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下Flag第五天。
八点十五到家,刚用钥匙打开门,发现屋内客厅的灯是亮着的,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地,重重关上了门。我继续把自己关在了家门外面——因为我害怕。
我不知道为什么客厅的灯是亮着的,家中进贼?当然,更大的可能是或许我早上出门时太着急忘了关灯。因为早已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可是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我依旧不敢进这个门。万一真与某个陌生人狭路相逢,我绝对不会是那个勇者。于是,迟疑一下 ,还是拨通了那个准备再也不要去打的电话。很庆幸,虽然也是让我壮着胆子进去,但对于我让他过来陪我进门这件事,不再是冷漠的拒绝,还是在他值班的时候。这样一个冬日,即使自己在走廊里双腿冷得僵硬,冻得浑身发抖,手几乎没了知觉,但是心里有温暖的那么一小块地方却是在燃起。终于等来了。虽然就是进来帮我“扫清障碍”,时间紧急到一共不到五分钟他就得赶回去,但是,足够了,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要来得实在,来的温厚。
就像上次,回到家已经快晚上十点了。准备卸妆的我突然发现自己隐形眼镜在眼睛里消失了!当时觉得无比恐怖,于是打电话,让他陪我去医院。我们先去了离家最近的一所医院,挂了急诊,医生让我们去眼科。只走了两步,我就知道我去不了了。因为我突然意识到父亲就是在那一栋楼的那一层离我而去的。父亲住院的那两三个星期里,每天都会经过同一层楼的眼科。他看到我的止步不前,以为我是到了这座医院触景生情,走过来跟我说“没有那么巧的,先去看眼睛吧。”当我跟他说就是那么巧,我不看了,准备回家的时候,他没有答应,而是用小电瓶载着我去了更远的另一所医院。没有抱怨那么晚的时间,他第二天还要上班;没有心疼我已经花了不少钱挂好了的号;没有指责我因为乱带眼镜自作自受。他就那么带着我去了另一所医院。一路上,还贴心地把雨衣铺在了座位下面。如果,时间依旧静止,我会跟爸爸说,你看,这个人是爱我的,是在乎我的,我可以托付终生的。
只是,在医生给我检查眼睛的时候,他出去接了个电话就不见了踪影。看好开完药,已经很晚晚上十一点。十一点的医院,每个人的表情都是冷漠疲惫或是伤痛的折磨,被温暖包裹的心因为找不到他而变得一点一点越来越冷,后来我在那个空空的医院大厅里收到的短信是“你先自己回去吧”。十一点的魔都,我不敢独自出行。于是,只有自己在医院里左顾右盼,独自等待,哪怕天荒地老。终于,半个多小时后他出现了。
你知道吗?女人的直觉有时就是那么敏感,我知道那个电话一定非同一般,肯定不是他嘴中所说的“工作电话”。我知道又一个女孩儿走进了他的世界。所以,不知是不是命运在故意戏弄我,我的温暖与冰冷总是会同时存在。上一刻还柔情似水,下一秒便如坠冰窟。这种被劈成两半的感觉,很不好。因为当事实被印证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个第三者。一个和对方朝夕相处了七年的人,突然变成了第三者,很可笑对不对?你懂我的那种感受吗?
父亲走的那个晚上,我和母亲坐车送父亲回家。许久未联络的他竟然打来了电话,当时我已经泣不成声,他问我怎么了,我哭着对他说“爸爸走了”。后来我问他,为什么那天会突然给我打电话?他说因为头一天晚上做梦梦见了我过得很苦,梦见了我在哭。没想到,父亲也就在那天走了。接着,他给我打了一万块钱,说回家可能要用到钱。当时两个人同时给我打了钱,一个是同事姐姐给了我5000,另一个就是他。即使后来都没有用到,还了回去,但是不是每个人能够在你无助时给予帮助的。他们知道帮不上其他的忙,选择了这种方式。我会一直记着。甚至,我一直相信如果那时的他不是在封闭培训,他会陪我一起送父亲回家。
所以,因为这些暖心的存在,我一直都想嫁给他啊,如果他对我说“嫁给我吧”,我真的就义无反顾地嫁了。我还是会竭尽所能地对他好,像个母亲一般地去宠爱着他。其实求婚真的只需要一枚戒指,没有什么复杂。其实结婚就是拿着身份证去领个证书,也没什么可怕。可是七年光阴过去,不是我不想嫁,是他,不肯娶。
无论怎样,还是感谢他,这些温暖,这些关怀,很重要,于我有如救命一般。只是,我依旧会记得自己下过的决心,不联系了,也算是不给他的生活添堵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