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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刚光光亮,熟睡的田齐被一双手推醒,他一睁眼,看到黑着眼圈的甲申:“大哥,咱们得请郎中了,王林半夜里发烧到现在,不让我告诉你。”
田齐听了一下子惊坐起来,把脑子里的瞌睡虫吓走了十成十,走到王林身边就探手去摸他脑袋:“这么烫了,怎么早不告诉我。”
“大哥……咱没钱了……”王林烧的都迷糊了,可还是被田齐听清楚了这一句。
田齐一边收拾头发一边整理衣服:“你别管钱的事情,生病了就得看病。”说完已经关上了小茅屋的门,走了出去。
快到街道主干的时候,大街上站满了人群分布在街的两侧。田齐也没这么早出过门,他正好奇,难道平时这个时候人也这么多吗?就听到远处锣鼓喧天,有一人骑着马敲着锣率先跑了过来,他嘴里大声喊道:“顾三白在会试上拔得头筹!顾三白在会试上拔得头筹!顾三白在会试上拔得头筹!”
此消息一连三次通报,人群顿时一片嘈杂,各个欢天喜地,都认为墨泽这地方从没出现过这么厉害的人,顾三白有今日的造化,一定是因为山神老爷的保佑。
田齐这才明白原来今天大家聚集在这里就是为了等这一个消息,可他担心王林的情况,无暇分享他们的喜悦,只是听完村民的议论,默默在心中祈祷“求山神老爷保佑王林,让他有药吃能早点康复”。
他走到药房门口,门板紧闭,药铺还没有开门。
田齐顾不得许多,跑到跟前就开始敲门板:“有人吗?快开门!”
敲了许久,从门缝漏出一小男童的脑袋,明显的还没睡醒,揉着眼睛问他:“你可是要看病?”
“不是我要看病,是我兄弟要看病,想请郎中陪我去一趟我家里。”田齐感觉嘴有点干,说话有点急。
“那你随我进来。”男童开了门,带着田齐往里间走去,郎中刚刚从街道上看了热闹回来,田齐只道“刻不容缓”,背起郎中的药匣子就带着他往小茅屋赶。
进了屋,也看了诊,郎中说:“无妨,不是什么太严重的病,吃了药休息几日就能好。”他见屋子实在狭窄昏暗,就在窗边写好了药方,递给田齐,“你看,这里是药方,你去我的药铺抓五付,我就能送你一付,你兄弟连吃我的药六日方可药到病除。”
郎中眯眼停顿片刻,“——此外,今日情况紧急,属于外出就诊,你需多付我诊金才是。”
田齐和甲申面露尴尬,他们昨日的钱都买了烧饼,现在哪还有钱付诊金啊。
“郎中先生,我们最近实在没钱,能不能让我兄弟先赊药钱吃了药,您宽限我几日,今天欠下的我双倍还您。”实在没有办法,总得让王林赶紧吃上药才能退烧,田齐硬着头皮开了口。
谁知郎中一下没了好脸色:“你这简直是开玩笑!老朽我一大清早陪你来给病人看病,不仅挣不到钱还要自己贴钱?!这是个什么道理!”他开始气急败坏地收拾药箱子,“我是开药铺的不错,可我但凡碰见个病人都来和我赊钱,我早就关门大吉了!”
他说着就背起药箱去开门,田齐赶紧拦下,又好生乞求,郎中走不出门只好提高了声音:“好啊,你们付不起药钱还要绑了老夫不成!看你们的样子也不是什么正经人!我好心来帮你们,你们居然还要欺负老人!”
屋子里吵闹的声音很快就传到了外面,一些准备下地的农人经过都围在小茅屋门口,询问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田齐本来没想着要扣住郎中不让他走,只是想和他再商量商量,谁知这老人大吵大闹,不放他走也不行了。
开了门,老郎中背紧了药箱从人群里走过,边走边嘟囔:“一大早的真是晦气,没有钱还看什么病啊,谁家要是摊上这么几个强盗孩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人们也对屋子里的人指指点点,田齐有些火气上头:“看什么看啊谁家还没个急事啊,我又没把老头怎么着!”他底气足声音大,一下子就把人群吓唬散了。
嘭地关上门,田齐坐回屋子里,甲申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茅屋里安静了片刻,田齐像是有了主意,“你留下照顾他。”田齐扔下一句话就离开了屋子。
他又回到昨天的粮仓,但经过昨天那么一闹,粮仓说什么也不收他了。万一他不干活又把人打了可怎么办呢?
田齐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败。
他知道自己混的不是很好,又不务正业,每天带着兄弟到处乱晃,让兄弟们跟着他有了上顿没下顿。可是像今天这么挫败的感觉还从来没有过,他一直自我感觉良好又天性乐观,两个兄弟跟着他虽然苦了点但至少老家的三户家庭他还是可以照顾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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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戒365极限挑战训练营,第19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