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早晨的虚与实
你在人群里送出的第一声早安
的后面
一片空白
你在早晨的房间里
身影如梭。给孩子穿衣，做饭
收拾衣物，晒出尿布
稍后你要去上班
并接受落后调查
空白的中心其实有一个小小的句号
像一枚从镜头前一闪而过的微笑
它在证明：这是新的一天
出门时你吻吻孩子的脸：
宝贝儿，要乖啊
——母亲是你一生的名字
孩子则是你一生的财宝
当某天孩子开口说，妈妈早安
你肯定己是泪水滂沱
■24 深井
宋词是一支玉簪
玉簪喂毒。趁着月光如水，美人如茶
宋词到好诗中好一阵抖擞
招惹蛙声一片
有人在午后醉倒
有人在声声慢中，效颦巧笑
有人遗世独立
有人在冬天的院里支起一口木锅
他要水煮红楼，刮脂疗毒
而我是永久的，莫名其妙者
不接地气。那地气，更不接我
接我，我亦不去。
■25 叛离
我要允许女儿在诗的下卷叛离，允许她
远嫁他乡。青梅煮酒，驿外断桥
千里搭长棚，这些置办就免了吧
敌国此情此景，多如街市烂菜
谁稀罕着？最好的嫁妆就是：下定决心
就是：头也不回
不然，那离骚，那刀剐
那一片一片轻薄，从今天到宋朝
从黄昏，再到黄昏，一路梨落
坑蒙多少人的美感？且默默的去
故国西楼，明月千里同照
自当光明正大
带上那些掩藏已久的欢乐
从此策马扬鞭，笑傲江湖，生死莫回头。
■26 怀璧其玉
我怀抱石璧
面向你，像大竹峰抱着镜子
你璧中自闭，在自己的虚空中
拆解自己
几粒菩提，也许是佛祖将错就错
放在你的度口
无水的度口，泅渡是故事，手像一根红梅枝
菩提含着葡萄
你在度口摸摸葡萄的小脸
仿佛望见遥远的当年
妹妹，妹妹，我多想小心翼翼地说
其实你只是，怀璧其“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