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历1184年,森林联盟成立的第173年,一向稳定、富足的联盟内部出现了叛教者。
同样作为兽界的第二大联盟-草原联盟,狮子国王决定派出记者,前往森林联盟进行采访,以期查清叛乱的真相。
羚羊记者作为毕业于草原联盟最高学府——草原大学里的高材生,有幸选拔为特派记者,被狮子盟主派往森林联盟,执行此次的采访任务。
此次的采访对象主要是森林联盟具有代表性的三位人物:森林大学校长兼第一教授长臂猿白纯,森林商会会长、灰狼实业集团总裁灰狼灰蒙以及本次叛教运动的发起者,兄弟联盟主要领导人之一的野猪黑亮。
一、对白纯的采访
白纯的家在远离联盟中心,城市郊外的象牙峰上。从首都出发,一行人驱车颠簸四个多小时,来到了象牙峰脚下。一行人走下车子,但见周边碧草如茵、山花满径,于是众人拾阶而上,赏条条曲径通幽。待攀上峰顶,眼前又豁然开阔,目光所及,处处青松翠柏,云雾缭绕,宛若一片大化仙境。在峰顶广阔之处,遍布着一片漂亮的建筑群,主体全部采用汉白玉垒砌雕刻而成,远远望去粉雕玉琢,素洁一片,在苍松翠竹之间显得分外扎眼,分外神圣。
进入学校,校舍十分宽敞,院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处处画梁雕栋美奂绝伦,惹的众人不禁连连称赞,啧啧称奇。
白校长在自己的办公室接待了羚羊记者。进入房间,房间正上方一块装裱考究的长形匾额尤其引起羚羊记者的注意,但见上面书写着“自由平等博爱”六个大字,字体风格飘逸,笔法遒劲有力。
二人彼此寒暄客套过后,各自分宾主落座。羚羊记者望着满面笑容的白纯非常有礼貌地说道:
“尊敬的校长先生您好,首先非常感谢您老能在百忙之中拨冗与我相见。为了节省您宝贵的的时间,我们现在就开始今天的采访,您看可以吗?”
“呵呵,您太客气了,当然可以,那么请记者先生您开始吧。”
“好,那么请容许我提出第一个问题:
‘您信神吗?,”
“当然,那是我们联盟所有民众共同的父”
“是所有联盟成员都信呢,还是说只是特定的某一部分成员?”
“对不起,我不太明白记者先生你的意思。不知道您说的某一部分是指那一部分。但是有一点我倒是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那就是正义之神守护我们联邦百年,是我们每一个森林公民共同的父。关于对他的崇敬和虔诚,我们在每年的显圣节上人山人海的场景中就可以看的很清楚。我们仁慈的父也正是通过每年的显圣节来祝福我们每一个人!”
“请原谅,白先生,我并没有不尊重贵教的想法,更不是质疑你们的教义以及你们对祂的无限虔诚。我只是作为一个非贵联盟的一个旁观者,站在客观公正的角度,想向你请教一些问题。”
“呵呵,您客气了,这并没有什么,我们仁慈的父绝然不会怪罪,伟大的祂也曾一再的告诫我们,只有诚实和虔诚才是我们认识真理的唯一途径。”
“记者先生您有什么问题请尽管说,我们全知全能的父一定会给您一个让您十分满意的答案。”
“白先生,想必您也知道我此次拜访的目的。你们这片森林一直都是我们兽国最繁盛、政局也最稳定的地方,动物之间们团结互助,民风淳厚质朴,灿烂辉煌的联盟文化更是延续了长达千年之久。”
“呵呵,这主要还是得益于我们都是虔诚的正义之神的信徒,在我们共同父的庇荫之下,我们这群动物兄弟们才会这般地团结一心,共同享受生活富足,并且全部一心向善。”
“可是最近整个兽国到处流传,在你们的森林联盟里出现了一群不信教的人。他们到处宣扬攻击你们的神,呼吁大众重新认识正义之神,并且宣称要赶走现在的正义之神,重新迎回曾经的正义之神。白教授,您对此事有什么看法?是否可以和我们大家一起共同分享一下。”
“不得不说,对比我深表痛心并且表示深深的遗憾。”
“怎么说?”羚羊记者身子微微前倾,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之所以说痛心,是因为不幸的他们受到了魔鬼的蛊惑,竟然抛弃我们的父与魔鬼作交易,妄想得到魔鬼的救赎和庇护,这真的是糟糕透了。要是他们真的是一群十恶不赦的坏人,倒也简单的多了,那就随他们去吧,让他们随着他们的魔鬼主子一起被正义之神审判,彻底地被打入虚无吧!
但不是,他们并不是坏人,他们都是善良的神的使徒,都是正义之神的选民,可是他们却无知的吞下了自己愚昧的苦果,被魔鬼迷惑了心智,误入了歧途,以至于自甘堕落,为虎作伥,从而丧失掉了侍奉我神的资格,所以,我对此感到无比痛心。”
“那么您为什么又会感到遗憾呢?”
“我为他们所遭受的苦难,和生活强加给他们的艰辛感到痛心和心焦。对于这些境遇,他们往往把它们归罪于命运的不公和阶层的出现,但其实并不是,是愚昧迷惑了他的眼睛,禁锢了他们的心智,他们之所以会遭受这一切的“不公”,完全是因为他们不能虔诚的供奉神灵,供奉我们共同的父。而父之所以降罪于他,也并不是因为愤怒,恰恰是深深的爱,是无限的大爱与悲悯,是救赎。当面对不顾一切奔向悬崖的你,神所能做的只是在你前进路上布满荆棘与泥泞,希望可以用这些阻拦你的去路,从而让你知难而退。”
“可是,您还是没有说是什么让您感到遗憾?”
“作为被愚蠢蒙蔽了双眼的他们,根本就不能理解神的悲悯以及良苦用心,不能感受到它深深的爱。所以一直以来,他们都在被动地享受着“救赎”苦难的幸福,可是他们不自知,更不能理解我们父的良苦用心,反而以它为理由和借口来讨伐和反对我们的神。他们本可以继续承受这种善意的苦难,并在这些苦难当中发现真理,但是他们没有,他们缺乏耐心,更缺少智慧,所以我为他们感到深深遗憾。”
“可是你不觉的这种所谓善意的苦难,对于本来就在生存线上苦苦挣扎的他们来说,不是太残忍了些吗?
“不,我完全不这么认为。这正是它的可贵之处,我并不觉得这是一种残忍,恰恰相反,我认为这是一种大爱与福气。”
“怎么说?我还是听不懂,请白先生详细的说明一下。”
“梅花为什么这么香?它的香气清幽高雅,完全不似月季等俗花的香。为何?只是因为它默默地承受住了寒霜的侵蚀,冻雪的洗礼。同样的,经受住了神——我们父的考验的灵魂也才是最高贵的灵魂,才有资格在舍弃去凡间这具腌臜躯体后,能和我们共同的父一起住在天国,继续在天国侍奉我们的主,并生生世世侍奉我们的父,而这将是我们无上的荣耀和尊崇。”
“难道不是只有吃饱穿暖才是我们的毕生追求吗”
”对此,我并不感到怀疑。”
“难道不是只有我们都能有尊严的活着,动物们相互之间都能彼此的尊重,才是我们建立森林联盟的最初的初衷吗?”
“当然,这不仅是我们的初衷,并且还需要我们世世代代的无限传承。”
“既然如此,让我们一部分人遭受苦难怎么会是正义之举呢?这对他们而言又怎么会不失公平呢?”
“呵呵,记者先生,你说的对极了,这也是我毕生都在守护和坚持的。我们或者可以这样说,获得幸福是每个人毕生的追求,也是对他们最大的正义,您是否也这么认为?
“当然,这才是真理的法则。”
“那好,试问还有什么能比侍奉我们的父,成为正义之神的奴仆是最幸福的呢?”
“对此,我不能同意。”
“那只是因为你丢失掉了真理,只是因为你没有得到神的眷顾。”
“对不起,白先生我完全不能理解您的话,自然也不能认同您的说法。”
“对此,我为你感到痛心和遗憾。我想,我们的采访到此可以结束了,记者先生,请慢走。”
“再见,白先生,感谢你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接受我的采访,我收获很多。再次感谢,再见!”
“再见,你是一名优秀的记者。唯一的遗憾,你并不信神。”
“奥,对了,还有一点,还是烦请白先生再发表一下您的个人看法:‘您对现在的森林联盟怎么看?’”
“按部就班,各司其职,每个人都在努力完成属于他们自己的事情,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一起努力前行。这就好比是一盘棋,棋局正义之神已布好,不管是执棋者还是单纯的棋子,都是神的意志,而神是全知全能和全善的,所以我们能做到的只有无条件的服从神的意志。”
二、采访灰蒙
灰蒙的家住在联盟最繁华的街道——虎王大道的深处,中间与繁华区域相隔一道高高的城墙,城墙开一小门,门里门外,都由守卫层层把守。如果进入小门,你就能看见大道两旁有两片几乎对称的建筑群,东边是皇家的别院,现在正由联盟盟主及其宗族居住,而道路西边这片区域则由灰狼商会所拥有,作为商会会长的灰蒙就居住在里面。
羚羊记者一行人进入这里的时候,天已接近黄昏。虽有草原联盟特派记者的身份,但是为了通过这层层关卡还是花掉了他们一下午的时间。
进入大门,蜿蜒的汉白玉车道如银河般劈开繁茂的月桂林,尽头浮现出一座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城堡。三层雕花拱门镶嵌着整块墨玉玻璃,檐角盘踞着鎏金雕塑的狮鹫兽,在晚霞中投射出神秘的阴影。中央喷泉池里,青铜海神雕像持三叉戟破水而出,水花折射着暖黄壁灯,宛如液态琥珀。环绕建筑的蓝花楹树阵与远处的私人高尔夫果岭浑然一体,人工湖面上浮动着缀满水晶灯的画舫,倒映着穹顶天文台的星空投影。
推开镶着玫瑰金铆钉的胡桃木房门,穹顶彩绘着希腊神话,水晶吊灯将金箔天花板照得流光溢彩。旋转楼梯扶手由整块紫檀木雕刻,缠绕着鎏金藤蔓,扶手下方是流动的全息水幕。穿过悬挂着名家真迹的长廊,步入挑高六米的会客厅——整面落地窗将园林景致框成动态油画,意大利手工编织的羊毛地毯上,摆放着天鹅绒的沙发。
灰蒙在会客厅会见了羚羊记者一行人。双方相互握手客套后,分宾主落座。
落座后,不待侍者送上茶水,羚羊记者就向着准备坐回沙发的灰蒙问道:
“灰先生,冒昧的问您一句,您信神吗?”
“当然,我们每一个森林联盟的人民都信神,正义之神是我们共同的父,他福荫我们百年,我们愿意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它,全身心的服侍我们的父我们的正义之神”
重新坐回沙发,翘着二郎腿的灰蒙,语气非常平淡的回答道。在他看来这本来就理所应当,完全就没有提问的必要。
“那么,会长先生,您是否以为以符合神的意志为自己的最高意志?以执行神的意志为自己毕生的荣耀?”
“当然,为此我们可以献出一切,只为换取正义之神的眷顾与荣光”
“那么,请问会长先生,您以为神的意志应该是什么?”
“正义,就像他的至高无上的名字一样,当然是正义!”
“正义到底应该怎么理解?还烦请灰先生能够比较详尽的说一说。”
“正义就是每个人都能够获取应该属于他自己的荣耀,而这些荣耀必须应该受到神的保护。”
“什么是应该?应该的依据和合法性又在哪里?是作为自然的评判标准,还是应该基于道德的考量?”
“记者先生,再回答这着问题之前,我想先请您回答我一个问题。”
“请讲”
“您信神吗?”
“当然,我是我们草原联盟博爱之神最忠实的仆人”
“不,您撒谎,你是一个彻底地无神论者”
“为什么?您凭什么可以断定我是一个无神论者”
“因为如果你是一位虔诚的信徒,你就不会不明白,“应该”和“应当”都不应该是自然的产物,更不可能是道德的学生,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出处,那只能是作为神的意志。”
“请原谅,我还是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所以,灰先生我不得不再一次向您再次确认这个问题,您不止一次的提到正义这个词,您能否给我们具体的解释一下这个正义,也就是神的意志到底应该怎样理解?”
“正义就是每个人按照他们自己能力的大小,为联盟提供价值的多少,心安理得的接受联盟给予他们的适当待遇。”
“那么,这种待遇具体包括那些方面呢?”
“与我们生存相关的一切方面,包括地位、经济以及对公权力的支配权”
“前面两点都还可以理解,但是公权力的支配权不应该为全体成员所共有吗?怎么可以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呢?”
“那么,我问你,正义之神是否为我们共同的父,唯一的真神?”
“在你们联盟看来是的”
“既然是我们共同的父,我们是否应该全身心的侍奉他。如果不能交出我们的全部,我们还能算作虔诚的信徒吗?当然不能!如此一来,我们的忤逆行为,是否就应该被视为是对神的背叛行为呢?”
“当然,对神我们只有虔诚,毫无条件的虔诚”
“既然我们必须交出我们的全部,用来换取神的荣耀,那么意志对于我们是什么?是属于我们的?还是根本就不属于我们,只是一个客观的外在存在?”
“我们的意志就是个人意志,当然是属于我们,是我们作为“人”这个整体的最重要的一个部分。”
“那么个人意志作为我们奉献给神的祭品,它就是完全是属于神的,也就是说它就是神的意志。神的意志就是给他的孩子们以正义,而正义就是每个人都要有属于自己的合适位置。”
“那么,会长先生,我们是否可以这样说:每个人的社会位置和地位都是神已经替他们规定好的,是它必然的意志,而作为我们,只有必须服从?”
“是的,神的意志高于个人意志,服从神的意志自然高于服从自己的意志。作为自由意志主体的正义之神、我们的父当然是绝对的。可是在这种绝对在未成为绝对之前,还是可以做出相对地改变的,个人能够达到这种必然的途径和手段还是牢牢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的。即,每个人都可以通过充分发挥自己的智力、能力以及付出常人难以承受的努力,来尽可能多的获取吾神的青睐。”
“就像先生您一样,作为联盟最大的企业家,产业更是覆盖联盟的方方面面,毫不夸张地说,您是联盟民众真正的衣食父母,是整个联盟的经济之父。所以这不仅是先生您有过人的天赋和能力,更是承担了高于常人千倍万倍的艰辛和努力,才会取得今天这板耀眼的成就。”
“不,我倒不这么认为,我之所以能够取得这点小小成绩,完全是托拉赖于神的福荫,是我一直以来衷心奉神,自然而然取得的结果,是我一直践行正义之举的善果。神即是正义,只有正义之举才会得到神的欢心,而我所得的这一切只是因为我的虔诚和我的正义之举得到了正义之神也就是我父的青睐而已。”
“作为另一个联盟的人民,请原谅我我并不能感同身受的感受到这些。不过你的优秀和努力倒是在整个兽国家喻户晓,在街头巷尾传为佳话,成为每个兽国民众的国民偶像和导师。”
“呵呵,偶像谈不上,哪有老成这样,长得这么丑的老头子偶像?你们年轻人呐,都喜欢长得好看,有一身才艺的俊男靓女,我这一把老骨头还是算了吧!哈哈,至于导师,那更是不敢当了,兽国这么大,优秀的人才这么多,我取得的这点小小成绩算的了什么,又哪有什么资格给你们当导师。”
“灰先生您过谦了,你的事迹整个兽国都知道,这确是毋庸置疑的。”
“倒不是谦虚,确实是不值得一谈,如果非得寻的一点原因的话,我想这应该归功于我的父母,他们都是非常优秀的人,森林联盟正是在他们这些伟大的人的手中诞生的。也正是他们的伟大和优秀深深的影响了我,让我从小就坚定了这样一个信念,要一心奉神,要把我整个的一生都要献给我们的父,毕生都献给我们的正义事业。”
“灰先生,您对最近联盟出现的叛教者,怎么看?”羚羊记者忽然话锋一转,问道。
“对此,我只有深深的愤怒。”
“怎么说?”
“任何胆敢违逆我父意志的行为,都是非正义的勾当。任何不虔诚侍奉神的人,都是魔鬼的化身。神道没落,魔鬼开始蠢蠢欲动,意欲逆天而行,背道而为,令乾坤颠倒,神鬼不分,对于这些人,作为正义之神、我父正义意志的践行者,我怎么能不感到愤怒呢?”
“那么,你知道他们反对新神,准备重迎旧神的理由是什么?他们的诉求又是什么?对于这些,您是否清楚呢?”
“对此我毫不关心!对非正义的行为,我们只有一种态度,那就是谴责,对于非正义的人,我们也只有一种手段,那就是打击,严厉地狠狠打击!在这个正义的联盟里,绝对不容许非正义的存在,正义之神我的父不允许,作为我父意志的践行者的我,更不允许。”
“会长先生,您认为正义之神是整个联盟的神,还只是一部分人的神,他又是否是慈悲的呢?是否爱整个联盟的人,不管他们是哪一个,就如同爱护它自己?”
“请住口,记者先生,您这是对神的亵渎,还请先生您自重!”
“抱歉,会长先生,我并不是有意亵渎您的神灵,再次请你原谅,我只是想再一次确认一下这个问题,对此,您是怎么看的呢?”
“这是必然的,我们的父是,全知全能和全善的化身,他爱每一个是人,胜过爱它自己。”
“那么同样是他的子民,为什么有的人食不果腹,苦苦挣扎在生死线上,他却全然不顾,无动于衷?”
“我想这正是他最公正的地方,也是再一次证明他伟大的地方。让一个懒鬼有永远吃不完的面包,这不是公正的做法,同样的让一个愚蠢透顶的人去左右安排他人的事务,也并不是什么正义的举动。记者先生,难道您不这么觉得吗?”
“可是他们不都是与你们一样,拥有自己完全独立的兽格,都是联盟的成员,按照神意他们都是正义之神的孩子。”
“当然,这无可否认,他们都是伟大正义之神我们父的孩子,这一荣耀他们将永远享有,这是作为他们虔诚奉神的应该得到的光荣。可是,作为狼,捕食兔子充饥,这完全是符合正义的行为,兔子啃食青草也同样被认为是符合正义的行为,可是兔子想和狼一样想吃肉,那么这就明显是不公正的行为了,因为狼捕食猎物需要付出巨大的风险,甚至是自己的生命,而兔子却并不需要。”
“可是共同作为联盟的成员,正义之神的孩子,他们应该获得联盟和神的庇护。”
“当然,可是这要在狼吃肉,兔子吃草的情况下。因为只有这样才是公正的,而兔子想吃肉,本身就不是正义的行为,既然不是正义的行为,那么就应该受到神的惩戒。”
“我想冒昧地问您一句,在神的眼中,您所谓狼和兔子的区分又是该怎么划定的呢?是显赫的出身呢?还是个人优秀的品质?”
“我想都不是,这主要取决于个人对联盟的贡献以及对神的忠诚与供奉。”
“怎么说?”
“就像片面我们所讲的那样,神是作为我们所有个人自由意志的集中体现,同样的,联盟也就是我们所有个人生存意志的集中体现,我们在创建之初就让它享有了这种权利,这一点,您同意吗?”
“当然同意,神和联盟都是为了能让我们更好的生活,获得更大的幸福。”
“对此,我表示深以为然,相信每一个神智正常的兽也都会这样认为。既然如此,能够为这两者做出巨大贡献,无限虔诚的人,难道不应该被视为神最喜爱的孩子,从而获得它无上的荣耀吗?”
“那这是不是就是说,对联盟做出较少贡献对神缺少供奉的个体,就没有享受他们庇护的权利了呢?”
“当然不是,这完全是你对“公正”的误解。当然他们作为正义之神我们父的孩子,理应受到它最公正的对待。而这种“公正”则就是各司其职,每个人都要努力演好自己的角色,都要在神为他安排的位置上做好他们自己的事。而这也是他们获得联盟认可、追求正义之神无上荣耀的唯一途径。”
“会长先生,最后一个问题,我们都知道您拥有几千家工厂,几千万的员工。对于这些员工,您觉得对于您和他们的关系,您又是怎么看待和界定的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当然是平等的。”
“从某种意义上?”
“是的,从某种意义上。在“兽”的意义和层面上我们是完全平等的。”
“请原谅,我还是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我是说,在我们同样作为“兽”而存在的时候是这样的。”
“难道我们还有别的存在形态和方式吗?”
“当然,请试想一下,如果他们是作为一种人力资源、生产工具而存在的时候,他们是否还会享有这种权利,或者说我们用这种观念来对待他们,又是否还会适用呢?”
“这太匪夷所思了,我从来都不曾想过!”
“这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地方,如果我们可以客观一下,只需稍微清理清理覆盖在这表面上的所谓“人道主义”灰尘,我们就会很容易地发现潜伏在底层的这个简单逻辑,而一直以来我们也正是用这个简单逻辑,来处理我们所遇到的所有问题,难道不是吗?”
“所以这样看来,有时候他们是不配享有联邦公民权和神赋予的兽格权。因为这两种权利只是在我们作为“兽”的存在过程中,他们才有资格享受这种权利,让一台生产饲料的机器来享受这种权利是荒谬和不公正的,同样也是非正义的。”
“不过这真的匪夷所思,也让我难以置信。好吧,会长先生,今天的采访我们就在这里结束吧。最后,您还有什么想要和我们广大青年朋友们一起分享的吗?(笑)毕竟您可以说是所有年轻一代的精神教父。您的话,他们还是非常愿意听的。”
“(笑)您总是太客气!多谢广大青年朋友们的抬爱。我没有什么可以分享给大家的,在这里呢,就想给大家提出几点呼吁,希望我们大家一起共勉。第一,就是要保卫我们来之不易的战斗成果,那是我们先辈们用生命为代价换来珍贵胜利,也是我们最后的坚持与底线,而这就是自由和权利,民主自由和个人财产神圣不容侵犯的权利。第二,就是学习和奋斗。永远不要忘了努力学习和艰苦奋斗,因为愚蠢和懒惰足以毁灭一个被神选中的人。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的一点,要认清自己,要努力做好自己的事,因为这既是联盟的需要,同时也是神的意志。”
“(起身握手)非常感谢会长先生的分享,让我受益匪浅,相信您的分享也让广大青年朋友们很受鼓舞和启迪,在这里让我代表他们再次对会长先生表示深深的敬意和衷心的感谢,谢谢,谢谢!再次感谢!”
3.对黑亮的采访
在一片正在施工的建筑工地上,一条由一块长木板和六块砖头临时拼凑成的简易凳子旁边,蓬头垢面,一身泥土的黑亮,用手掌轻轻地掸了掸木板表面的泥土,随即邀请站在对面的羚羊记者坐下。
望着一脸羞涩,手足无措地坐在自己旁边的野猪黑亮,羚羊记者轻轻地笑了笑,随即说道:“很抱歉占用了你宝贵的休息时间,咱们长话短说,应该用不了半个小时的时间。那么我们就来说第一个问题:‘您为什么会不信神呢’,对此我感到十分好奇”
“记者先生,我不明白,您说的是哪一位神?
“森林联盟的正义之神,也就是你们嘴中所说的你们的父”
“不,我对我的父从未有过半刻的不虔诚,就更不用说是怀疑了,这样的念头不曾片刻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因为仅仅是一丝意念的波动,都是对我们父的亵渎。”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们为什么会发起这次的运动,这两者不是矛盾的吗?”
“不存在矛盾,我的父遭受了他们不公正的待遇,或者说他已然失落,正在被整个联盟所遗忘,现在坐在供奉神位的只是一个小丑,他们按照吾神的样子,把一个早已臣服于他们的滑稽小丑扶上了圣坛,从此他们不再供奉神,他们开始供奉他们自己
他们利用它为每一个人编织了一条绳索,他们用谎言和恐惧为材料编织的绳索将每个人捆缚,人们却习以为常,甚至沉迷于谎言绚烂多彩的外表当中洋洋得意,无法自拔。可是只要我们没有忘记恐惧,就永远不会挣脱这条无形的绳索,直到我们习惯于这种恐惧,转而放弃自由,开始热烈拥抱这种由恐惧所带带我们的变态快感,沦为他们施暴的代言人。他们以恐惧施暴,用焦虑让坚硬的岩石变成沙子。”
“请原谅,你所说的这些,在我看来只是您个人或者是一部分受您影响亦或者与你相同际遇的一部分人的臆想,或许并不符合事实,因为我们对某事提出质疑必然要提出理由,而让您质疑的理由又是什么?”
“平等,平等与公正作为正义之神我的父最根本的两种品质,在他的身上我们越来越感觉不到,不是吗?失去这种优秀品质的神,怎么会是正义之神,又怎么会是我们的父呢?”
“那么,您认为种田的田鼠与经济教父灰先生是应该享受完全平等的权利了?”
“当然,我们同属于正义之神我父的孩子,天然地拥有同样的兽格,当然平等,当然应该享有同等的权利。”
“您认为这对田鼠是公平的,对吗?是否是正义的呢?”
“理应如此,我们应该享有同等的权利”
“对灰蒙呢?是否公平?又是否是正义的呢?”
“我想他不这么认为,他总是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高人一等,每个人都应该仰视他,无条件的赞美他,这可真是无可救药的可笑!”
“那么您认为种一亩田,仅够自己糊口的农人和掌握联盟经济命脉,仅靠一己之力养活千万家庭的成功企业家,哪一个对联盟的贡献更大呢?”
“不可否认,是后者”
“那么掌握圣子衣钵传承,学贯天下,德才兼备的文化巨擘和街边乞讨的乞丐是否可以平等呢?
与恶贯满盈的匪徒呢?和嗜赌成性的赌棍呢?可以平等的对待吗?懒惰成性的懒鬼呢?疯子呢?傻子呢?
对联盟做出巨大贡献的后者和前者享受同等的权利,对联盟来说是否是公平的,又是否是正义的呢?”
“但是我们同属于神的孩子,我们应当享受同等的庇护。”
“拼尽全力仅仅能够养活自己,从来没有余力帮助邻人,对身边人总是充满恶意,为了一点点利益出卖伤害他人,从不把神的教诲放在心中,和一个天天做慈善,捐献200余所希望小学,修桥铺路无数的人,哪一个才是善的,哪一个又更容易得到神的喜爱呢?”
“可是神是悲悯的,它绝不容许它的孩子受苦,包括所有的孩子。”
“悲悯是一种感情,还是一种行为?”
“是感情”
“对,是感情,它只是在接下来悲悯行动的出发点和原动力,是也不是。”
“是”
“悲悯作为一种感情当然是纯粹的。可是悲悯行动呢?既然是行动是否就得是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又是否应该掺入其他高贵的感情所引发的高贵行动呢?”
“怎么说?”
“比如正义和公正,勤劳与智慧……”
“够了!”黑亮咆哮着站了起来“可是这些,他们的神要怎么说?”他咆哮着指着背后喊道“他们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勤劳、最节俭也是最能吃苦最清白的人!”
羚羊记者转头,顺着野猪黑亮手指指向的方向望去,脸上一怔,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身体木然地呆在了那里。随即他慢慢站起身子,眼睛依旧一动不动的盯着那里,许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视线所及,是一大片房子,与其说它们是房子,倒不如说他们是一片窝棚或许更加确切些。一条坑坑洼洼,尘土飞扬的土路横贯着穿行其中,把这片住宅区分成了两半,虽是两段,却是出奇的相似,就如同鼠标在这一半复制,然后再挪到那一半进行了粘贴。
两旁的房屋破败不堪,像是风一吹便会轰然倒塌。墙体斑驳,露出里面黑乎乎的砖石,有的地方甚至已经裂开了大口子,勉强用几块木板支撑着。窗户残缺不全,玻璃破碎,用塑料布或者硬纸板勉强遮挡,抵御着外面的风雨。
这些房屋紧紧挨在一起,几乎不留一点缝隙,阳光很难照进来。有些屋子甚至没有窗户,里面的人仿佛生活在黑暗的洞穴之中。院子里杂乱地堆放着各种杂物,破旧的衣物、烂掉的桌椅、生了锈的锅碗瓢盆,一片狼藉。角落里,几个动物孩童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在垃圾中翻找着可以玩耍的东西,他们的脸上满是污垢,却依然洋溢着天真灿烂的笑容,只是这种笑容不会给你带来快乐,只能给你带来痛彻心扉钻心的心痛。
这片地方就像是在森林联盟光洁亮丽肌肤上生长出来的一大块脓疮,丑的惊心动魄,让人触目惊心。
“在这一刻所有的高谈阔论,所有的义正言辞,所有的悲天悯人,所有地信誓旦旦,再精深的思想,在巧妙地推演,在这些现实的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和软弱,它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在无情的嘲笑着他们这些所谓的“天之骄子”们”。”呆立在原处的羚羊记者,心中这样想到,不觉间羞愧地低下了原本有些高傲的头颅。
“为什么要有神?”
“因为有魔鬼。”
羚羊记者自顾自喃喃地回答道
“难道这里不就是魔鬼的魔窟吗?”
说完,野猪黑亮毅然决然地愤然离去。留下依旧呆立在原地的羚羊记者,在那里久久伫立。
许久,回过神来的羚羊记者,向远处招了招手,招呼一直等立在远处的司机白鸽。
回去的途中,羚羊记者只是呆呆的望着窗外,一句话都没有说,完全没有理会一直在那里絮絮叨叨,指责黑亮没有礼貌缺乏教养的司机小白。
他的心里受到了深深地震撼,同时又有太多的疑惑,这两种感情在他的脑海里翻翻腾腾,不曾停止哪怕片刻,他现在急需要静下心来好好地理一下自己的头绪。就在他这般思绪乱飞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临行前师兄跟他提到的一个人,“或许在他那里可以找到这些问题的答案”他这样想到。于是,他马上吩咐司机调转车头,向城外驶去。
结尾
城外,广袤农田无边无际,田里玉米长势正好,秸秆挺拔,宽阔的叶子绿绿油油,在阳光下闪着好看的耀眼的光。在农田的最前方,一条笔直宽阔的黄土大道旁,临街坐落着一个宽阔的院子。这是一个由四面用青石垒砌的矮墙,围成的一个院子,站在矮墙下,平视就能让院内的景象一览无余,尽收眼底。
推开用细枝条编织的大门,便来到院中,只见脚下一条石子铺成的大路,两旁种的花木长势非常喜人,浓密茂盛的形成两堵矮矮的花墙。八条横向对称分布的小径将两堵花墙均匀地分成十个小段,在花墙的里面,小径的两边整齐地码放着一垛垛的生活垃圾。所有这些,与空气中四溢的花香,干净清爽的地面,显得格格不入,却又相得益彰。
角落里一间茅屋的旁边,蔷薇花架之下,一张木桌的旁边的相对坐着一个青年和一位老者。青年身材挺拔,西装笔挺,年轻俊逸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老者头发花白,佝偻的身子上面穿着一身打着几块补丁的粗布衣衫,正笑容和蔼地和旁边的青年说着些什么。
这个青年就是草原联盟的特派记者羚羊青义,而这个老者就是森林联盟退休的前首相,森林龟黄玄。
“老先生,难道垃圾的清理工作不应该是清洁工们的工作吗,可是为什么,您老却在做着这些微不足道的工作?”
“是他们的工作,这没有错,可是这只是他们的职业而从不是他们的职责。他们的清洁范围也只是仅仅局限于他们职业所规定的内容。
当然,你不能指责一位最底层的公民不顺手捡起地上的垃圾,他们没有时间,因为他们要争分夺秒的填饱他们自己的肚子。你也不能奢望像白纯一样的读书人来干这件事情,因为这确实有辱斯文。更不能指责灰蒙这样的精英们,因为他们举手投足间就能“凭空”产生出天量的财富,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这件事只能由我来做——一个联盟真正的仆人。”
“老先生,您的话我有些听不明白”
“你认为我,作为一个退休的前联盟枢密院院使、联盟大将军和一位照顾几亩田地的小农,哪一位更高贵?”
“当然是您”
“为什么我更高贵?”
“因为你曾是联盟实际的主人,而他们实际上却是联盟的仆人。”
“我为什么是联盟的主人,而他们又为什么是联盟的仆人?”
“我不知道”
“这是因为我首先是他们的仆人,所以我才有资格成为联盟的主人,而他们之所以是联盟实际的仆人,也正是因为他们是自己的主人,所以就不得不甘心做联盟的仆人。”
”我还是没有能够很好的理解”
“这就好比放牧羊群的牧人,他的职责是为羊群寻找牧场,而为了能够寻找到合适的牧场,就必须要有两个前提条件,那就是羊群必须尊崇牧人为自己的主人,因为只有这样行动才有可能发生,而牧人又必须要做好羊群的仆人,因为寻找草场的根本动机,本身还是为了羊群每个个体的利益。”
“我们是否可以这样理解:您的灵魂之所以高贵,是因为您是联盟的主人,而你之所以是联盟的主人,完全是因为您是所有联盟成员的仆人。而小农之所以卑贱,是因为他只想做自己的主人。”
“是的,可以这样理解。可是现在,联盟之所以发生变故,其根本原因是拥有主人身份的奴仆忘了自己的根本,妄图开始奴役拥有仆人身份的真正联盟主人。”
“老先生,您也知道,我受联盟委托,最近拜访了你们联盟中的一些人,可是随着采访的深入,我心中有了太多的疑惑和不解,有太多的矛盾。所以,有些问题还是请老先生能够帮忙指点一二,帮我解惑。”
“呵呵,孩子你说”
“老先生,您说神是理性的吗?如果是理性的,那么这看似非常理性的世界为什么又有这么多的不堪和荒谬呢?可如果不是理性,那么又是什么呢?是激情和爱吗?爱是理性的吗?爱敌人、爱恶人、爱丑陋的东西是正义的吗?
到底是神创造了人。还是人创造了神,如果是前者,那么这个世界就应该是完全合理的,是不会有哪怕一丝丝荒谬感的,可是如果是后者,那么这个世界就合理的多了。毕竟这是一个看似处处充满理性和算计的世界,而理性和算计又是我们所独有的。可是这样一来,神作为一种人造物、人类理性的产物,那么他对我们这个类整体的权威又是不是合法的呢?如果合法,那又必须要超出理性的禁锢之外,要成为完全绝对的独立个体,也就是说它必须需要某种超越,可是在这种超越中又怎么能割破理性的藩篱兼顾所有的平等与正义呢?
又到底有没有正义呢?他们都有着自己的正义,到底哪一种才是正义?正义的真正面目又到底是什么呢?”
“有,当然有,我们可以拥有一切美好。可是这一切我们只有通过祂——正义之神才能认识和得到。正义之神就是正义的化身,他的意志本身就是正义本身。
他分离正义只是为了让我们看见正义,但是如果想要认识正义,就必须要等到他达到统一,完全地融为一体,因为正义从来就有一个,他就是正义之神,你所看到的,他们口中所说的,只不过是正义神千千万万分身中的一个,他只是分有正义,但是并不是正义的本身。”
“不得不说,我对这些话一头雾水”
“娃娃,你可听说过我们森林联盟第一位盟主,也正是森林联盟的缔造者,虎王王威的传说”
“那是自然,我们每个人都烂熟于心”
“相传当年我们联盟的第一位盟主虎王王威,生有五条腿和两只手臂,孔武有力,威风赫赫,仅凭一己之力就击败了曾经的暴君魔龙——魔天罡,然后将其放逐,从而建立了现在的森林联盟。”
“这我们都知道,虎王天生异禀,勇猛无敌,深得上天眷顾,所以才受正义之神所托,替他管理这片森林大地。”
“其实这个传说,只说对了一半,和真实历史还是稍微有些出入的。”
“为什么?”
“因为虎王其实和我们一样,都只生有两条腿脚和两只手臂。”
“这么说,传说是假的,虎王其实并不是天生异相?”
“也不能这么说,它其实还是有另外三条腿的。只不过这三条腿并不是我们所认为的一般意义上真实存在的腿,其实说它是一种比喻意义上的说法,会更加准确些。它的这三条腿其实就是圣子门生白纯的先祖白源,虎王的私人管家灰蒙的曾祖父灰本,以及追随它的几大势力中最大势力——德尔塔兄弟会的领袖——黑亮的曾祖父黑元。
象牙峰作为我们森林联盟的文化圣地,不仅是我们联盟最高学府——森林大学的所在地,更是当年圣子悟道坐化的地方,而白纯的祖先作为圣子最出色的弟子一直跟随圣子,并在圣子坐化后,成为圣迹的守护者。并由他的代代子孙一直守护至今,从未离开。现在的森林大学也是白纯的曾祖父一手创建,并担任了第一届的校长,此后校长职位一直都由白家子弟担任,白纯作为现在的校长不仅掌管学校的行政权,而且他的学识造诣极高,所以现在第一教授的职位也是由白校长兼任。像他的祖先一样,他也从未离开过象牙峰半步,一直兢兢业业,呕心沥血的奋战在学术第一线,应该说他是我们整个联盟所有的人里面,知识最渊博的一个。
而灰狼商会的前身也是由归蒙父亲灰本所领导的联盟商局所演化而来。灰本曾经是英雄虎王阁下的私人管家,负责管理虎王所有的私人事务。待虎王阁下升任第一任盟主以后,灰本又由他的私人管家转而担任管理整个联盟经济事务的联盟经济秘书,成为整个联盟的实际管家。而随着联盟商会的改组和解散,当时的联盟秘书,也就是灰本的孙子灰腾,在联盟商局的基础上组建了灰狼商会。到现在灰狼商会传到他的儿子灰蒙的手里,在这位商业奇才的带领下,商会经营范围包括了实业与经融行业的所有联盟经济领域,基本上控制了整个联盟的经济命脉。从前两年开始功成名就,年少功成的灰蒙基本上也就放弃了亲自打理产业的事务,而是授权相应的代理人进行打理。它自己则退居幕后,深居简出,但虽如此,他还是通过种种方式牢牢地握持着商会的掌控权。
黑亮是黑元的曾孙。黑元当年带领的德尔塔兄弟会曾经是联盟最大的割据势力,兄弟会在这位雄才大略的首领经营之下,实行会众财产公有制,个人并不拥有私人财产,而是由兄弟会成员选举出来的长老会负责合理的财产分配。得益于他出色的管理能力,以及这种在当时比较先进的政治制度,当时的兄弟会不仅是势力最大的,同时也是最富有和最强大的一个,相较于其他割据势力连年内讧和纷争造成的民不聊生和生灵涂炭,当时的兄弟会完全可以说是难得的一方乐土。
当英雄虎王以一己之力独自战胜魔龙,并重新让太阳笼罩这片大地的时候,黑亮便带领整个兄弟会毅然决然的归附了虎王,并心甘情愿的放弃了自己的领导地位,退隐民间,从此音空信渺,销声匿迹。等到了黑亮这一代,黑亮也就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农人,一个靠农闲时间外出赚点零用钱的建筑临时工人。
他们虽同为森林联邦的人民,但其实是三个国家的臣民,作为三个国家的需要,他们又同时各自信奉三位神灵,但是祂们又拥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正义之神,他们称为“我的父”。
现在三条巨腿已断其一,这头英雄的巨兽难免会有些行动不稳,走起路来有些颠簸也就再自然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