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去给对门邻居家送九月菊花苗,厚着脸皮问人家要了我每每路过他家都要垂涎的粉黄花月季。
一拿回家老妈就急忙喊我下楼接花,老太太脸上的褶子也笑得跟朵大花似的,这种和邻居的互通有无,很让人心悦如花。
三楼的花器都差满了,急忙去二楼腾了一只还插着去年干花干果的小瓶,上三楼来供新来的伙伴儿。
花是一种很奇妙的生物,从含苞到凋零,从来没有失去过美丽。即便是去年的干花,虽然失了新鲜和水分,但姿态依然骄傲优雅,因此请她们出了花器,也没舍得就顺手丢了她们,还是小心地让她们陪着小桌上暂时搁置的茶器,有的挂在壶盖上,有的立在杯盏边,依旧风韵自成。
初夏好十分,花开的太热闹了,以至于三楼水池边的大台面上养了4,5种插花,有摆在公道杯里负责熏香杯子顺便生根的薄荷,有插在漂亮空酒瓶里开始凋零却风韵犹存的蔷薇和三角梅,有白瓷方形花器里早上给菊花苗浇水手痒难耐有剪下的三只玫粉月季花苞,陪着一边开花一边养根略有褪色的橘色长寿花,还有空醋瓶里和小粗陶花器里新鲜插上的邻居家的粉黄月季。
以至我心爱的湿婆舞王相周围花团锦簇,热闹非凡。
对了,还有烛台上熏香杯里玫红的干玫瑰,和茶盘里昨日午后剪下的熏衣紫的欧洲梅。
刚才为花花们照相时,伏在熏香杯的上方,来自异域的檀香粉,香味浓郁,和这一派用我家老太太的话说“不够雅致,有些庸俗的繁花似锦”很是相配,甚得我心。我这一颗夏日略有躁动之心,正好安放于这一派俗气热闹的繁花锦红之中。
老太太还嘲笑我,说估计她女儿是受够了上辈子没佛前献花,这辈子相貌粗鄙之苦,这辈子抱着佛脚,每天献花献得毫无节制,十有八九是奢望下辈子貌比潘安,容压宋玉呢。嘿嘿,真被她给说中了。
可是实话也不要实说嘛,你这实话出来,不就是承认你生出的产品失败了嘛,你自己的遗传基因也很差劲儿嘛。
哎,有时候觉得,我和我妈每天都在上演丑陋白雪公主和善良王后继母相杀相爱的新版暗黑童话啊。
写字写得口渴了,准备喝茶,发现茶杯里还扔着一颗玫瑰花苞,也是昨晚锄地时从刺玫的枝头顺来的。喜欢夏天这种被繁花似锦热闹簇拥的感觉,俗气就俗气吧。老妈总幻想把我该造成清雅之人,奈何我本天生俗物一枚。
夏日的热闹繁花,又有谁不喜欢呢?
露台上5,6朵大红的木槿和玫瑰也开得正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