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二哈
来过,一定会留下痕迹,其实从来都没有说忘就忘这回事,只有假装的冷漠和偷偷想念的心,心不动则不痛。时间真的可以治愈伤痛么?为什么只治好了皮外伤?
NO1:安静的天使,自带让人目眩的光
当时的她是最好的她。和一个人的故事,只从第一眼就注定了。有的人相处了很久,依然是路人,有的人只要一眼就牵动一生。再看一眼便想拥有,纵使是在劫难逃。
2001年,我大一。大学开学,班里同学是陆陆续续来报道的,我算是到校比较早的。下课在游走,上课在乱看,希望可以遇见能让我一见倾心的她。同学越来越多,失望愈甚,当从小教室换到大教室时,快要绝望。已经不再游走,只有上课偶尔抬头瞟一眼。晚自习好无聊啊,无意中的回头却发现了光!安静的天使,散发着温暖却又让我目眩的光。
一直都觉得,一见钟情、两情相悦才是完美的爱情。我用尽一生的勇气告诉她:我想我爱上你了,你呢?我也是,她羞涩地笑着,看着我,然后低下了头。我用双臂拥抱着她,嗅着她头上淡淡的香味,好像拥有了整个世界。那一刻应该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瞬间吧。
而很久很久以后的我,才是最好的我。自以为是地以为她就是我的私人物品,再也不会分开。
NO2:那些我独自幻想的、属于我们的未来
我独自幻想着和她的未来,平淡的生活、甜腻的幸福,偶尔吵架,但会马上喊停……当时我的却并没有对她表达,想当然地以为她也是这样想。当时的我那么年轻,并没有学会去怎么爱一个人,也不知道她需要什么。
而且像我这种人压根就不适合恋爱,爱会唤醒我的占有欲,控制欲,疑心病。也会勾引出我的狭隘,自私,敏感。这每一种情绪,都足以令我和我爱的人痛苦,爱得越深,痛得越严重。那会儿有人说我是惰性气体,我嗤之以鼻,事实证明我就是——无色无味、不活泼、不主动,很难发生化学反应。一个大男人(男孩)却期望女孩主动,希望她能没事就缠着我、暖我,这么奇葩的想法也是没谁了。
期望的情况当然没有出现,她都是和朋友一起,做什么都不喊我,她或许需要个人的空间吧。只能拼命压制自己的欲望,给了她我认为她想要的自由。但在随后的日子,却慢慢感觉自己很多余,依然没想到主动去找她,也不去说、不去问,只是自己胡乱猜测,还是往坏的方面想,各种自虐,最后虐出:她不够爱我!这个答案让我崩溃,自大狂妄到极端就是自卑,我失去了骄傲,开始患得患失,担心有一天我们会分开。直到她约我出去,狂喜着跑过去,却看到一脸寒霜。慢慢走出校门,不详的感觉愈来愈烈,找各种借口要逃离这个让我窒息的相处。
结果并没有改变,自认为最完美的一见倾心轰然崩塌,虽然她哭得撕心裂肺,外人都可以感到她那么爱我,但我依然顽固以为一切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还计划着下一个暑假带她一起回家,2008年我们举行婚礼,生一个足球队,许多话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就已全部失去意义。
NO3:最好的我们之间,隔了一整个青春
我们分手后没多久,她曾经要求过复合,可我需要她的怜悯么?我极度恶劣得自大,傲慢再次浮现。即使再也找不到曾经的最美,即使一个人,也能好好的。
后来却发现,水瓶的玻璃心啊,碎就碎了,缝合、补缺、抛光,外面光洁如新,内里依然布满裂痕。变成了空心水瓶,远远地看上去很美,倒上水,泪如泉涌。如此骄傲的我,当然不会让人看见内里的裂纹!水瓶变成空心花瓶,里面一滴水也没有的事实,怎么才能掩盖?封闭起来束之高阁么?太明显!太丢人!只能继续如从前一样,还要没事晃一下,晃出来几滴水,让人以为水满着。至于那几滴水是什么,只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好。
离校后,曾经打过一次电话给她,很平淡地说了两句话,再就没有声音,大概是很忙吧,或者话都懒的和我说了。
时间来到2004年,她发光的模样依然在我脑海里挥散不去,想着她那天痛哭的样子,或许说不定她也还爱我?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再次回到西安,她并没有找男朋友,不过淡淡的样子让我捉摸不透,自卑的我一直鼓不起勇气说爱她。终于有一天再次抱她,她却如受到惊吓的猫一样逃离。我笑着站在路中间,看着她匆匆离开,我知道,这一刻,我彻底失去了她。
人的心只容得下一定程度的绝望,海绵已经吸够了水,即使大海从它上面流过,也不能再给它增添一滴水了。绝望之下,我依然选择了自暴自弃,选择了逃离。这一次,逃了十几年。直到今天,揭下面具,不再伪装,也不再逃,直面过去,没有淋漓的鲜血,只有遗憾。不过,没有遗憾还叫人生么?
最好的我们之间,隔了一整个青春,怎么奔跑也跨不过去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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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1月18写于聊城
作者简介:二哈,306宿舍成员之一。被人揭下面具是一种失败,自己揭下面具却是一种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