细打量面前女子,委实是生得一副花容月貌:细眉弯弯下一双水雾濛濛的桃花眼,琼鼻高挺,**因为有些脱水略显苍白却更加增添了一分楚楚羸弱之姿。
料想是年纪尚小还未张开,气质上像极了别有一番青涩还在含苞待绽的清艳红莲,惹人怜爱却不敢亵渎,也不知道完全长开后是何等风华绝代。
汪胜忍不住心里感叹:“好一个美人胚子,凉郡不愧是人杰地灵之地,竟有如此**。
无论如何这样美人儿单论姿色就足以让他将她提笔写进秀女名单献上去,想来中选入宫可能性很大,到时候少不得他这趟回去上面赏赐也能丰厚不少。
更何况此女有野心有胆量,她日后进了宫往上爬得更高也说不定,倒是值得他顺手助她一臂之力,权当结个善缘,左右于他不过一件顺水推舟的小事。”
汪胜心思百转千回,弯弯绕绕想了很长远,就连他自己事后都不明白为什么那么看好姜芙,毕竟宫里也不缺美貌女子。
但是有些人就是有一种魅力能折服别人,无关其他这纯属个人气场。
“啧啧,姜姑娘你起来吧,你随咱家进来。咱家还有话问你。”
说着汪胜转身打道回府,有这样美人出现填补空缺倒不用辛苦去民间采选。
“是,谢大人。”姜芙连忙小碎步跟着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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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竟是此地姜知县的女儿,姜知县有你这样的如花似玉女儿,怎么不早点向咱家进献,莫非你父亲不愿意?”汪胜饮了一杯茶水,哼声道。
姜芙轻颤了颤卷翘的睫毛,这才慢慢解释道:“小女父亲非是不愿,只是舍不得小女便留了奴家几日,这才发觉略有些耽搁了时间本不想叨扰大人,只是奴家仰慕圣颜……恰听说大人明日便要到郡府去,这才求着父亲紧赶慢赶雇了马车送奴家前来,只不过昨夜前来不好打扰大人好眠,这才……”
汪胜盯着姜芙不语,末了啧了一声:“姜海全这眼光,难怪官儿做不大,不过生的姑娘却是个聪明人,咱家就喜欢和你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行了回去吧,明个儿咱家就派人来接你。”
姜芙只作听不出来,嘴角微微勾起,此行目的她总算是达到了。
其实姜芙心里也明白她那番漏洞百出的瞎话自然是骗不了人的,但只需要有一个让双方都能说得过去的理由就够了。
而汪胜是上面派来采选秀女的人不是断案判官,只要人让他满意能让他交个好差,他也乐得装个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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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汪胜还专门派了府兵护送姜芙二人返家。
“姑娘,没想到我们真的成功了,呜呜……这下子夫人不能把你嫁给那样的人了。”
春桃知道姜芙成功入选为秀女名单之一,竟是喜极而泣。
姜芙好笑又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春桃这丫头确实这一路陪她吃了不少苦,总归只要是她信任的人,她都不会亏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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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昨晚她二人悄摸摸偷跑离府,今天姜芙算是一路正大光明被府兵气派送回府。
此事当然惊动了姜赵氏,姜赵氏忙在丫鬟婆子陪同下出现在门口。
“这是怎么了?你们什么时候出去的?可是姜芙这丫头犯了什么错?都是这丫头一人所为万不关我们姜府的事儿。”
姜赵氏见姜芙身后跟随几名佩戴武器的高大健壮府兵,一瞬间她以为是姜芙犯事儿被人押送回来,忙想撇清关系,深怕姜府受其牵连。
“夫人误会了,姜姑娘是寻芳官汪大人吩咐我等将其送回来的,哦对了,姜姑娘现在是征召采选的秀女之一,明日我等将卯时上门来接姜姑娘前往郡城,贵府可以准备一下了。”其中府兵里一个领头的上前替其解释道。
“什么?你说她?!”姜赵氏似是不可置信般睁大眼睛,用手指向姜芙尖声道。
她怎么也没想到就一晚上怎么就改变了那么多事儿。
无论如何,姜芙入选秀女一事已经板上钉钉,姜赵氏再不能接受也只能默认,甚至为了姜府着想少不得替其行为润词打圆场。
“呵呵,没想到终日打雁竟被雁啄瞎了眼,果然平日里这会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秋氏你倒是生了个好女儿。”
姜赵氏回来后就一脸阴沉坐在榻上,她现在心里憋闷不已,一口郁气卡在胸口不上不下这种感觉,自从秋氏死去后她好久没有过了。
其实姜赵氏曾经也想过让姜珠参加选秀,哪怕不中选只要不在宫里犯错,得个好名声落选后再回来反而更加有利于说一门好亲事。
只是姜珠身上有一块非常明显的胎记,秀女是要验身的就凭这点就通不过,而且如果因为这个落选被人知道还会被耻笑,所以姜赵氏打消了这番心思。
不一会儿,姜家三姑娘入选为秀女的事便传遍了府里,姜珠从仆从口中得知了此事后,也是一脸不敢相信外加嫉恨,姜芙她凭哪点能入选为秀女?就凭她会**男人吗?
姜珠脑子一热,气上心头,她直接跑去了西厢房。
西厢房内。
“你现在很得意吧?我告诉你别得意过了头,小心灰溜溜落选回来,别说给别人做妾你以后连给别人提鞋做个通房丫头都不配!真以为那地方靠你耍些**手段就能混**。”姜珠指着姜芙耻笑冷声呵斥道。
“你巴巴闯进来,就是为说这事儿,那就不劳二姐姐操心了,我累了,好走不送。”
姜芙听了毫无反应,甚至有些想笑,姜珠这人无脑且冲动,她从来没放在眼里过。
“你这破地方,本小姐还不稀的来,我还要告诉你,卓表哥要娶的人以后只会是我姜珠一人,你这狐狸精就别再对卓表哥痴心妄想了,也不想想你自己的身份,哼。”
说完,姜珠对着姜芙挑衅一笑,便甩着冷脸子离开了。
姜芙嗤得讥笑了一声,原来她和表哥的私情是姜珠捅出去的。
姜珠倒是提醒了她,她要写一封信好好给远在书院的表哥“诉苦”。
姜珠这样现成的恶人和其母做了棒打他们这对苦鸳鸯的事儿,表哥日后知道了应该就能明白她入宫选秀有不得已的苦衷,再说她也没冤枉她们。
“所以表哥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姜珠和姜赵氏吧,我们这辈子注定有缘无分。”姜芙一个人喃喃自语道。
回想以前两人私下偷偷独处的甜蜜日子,姜芙虽然对这份感情没那么纯粹,但陈斯卓对她却是真心实意,不免内心还是对其有些愧意。
黑漆漆夜晚,此时姜府书房内还一片通明。
“既然你已经入选为秀女,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姜府是生你养你之地,你日后前程如何与姜府也脱不开关系,还有你在宫里行事万不可像现在这般任意妄为,芙儿你可明白。”姜海全望着眼前默不作声的庶出三女儿道。
他还没从衙门回来,就家里有派人来告诉他,三姑娘姜芙成了待选入宫的秀女。
姜海全也没想到素日里在他印象中仿若隐形人的三女儿,竟然自己胆大包天越过姜家,自荐成为了秀女。
确实出乎意料,他这平时最不起眼的三女儿倒是有一颗不安分的心,倒是他看走了眼。
事已至此,姜海全也不想再追究这个女儿的胆大妄为,毕竟若这个女儿真的入宫成为了妃子,少不得姜家日后与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但他也从此事明白他这个三女儿不是如表面呈现那般乖巧安分之人,他也只能侧面敲打敲打她,别忘了自己是姜家女流着姜氏血脉的事实。
他也动过想送女儿入宫选秀的想法,只是他心目中人选不是姜芙,毕竟姜芙这丫头说到底和他并不亲,还不知道她心底对姜家到底什么态度。
他有个宠妾生得庶女名薇,长得玉雪可爱,年纪现在还小,他打算等过个几年送入宫中去。不过现在姜芙先**也好,就当给阿薇先探好路,日后两姐妹在宫里也好有个照应。
“女儿明白,父亲放心姜家永远是芙儿的家,芙儿不会做不利于姜家的事,只是明日女儿就要随汪大人去郡上,只怕一路需要打点的地方不少,偏女儿囊中羞涩,怕是会让其他人小瞧我们姜家,还有春桃一直贴身侍奉女儿,女儿想带她一人陪我前去,只是春桃卖身契还在……还望父亲成全。”姜芙娇怯抬头,语气中带着诚恳道,说完便微低下了头。
不过她没说完的是,她是姜氏女没错,但她除了不犯欺君罔上之事连累姜府,也别指望她把家族利益放在她自己个人利益前面就是了。
姜海全顿了顿这才开口道:“行,你的要求我都答应,为父会让账房支一万两银票给你,另再给你兑些碎银子,还有你那丫头的卖身契,待会儿为父也会让你母亲派人递给你。”
“芙儿多谢父亲。”
难怪常言道:十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姜芙本来以为她这个便宜父亲只会给个几百两银子打发她,没想到竟然给了她一万两做体己,要知道姜珠这样嫡女以后出嫁的嫁妆不算铺面首饰这些死物,满打满算也不过三千两左右的银子。
至于她这样不受宠庶女出嫁的嫁妆不过几百两便打发了,还要考虑如果姜赵氏这个嫡母不克扣的前提下。
姜芙有些恶意想到,恐怕姜赵氏知道了,怕是要气疯吧?
不过明天起姜府里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是一定要入宫的,才能不枉费她这一番辛苦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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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姜芙简单收拾了箱笼,便在大门口姜府众人瞩目下,由春桃搀扶上了马车离开了姜府。
姜芙抬手掀开马车后帘,望着身后渐行渐远她从小到大熟悉的地方,她心里突得涌上百般说不出的滋味儿,这一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回来之日,只愿这一路如姨娘曾经说的: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想必姨娘在世也是会支持她的选择的。
两天后,姜芙坐得马车到了凉郡府门口,又换乘了小轿从大门进了郡府后院。
这里就是专门供蜀郡各地秀女这十日里暂住的地方。届时还有宫里来的嬷嬷给这些秀女教授宫规还有礼仪,十日后一切评核合格才能送到宫里正式参加选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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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秀女,都下轿吧。”一道粗嘎声音喊道。
坐在轿子里的姜芙本还在闭目养神,听到这声音便睁开了美眸,闻听到轿外窸窸窣窣的娇声莺语,想必其他秀女都在这儿了。
说来这几天在马车上鲜少见到过其他秀女,只是知道其他秀女各自在自己的马车上。
姜芙由春桃扶着下了轿,发现她轿子旁边还整齐摆满了十二架轿子。
各轿子旁婀娜的女郎或倚或靠在各自丫鬟身上,让从宫里来的专门负责教导秀女礼仪的苏嬷嬷见了,暗地里微微皱了皱眉。
“各位秀女,奴婢姓苏,是由宫里皇后娘娘指派下来给秀女们教导宫中礼仪的嬷嬷,日后你们可以称呼奴婢一声苏嬷嬷。”
众秀女虽然还有些摸不准状况,但聪明的都赶紧依礼回应苏嬷嬷,有些迟钝的秀女自然依样画葫芦照做。
这时一细长眼长圆脸的公公慢慢走了过来,一脸笑眯眯的样子,阴柔地说道:“如此甚好,你们能由苏嬷嬷负责管教宫中礼仪,也是你们的福气,毕竟苏嬷嬷从前可是服侍过先皇后的人。
这几天你们必须认真学好宫里的规矩礼仪,不得有半点懈怠,这可关系到各位秀女们日后的前程,自己好生掂量吧。
不过,即便你们当中日后,若有那扶摇直上青云路的,也是你们自个儿的运道,咱家是半分沾不上的。
还有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这几日你们当中有人惹是生非,闯出什么祸端来,让咱家没法向上面交差,自然咱家也不会对此人手下留情。
你们的前车之鉴也不是没有,例如从前有些秀女不守规矩,失了体统与章法,轻则被上面打发回去,连带还要累及其家族名声,重则被上面赐白绫一条,只允许留个全尸。”
这些平常待在深闺的秀女也不过二八年华哪见过这种恐吓,这下不用谁带头,反应过来一个个脸色煞白连忙口称不敢。至于是真的害怕还是假的不敢,那就不知道了。
“自然,你们当中若有不服的,只管日后爬到那个位置来找咱家算账,咱家姓吴,大名吴春。”
说罢,吴春冷笑打量了几眼这些秀女,便转身离去了。
姜芙微低着头不语,心里却想这吴春来历定然不简单,若没有所依仗,哪能这般不怕得罪她们这些未来有可能是圣上身边宠妃的人。
不过这个下马威倒是震慑了不少这些秀女,有些个胆小的,甚至忍不住小声抽泣了起来,其他人虽然脸色也不好,但到底还是稳住了情绪。
苏嬷嬷冷眼旁观着,别看这些秀女此时个个一副娇弱样,每逢秀女采选没有哪届不生幺蛾子出来的,如今不吓着点,难保搞出些事连累他们这些做奴才、奴婢的被上面怪罪下来,到时候吃罪不起。
姜芙也敛了敛眉,只佯做怯弱胆小样子,春桃哪能不懂自家姑娘的想法,也忙做足了胆小怕事样。
不一会儿,就来了个管事姑姑,姓王。王姑姑带着一群小丫鬟来给各位秀女指引就寝的地方,如此一来十二名秀女便被打散分成两人共居一室。
而她们各自从家里带的丫鬟则暂时分离去往别处学规矩,自然学的也是宫里规矩。
春桃虽心中有些不舍但还是去了,临走前还一直叮嘱姜芙小心,让姜芙哭笑不得,这丫头年纪轻轻的,怎么那么像一个老婆婆一样唠唠叨叨的。
姜芙也随着一个小丫鬟指引来到了她的住处,这个分配给她的小丫鬟自我介绍她叫楼儿,这十天将由她亲自服侍她在郡府的起居衣食。
这里院子一排排都是挨着的,就隔了一道墙,院子里的甬道都是互通的。
姜芙这个院子种了些梨花树,这个时节开了不少但也凋谢了不少,枝头梨花纷飞,谢了一地,倒是别有一番雅致意境。
忽然,姜芙身后便传来一道清甜的声音:“呀,梨花仙子,不过如此了。”
姜芙闻声向后望去,就见一名面若观音的女子站在自己身后。
只见她生得眼尾细圆的杏眼,微翘却不塌的圆鼻,丰润的红唇正勾起一抹友善的笑意,凝视着姜芙。
这女子五官分开来平平无奇偏组合在一起显得尤为温婉又俏皮,这等本该矛盾的气质却意外糅合在一起很协调。
有些美人儿不能单论五官精致而论,本身气质也是加分项,就面前女子来说看长相也是中等偏上的姿色。
姜芙在打量面前女子同时,这名女子也正在打量她,初看其袅娜的背影站在梨花树下,便觉得此女不俗。
没想到转过身来一看居然生得如此姝丽瑰艳,其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不免心里有些羞恼,她怎么就看呆了去。
一旁的楼儿见状忙小声提醒道:“这位是和你同住一个院子的廖秀女。”
姜芙这才对其回以羞赧一笑:“有你这样美人儿在前,姜芙不敢当。”
“原来你叫姜芙,你不必谦虚,我这人就喜欢长得好看的人,我叫廖宛韵,你几月生,我十月初九的生日,刚满十六。”廖宛韵眼里精光一闪,笑着上前亲亲热热抓着姜芙的手道。
姜芙有些不适陌生人如此亲热,但面上还是带着笑回道:“我七月初六的生日,不过我才满十五,不如我叫你廖姐姐吧。”
“行呀,那我叫你姜妹妹好了,我们能住同一个院子本就是有缘,希望我们都能顺利入选进宫。”
廖宛韵说完,便松开了握住姜芙的手。
姜芙不着痕迹用手里丝绢轻拭了拭手,点了点头道:“廖姐姐定会心想事成的。”
两人在外面院子寒暄了一阵,便各自回了房间休息,姜芙住进了西侧的房间,而廖宛韵自然住进了东侧的房间。
晚上,姜芙躺在架子床上,盯着帐顶碎花缠枝图案,便回想着下午廖秀女的事儿,那个廖秀女颇会来事,据说没一会儿功夫,她去串门又结识了不少姐姐妹妹。
就凭这人自来熟的本事,姜芙是比不上的。
她只是觉得这人倒是奇怪,大家都是秀女,本身就是竞争对手,她倒好见谁都亲亲热热,要不是真的心底喜欢结友,便是表里不如一咯。
姜芙倒不怕表里不如一的人,她自己何尝不是戴着面具示人,只不过廖秀女这人可以结交但不可交心。
第二天,楼儿早早便叫起了姜芙,服侍姜芙用完早膳,这才传话让姜芙今天去临波阁开始为期十天的宫规礼仪学习。
姜芙出门恰巧遇到隔壁廖宛韵也要出门,如此两人便相约一同前去。
临波阁,姜芙等十二名秀女都来齐后,教授礼仪的苏嬷嬷一板一眼开始讲宫里规矩。
尽管宫规礼仪这些琐碎东西听起来很乏味,但这些秀女都在认真听着。
因为这苏嬷嬷不仅讲宫规礼仪,甚至还偶尔还讲起了宫里如今的形势,比如哪位嫔妃当宠,生了哪位皇子公主等这些无伤大雅的小事。
因此姜芙等人不敢不认真听,还有一点就是最后一天有宫中礼仪考核。
如果有秀女不通过,将直接被遣送回自己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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