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昌二妙01:棋仙降世

“中华棋士史”系列之海昌二妙

在杭州有一县,叫海宁县,此县人杰地灵,古有良渚之文化,遗址距今七千年之久,大显中华文明曙光; 近有鼎盛之科甲,及第者不可胜数,先后文人墨客如点点繁星,享“文化之邦”的美誉。康熙年间,特有许汝霖勤政爱民,后辞官还乡,蒙康熙帝亲赐“清慎勤”大匾,后于海宁县设馆讲学,清正家风由是广传于海宁,正逢天下太平无事,百姓生活一片祥和,无数才子名士如泉涌般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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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享誉中华的“棋仙”范西屏,便降生于海宁县的郭店村。

“相公,你前两日拿银子去赌棋,输得分文不剩,今日你莫不是又要动我们养儿用的积蓄?”范夫人说完,便伸手拦住正径直冲往卧室储钱柜的范生。

“上一回,若不是我一时大意,小出差错,那臭棋篓子怎能胜我,你今个莫拦我,我此回定杀他个片甲不留!”

话毕,便用力推开夫人的手,忙打开柜子,却发现柜中却空无一物,范生两眼直瞪,转头质问范夫人:“这银子,可是你藏去了?”

“我如此这般,相公切莫动气,这也全是为我们的孩子考虑呀!这银子我们之前便说好的,是给孩子的养育金。”范夫人镇定相对,摆出一副坚定不移的架势。

范生见状,只好先作罢。但他的棋瘾和赌瘾让他焦灼难耐,他便处处寻人借钱,再伺机进馆赌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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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8年冬,范夫人在一天夜里,梦见自己站在一个黑白相间的大圈里,却有几分像范生多年前带回的一张太极图,她轻踏一步,这个黑白大圈便如转轮般顺时针转动,她吓得连忙缩回,可大圈却依然转动,她连惊不已,但她渐渐回觉自己身体非但没被大圈的旋转所带动,还有一股螺旋状能量直灌她的小腹,好是清凉舒畅,她赶忙抬起双手,叠扣在小腹上,却见旋转的黑白大圈逐渐缩小,也进入她的小腹之中,随后一道光闪过她的双眼,她猛然从床上惊坐起,顿觉脑袋股胀欲裂,小腹也微微胀痛,梦中境界几乎全然忘记,只依稀记得一个黑白大圈。她唤来范氏,告诉他这个怪梦,范氏倒过茶来,咧嘴一笑,昂起头说:“哈,黑白大圈?这怕是跟我喜欢黑白之道有关吧!”“黑白之道固然玄妙深奥,千古无同局,但若迷在其中,不能自拔,甚至以围棋胜负作赌博之用,便是沦落小道,不可成大器。相公切要谨记!”范夫人静坐以答。范氏凝噎无语,转身入厅继续摆棋。

而范夫人对此梦仍心有余悸,便起身来到书房,看看范生的太极图是否还在其中,把书柜从上往下寻找了个遍,都没寻到,却在书柜底下的夹缝中,发现一张尘封已久的黄纸,她小心拾起,用手拍去尘灰和蛛网,定睛一看,一黑一白,相接成圆,黑中有白,白中有黑,相融一体,确是梦中之黑白大圈。范夫人于是愈加惊怪,环顾四周无人,把这太极图带回寝房,置于案上,细细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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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范夫人晨起后,突感不适,如厕便恶心呕吐,回房又感全身无力,欲睡回笼。范生见状,慌忙跑出门,请了一位江湖郎中归来,郎中才进门,就看到夫人面色苍白,不等放置药草篓,便提手给夫人拿脉。范生着急等候在一侧,两眼直望着郎中,希望从郎中的面庞中提前得知夫人病况。少顷,郎中凝重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夫人有喜了!”范生与夫人相视而笑,紧拥在一起。

十月孕期,范生不听范夫人劝导,常赴馆赌棋,将范氏家财悉数败光,范生为了一家的生计,只得外出做苦力谋生。

1709年夏,随着一声婴儿降世的啼哭,范氏家中喜得一子,范夫人卧在床上,抱过初生的婴儿,看着怀胎十月经历风风雨雨后的“果实”,喜极而泣,忙吩咐接生妇将婴儿抱与范生“过目”,接生婆满脸疑惑:“这范生连孩儿出生都不尽看护之责,我如何能知晓他人现在何处?”夫人不假思索便答:“应该在门口外半里的棋馆,你且速去速回,切莫碰着孩儿。”待接生妇走后,自己顶着疲惫的身躯等候孩儿的归来和范生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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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前的范氏正与一个衣着松垮的江湖浪人弈棋,棋桌上两边各放一串铜钱,此时正当局面胜负之时,黑白两条“大龙”都紧缠一起,双方的目光都凝视棋局,每一步都需思索再三,不敢稍有差池。而接生妇按夫人吩咐将婴儿抱来,站立棋局一旁,看着棋局紧张,她便轻声叫唤范生,范生却久久凝视棋盘,像是完全不为外界所动。“哇!”的一声,婴儿大哭起来,范生才回过神来,注意到他旁边有个孩子,他起身看看,问:“这是哪家的孩子,为何抱到我身旁将我打扰?”接生妇脸一青,说:“这是你家夫人初生的婴儿,你竟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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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生羞得满脸通红,抱过婴儿仔细打量,自语道:“此儿头圆骨峻,面容开阔,前庭饱满,地阁方圆,前额隆起,若非畸儿,必是奇才,若是奇才,则必获人世盛勋。”当即灵光一闪,对接生妇说道:“烦劳告知夫人,此儿之名就叫世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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