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离》第一章 姑侯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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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轻拂着落满余晖的小草,小草摇曳着婀娜的身姿,虫鸣欢愉,牛儿正惬意地享受着大自然带给它的这场盛宴,路人正惬行,然而打破这一惬意的是那姑侯鸟的哀鸣。

        关于姑侯鸟,小时候曾听奶奶讲过一个故事:

        古时候,人们迫于生活压力,总向往深山处的药材,因为贩卖药材可以得到一笔维持短期生活的费用。

        在一个邻山的古村落里有一对姓苏的姑嫂,两人性格温和,相依为命,感情深厚,村里人唤姑姑为苏娘,称嫂嫂为苏婶。

      有天早晨,苏婶看到灶上的米罐已空,院外的菜刚冒新芽,便拿起竹篓,走到屋前,对苏娘说道:“小妹,我到山里去一趟。”

        “嫂子,带上那把高刀吧。”苏娘朝屋外喊道。

        苏婶将高刀装入竹篓,边走边说:“带了带了,我走了。”

        到傍晚时,苏娘听到外头有声响,便放下衣服,跑到屋外,外边却空无一人。

        “咕傲,咕傲,咕熬。”突然那声响又来了,鸣声尖而哀,苏娘往声源处望去,只见一鸟旋于屋上。

        苏娘听到这鸣声,有些哀然地走进屋内,拿起衣服继续缝。

      “咕傲,咕傲......”

        直到入夜,苏娘还能听到那鸟的鸣声,苏娘心里有些慌然,苏婶上山去一般傍晚便归,如今都入夜了还未归。

        苏娘整夜未眠,直到第二天中午,村里有人在山里捡到一把高刀和一个竹篓,说让人去认领。

        苏娘去了,看到那把沾着血的高刀时,她惊慌了,这确实是她们家的高刀,把柄上还有之前哥哥刻的“苏”字。

        苏娘木然地走回家,走到屋前时,见那哀鸟还在鸣叫,便将竹篓丢了过去,朝那哀鸟吼道:“别叫了,别叫了,别叫了......”

        入夜时,苏娘翻了几番身子才睡着。

        梦里,苏婶走到山洞旁,看到山洞旁的山茶花,便想要摘下来,却听见山洞里传来声音。

      “呜呜呜......”苏婶愣了一下,朝幽暗的洞内望去,只见一个庞大的影子。苏婶慌忙地折下山茶花枝,正准备走时,那庞然大物却从洞中出来,朝苏婶的脖子咬去,苏婶被摔到地上,痛苦地挣扎着......

        山茶花被染红了,苏婶化成了一只鸟,那鸟,是昨日哀鸣的那鸟,那鸟叼起泛红的山茶花,飞出了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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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娘哭着醒来,打开房门,看见地上放着梦里的山茶花枝,苏娘想起以前每次哥哥上山时,嫂子总会叮嘱哥哥:看见那山茶花枝,记得折下来,小妹喜欢。

        哀鸟又鸣起了,“咕傲,咕傲......”

      我曾问奶奶,苏娘后来怎么样了。

      奶奶说:“在那以后的每天清晨里,苏娘打开房门,就能收到姑侯鸟送来的山茶花枝。”

      也许是受这个故事的影响,我从小到大一直觉得这姑侯鸟便是世上最可怜的生物,但直到她的出现,我的这种想法便随之动摇,或随之陨灭。我不曾真正与她交谈过,却因她的一生而感到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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