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Jessica萍

只有最愚昧无知的人才会依然信奉那个陈旧的“眼见为实”的说法。你所看到的，就是首先需要你怀疑的。——安·兰德《源泉》

壹——命中注定

“李巧楠、李巧楠同学在吗？”一个优雅、清冷的男人声音回荡在阶梯教室中。这间阶梯教室是学校最宽敞的一间，但每周三的上午这里一定学生爆满，大部分还都是些旁听生，要说为了啥？当然是肖教授！女学生们一脸花痴地盯着讲台前一身黑色正装，棱角凌厉面庞的中外混血教授，现场整得像某明星演唱会似的，就差举应援牌呐喊了。年仅32岁的肖教授就已经在斯坦福大学生物科学系担任教授两年，在国外长大的他，回国刚半年，国语说的堪比汉语系教授，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奈何人家偏偏靠才华。

肖教授轻轻推了下金丝镜框，疑惑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学生表，又抬起头环视着教室里的学生，最后眼眸定睛在一个仰躺在椅子上沉睡的女学生身上，他轻笑道：“看来，我们的李巧楠同学对我的‘催眠术’相当满意。”

话音未落，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课上唯一熟睡的李巧楠，此时的李巧楠在睡梦中感觉到全身上下莫名其妙地扎得慌，她拧拧眉头慢慢睁眼，刚瞧到眼前的一切，就下意识“噌”的一下站起来，凌乱中重新戴起早已掉到脸颊的眼镜，惊慌的她看向四周笑着议论纷纷的同学，又望向讲台前依旧温文尔雅的教授，最后眼眸定睛在投屏上的课题。

“哦，这道题的答案是：φ=KΠexp（gi（1-Ea）ⁿ）log（exp（-xt））。”李巧楠头不抬眼不眨平静地说出投屏上关于“生物大脑记忆转换”的公式，对于李巧楠看来这最不起眼简单的公式，却引得全场同学倒吸口凉气，这可是他们这学期要根据所有课程内容研究的课题，一节课还没上，这就出答案了？此刻，整个教室安静的吓人，妥妥的大型社死现场，李巧楠悄悄抬头偷瞄着大家一个个诡异的目光，心下一暗，头低得更沉了，心下恨恨地骂着自己：“完了，睡迷糊了，这下彻底凉凉了，这要怎么解释。”

肖教授适时地打断了这无比尴尬的寂静，淡淡一笑，和煦道：“既然李巧楠已经把正确答案给了大家，那么大家这学期的课题论文就改成根据给出的答案，推理验算的过程。至于李巧楠同学......既然报了我的课，课还是要上的，从今天起，我的课特许你睡觉，因为你的课题论文改成：关于‘从生物科学的角度看待上课睡觉’，写好发我邮箱，这堂课就到这。”

话音未落，引来了所有同学地嘘声与哄堂大笑，只见李巧楠眼如铜铃，面如死灰，一脸要死的表情，“这要怎么写？！至今为止生物科学也没有这项研究啊！还论文！啊！老天，你收了我吧！”李巧楠心中呐喊着，低着头光速冲出了教室。

——图书馆内

李巧楠手拿着冰咖啡，眼眸死死盯着电脑屏幕，紧蹙着眉头，牙齿下意识疯狂虐待着咖啡吸管，突然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李巧楠惊得瞬间“噗嗤”把嘴里的咖啡喷到了电脑屏幕上，眼眸狠狠地朝后方斜去，见是她唯一闺蜜晓溪后又翻了个大白眼，晓溪见自己玩笑开的有点过，赶紧拿出纸巾帮忙擦屏幕。

可看到屏幕上的一行字后忍不住开始憋笑，只见屏幕写着：

“睡觉论

此睡觉指：上课睡觉、无聊睡觉、旷课睡觉和早上睡回笼觉，绝非天黑后的上床睡觉。”

晓溪双手紧紧地捂着嘴，生怕自己笑出声，但眼眶中的眼泪充分的出卖了她。李巧楠放下手中的纸巾叹了口气，没精打彩地道：“笑吧，这是我今天见到最多的表情了。”顾忌着这里是图书馆也顾忌着李巧楠的心情，晓溪尽量深呼吸调整着。

“哈哈......咳咳......那个，我......我、不笑......哈哈......”边笑着还不忘顺手牵羊，拿起李巧楠眼前桌子上大瓶小瓶的饮料，大口喝了起来，边喝边笑着道：“我喝口压压......压压......呵......”

待喝完大半杯橙汁，晓溪轻声安慰道：“楠，你有什么可叹气的，你又上咱校园网热搜榜第一了，瞧瞧这人气，绝对有增无减啊！你可是咱校有名的校花，现在的你不仅仅有美貌了，还成了妥妥的学霸。”晓溪边滔滔不绝地放着彩虹屁边用手肘捅捅李巧楠，眼神示意她抬头看，只见又一个阳光帅气的男生笑着把零食放到桌子上，并热情地打着招呼，可见李巧楠铁青的脸色，又一溜烟受惊般跑了。

晓溪见帅气男生仓皇而逃，叹着气摇着头，轻声唱道：“多好的姻缘，又没了......造孽啊......法海啊，法海你不懂爱......”

李巧楠攥着拳头瞪向她，嘴里嘟囔着：溪魔女你讨打。晓溪见势立即捂嘴，从指头缝里传出声音道：“不过，楠，你不是上课睡觉的人啊，最近怎么了，白天晚上都在睡觉，而且......”

“而且什么？”

“你没发现你最近的食量大得惊人，不会......”

“不会什么？”

“不会......怀孕了吧，哈哈。”

李巧楠真想当场给她一击爆头，她怎么交了这么个损闺蜜，不过她也一直因为还有这个闺蜜庆幸着。一个月前她失忆了，究竟为什么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在一所大型孤儿院，院长是一位年近八旬的老爷爷，爷爷很慈祥和善，他告诉她，她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今年18岁的她，可以出孤儿院到大学里生活学习了，所有的学费、生活费也由孤儿院资助，直到她大学毕业找到工作。

她对孤儿院没什么印象，不过据她观察，那里真心不像孤儿院，倒像是专业培养明星的地方，那里出来的小孩儿一个比一个美，一个赛一个帅，而且各各都是专业领域里的学霸。现在全世界最有名气的明星大都出自这所孤儿院，就连他们的肖教授也是出自这所孤儿院。有的集团总裁想把自己孩子送去培养，但都会被严令禁止，有的甚至还受到了国家严重处罚。这所孤儿院有个特别的名字“星辰阁”，据说这所“星辰阁”已有上千年的历史。

李巧楠脸颊突然一凉，抬头一瞧，晓溪正在用冰咖冰她的脸，她才发现自己差点又要睡过去，晓溪担心地望着李巧楠，正色道：“楠，你刚刚额头差点撞到桌上。”

“是吗？没事，就是太困了，下午没课，我回去睡会儿就好了。”说着，李巧楠开始蔫头蔫脑地收拾东西。

“哎......明天肖谨言的课是校外课，在生物实验大厦，明天得早起了！讨人厌的肖......”还没等晓溪说完，只见还没收拾完东西的李巧楠已经直直地仰躺在了椅子上睡着了，而被抱在李巧楠怀里的电脑，随着她昏睡时地松手而滑向地面，晓溪眼疾手快救了电脑一命。这一个月来，她试过很多次叫醒昏睡时的李巧楠，但除非她自己醒来，任何人都叫不醒她，于是她只能轻轻帮她盖上衣服，坐在她身旁看书静静地等她醒来。

贰——跟超能力say：No！

等李巧楠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不用想，一定是晓溪又用了“特殊方法”让某个男孩子把她背回来了，为此，这一个月来她已经拒绝了好几个背过她回家的男生。

“法海你不懂爱......”李巧楠无奈翻了个白眼后看向自己的手机，这铃声......哼！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换的，再看看来电显：你未来老公。一股明火“噌”的从李巧楠头上窜出，李巧楠闭上眼睛做着深呼吸，听着雷人的铃声，她紧紧咬着后槽牙，拼命地压下怒火。

“溪魔女！！！”李巧楠克制不住地大喊，那要命的铃声又再次响起，李巧楠攥紧拳头接起电话，听着电话那头男生地滔滔不绝，李巧楠只觉苍蝇在脑子周围“嗡嗡”地猛飞，她紧蹙眉头，尽量礼貌地拒绝了男生的好意，解释着来龙去脉。挂断电话，李巧楠怒火冲冠，猛得下床开门，可手刚碰到门把手“啪”的一声，门把手直接断裂掉在地上，李巧楠看着地上的门把手懵了一瞬，没太在意，可刚走出卧室门，就闻到了能令人垂涎三尺的饭菜香，看到一桌子菜饭的李巧楠愣了。此时的“溪魔女”笑着从厨房里又端出俩菜，笑着道：“起来啦，快洗漱，我特意多做了三个菜，多吃点，今天要校外上课，可千万别再睡着了。”晓溪见李巧楠一脸懵地盯着自己，打趣道，“盯着我干嘛，我又不能吃，还盯，再盯也得先洗再吃啊。”

“哦。”李巧楠怒火瞬间浇灭，眼眸空洞地走向盥洗室，可手刚转动门把手，“啪”的一声，门把手又直直地断裂在地，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李巧楠正想着，右手打开水龙头，水龙头刹那间整体断裂，水花如喷泉般喷薄而出，而左手中的整管牙膏也被她挤得瞬间爆开，李巧楠一时间慌了神，手忙脚忙地拽下身后浴巾想堵住水管，可挂浴巾的杆子捣乱般地“嘣！”的一声，瞬间被李巧楠连根拔起砸向镜子，镜子应声碎裂。

当晓溪听到巨响赶来盥洗室时，看到盥洗室地上全是水和碎玻璃渣，晾浴巾杆子直直插在原玻璃所在墙里。而此时的李巧楠双手抱膝，头发湿哒哒得贴在脸上，全身上下湿透，颤抖着蜷缩在浴室的角落。晓溪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她赶紧关掉家里的水阀，跑回盥洗室走到李巧楠身旁，刚蹲下就见李巧楠延着墙角向后挪蹭，泪眼婆娑痛苦地望着她，慢慢远离她。晓溪见她如同街边被丢弃，受伤无助的小兽般可怜，眼眶也开始不由地湿润，她慢慢伸出手，可李巧楠仍旧满脸泪水痛苦地摇着头。

就在这时，她诧异地发现，李巧楠因为镜子破碎而划伤的脸、手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晓溪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怕李巧楠发觉自身异样后更难受，她瞬间上前抱住全身颤抖的李巧楠，边轻拍着她的后背，边轻声温柔道：“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说完，晓溪突然轻声一笑道：“楠，你不会是......”

李巧楠眨眨眼睛止住哭声，哑着嗓子嘟囔着：“是什么？”

晓溪笑着回道：“是仙女啊！我说小楠仙女，你试试，看能不能施个法力，让我今天泡到帅欧巴，试试，快试试。”

李巧楠想死的心都有了，还有这么安慰人的？不过她一直有个疑惑，晓溪人长的非一般的惊艳，男人缘更是好到爆表，走到哪儿都是绝对的焦点，可她一眼都不愿施舍给他们，却一直缠着自己，从她第一天到校，晓溪就殷勤地忙前忙后，还哭着说她没地方住求着自己收留她，除了肖教授的课，每天吃饭、睡觉、上课，就连上厕所都要一起，为什么她总是缠着自己？不会......

“小楠楠，你可别乱想哦，本女神性取向正常的很，我喜欢男人。”说着，晓溪在李巧楠脑门狠狠地弹了一下。李巧楠边揉着脑门边悄悄叹出口气，不对啊，她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难道不成她会读心术？

“你的眼神啊，眼神，大姐，一副看色狼的眼神，你当我瞎啊！快起来，还真瞎了我那一大桌子菜，都凉了。”

“你不怕我吗？我......”

“这有什么怕的，你是坏人吗？哦，不对！”晓溪瞬间瞪大双眼，仿佛受到了惊吓般双手环抱胸口，小心翼翼道：“你......你觊觎本女神的女色！嗯！坏人！”

“咳咳......”李巧楠刚喝下一口晓溪递过来水，呛得她差点没憋死，她没好气地斜了晓溪一眼，目不斜视地走向了餐桌，大口朵颐起来。只留下晓溪拿着手机在浴室里“哐哐”一顿拍照，边拍边恶狠狠地轻声呢喃：“肖谨言，你等着，总让老娘给你擦屁股，找到机会看老娘我不弄死你！”

叁——生物实验大厦

肖教授的人气绝不是盖的，还没等到上课，女学生已经把他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只有李巧楠却兴致缺缺，毕竟这门课程不是她自己选的，而是在她身边戴着大耳机刷着手机的晓溪，偷偷给她报的名，问她为什么，她就说手滑，刚开始李巧楠以为晓溪喜欢肖教授，让自己作陪，可后来才发现，晓溪不仅没有报生物学，只要肖教授出现的地方，她就撇着嘴绕着走，稍不留神两人要是撞到一块，晓溪就送出一副鄙视、不屑的目光，她自己解释说他们是上辈子的仇人，见到就恶心。

“其实你不用来陪我的。”李巧楠轻轻拿下晓溪的耳机小声说道，“我自己可以的。”

“你确定？”晓溪目不斜视地继续刷着手机。

“我......”李巧楠只说了一个字就被眼前的一切吸引了，因为他们到了实验大厦最顶楼，令人瞠目结舌的是这里的装潢，不像是实验室，倒像是走进了水族馆的水下通道，最大的不同在于这里的生物，这里的水下生物体长都在2米左右，全身上下像穿着金光闪闪的黄金衣，眼睛如晶莹剔透的猫眼石般清澈无瑕，李巧楠定睛看着它们齐齐地朝她游过来，最后都一起聚在她的头顶上方。

“你们看，来了个狐狸姐姐，她好漂亮啊，真希望我们出去时也能这么漂亮。”

“看到了看到了，姐姐好啊。”

“哎？她好像......石化了？怎么一动不动的？”

而此时的李巧楠抬头盯着这些“鱼儿”完全傻掉了，她使劲晃晃脑袋，眨着眼睛做着深呼吸，自言自语地呢喃着：“呵呵......幻听，一定是幻听，嗯，对！好好上课。”说着，李巧楠一个箭步像个兔子般蹿到了队伍的最前面。落在原地的晓溪瞧着李巧楠的背影，又看向头顶的“鱼儿”们，笑着道：“嗨！你们好啊。”可话音未落，所有的“鱼儿”们甩甩尾巴游走了。

晓溪嗤笑一声，不屑地道：“哼！一群外貌协会的，不理我？小心我去长老那告状，把你们一个个都关回去。”

李巧楠整整一上午都绷着根筋，生怕自己做出啥过激行为，让别人以为自己是怪物，那真是“捂着屁股过河，多加份小心”。晓溪见着她那“半天云里踩钢丝”的滑稽样儿，心里想着应该给她拍个vlog一定火。

说时迟那时快，李巧楠明明走着好好的，突然眼前天昏地转，哪知随后“噗通”一声，她直直地仰躺在了地上，可不到两秒，她又“噌”地站了起来，这时的她眼眸空洞无光，无视任何人的目光，径直朝承载那些“鱼儿”的玻璃奔去，突然如疯了般徒手砸去。令人诧异的是玻璃在李巧楠面前如同薄纸般，瞬间应声碎裂，大水如洪流般一泄而下，刹那间淹到了场内人员的腰部，在场所有的学生哭嚎着喊着救命。一片混乱中，李巧楠并没有停止行动，只见她顺着自己在玻璃上打开的洞口游了进去，这时的她如同鱼儿找到水源般地开始笑着，游着，慢慢地她游向了几条“金色鱼儿”。

肖教授见势立即启动应急装备，关闭所有闸门，瞬间第二层玻璃罩住破洞口，地下排水装置也立即启动把所有水抽离地面，所有人慢慢平静下来，坐到地上的，抱头哭泣的，吓到失神的，更多的是像肖教授和晓溪一样，充愣般地盯着此时水缸里的李巧楠，水缸里的李巧楠慢慢接近几条“大鱼”，几条“大鱼”也绕着李巧楠四周转着圈游着，可就在几秒钟后，李巧楠突然露出邪魅的笑容，凶猛地冲向其中一条“大鱼”，像猎人在玩弄自己的猎物，这时几条“金色大鱼”慌了神，纷纷在人们眼皮子底下开始幻化，瞬间幻化成人游动起来。

在下方的同学胆子小的都吓晕了过去，有几个胆子大的男生都傻愣愣的石化了。只有......

“哈哈......哈哈......小楠，加油，让他们不理老娘，揍他们，哈哈哈......”在下方看热闹的晓溪笑着大喊，而此时的肖教授在人看不到的地方也轻轻勾起了嘴角。

“肖哥哥，快救救我们啊，这漂亮姐姐疯了。”

“啊！她又来追我了，啊！漂亮姐姐你别过来，别过来！”

与此同时肖教授轻笑着大手一挥，带着无限宠溺着道：“楠儿，快回来吧，别闹了。”仅仅一瞬间，只见李巧楠就闭着眼眸静静地躺在了肖教授怀里，肖教授怕李巧楠着凉，施法瞬间让她身上的衣物干了。借势打横抱起李巧楠，走到晓溪身边正色道：“这里交给你了。”

“肖谨言，我说人家玩得挺好，你也管得太多了。”晓溪紧蹙眉头，恶狠狠地道：“还有，我是你奴隶吗？每次都让我给你擦屁股，现在天天装学生不说，就因为你让我时时盯着她，小楠她......她都怀疑我性向了。”

肖谨言没说话，一个装有紫色液体的精致琉璃瓶出现在晓溪手中，晓溪一见立马变了脸，当即赔笑着道：“哟！肖教授就是大方，放心吧，这里交给我，保证不留一点痕迹。”话音刚落就听到晓溪妖娆的声音响起：“孩子们都起来，你们看我的眼睛美吗......今天......”

———校医务室

“醒了？”

“......”

肖谨言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盯着装睡的李巧楠微微颤抖着眼皮，笑着温柔道：“醒了就别装睡了。”

而此时的李巧楠紧闭双眼，轻蹙着眉头，她隐隐感觉腹部像是有个火炉般灼热，而此时她顾不上这些，因为心里装着一万个句号，我怎么了？为什么在这？晓溪去哪了？肖教授为什么在这？最要命的是，为什么......为什么枕头怎么是湿的？！身下的床也是潮的，还有身上......衣服怎么换了？怎么还出这么多汗！！！究竟发生了什么？？？难不成......她安慰自己上万遍要淡定、淡定......自己不是见色起意的人......

“噗....”肖谨言一旁听着李巧楠的心声没忍住笑出了声，赶紧正了正神色，继续说道：“咳咳......看来李巧楠同学已经抓到睡眠的精髓，那么论文提前......”

李巧楠一听论文，眼睛瞬间打开，佯装着惊讶道：“教授？您......怎么在这？”

肖谨言完全无视继续道：“论文提前一个月发我邮箱。还有......你......”

“还有......还有什么？”李巧楠心跳瞬间上了高速，完全忘记了呼吸，双手使劲蹂躏着被角，眼神不停地四处乱瞟，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偷瞄了一眼肖谨言。

肖谨言紧盯李巧楠，正色道：“嗯，你想的没错。”

“啊？！”李巧楠瞬间坐了起来，头低了又低，语无伦次道：“那个......你......不对......那个我......我会......负责的。”

肖谨言嘴角已经笑到了脸颊，但还是压着嗓子道“咳咳......那个，嗯，我抱你来时，你流的口水确实弄脏了我衣服，那么......”说着，肖谨言脱下自己外套，放到被子上，继续道：“那么，就麻烦你洗好放到我办公室。”

“好的......啊？！衣服？！不是......”李巧楠诧异地瞪大双眼，嘴张得能塞下个鸡蛋手指不听话的指指肖谨言又指指自己。

“李同学的表情跟思想一样丰富啊，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李巧楠哭丧着脸呆呆地坐在床上，目空一切的望向门口，一秒......两秒......十分钟后，李巧楠抓着自己鸡窝造型的头发，呐喃着：“完了，这课挂定了，李巧楠你死定了。”

处理完现场匆匆赶来的晓溪迎面撞上刚出门的肖谨言，见肖谨言满头大汗、脸色灰白，嗤笑道：“哟！这是干了什么，把我们星辰阁的肖护法累成这德性。”

“处理干净了？”

“放心吧，所有人的记忆已经清理了，长老不会发现的。不过，你有多少法力继续给楠加固封印，这样下去，楠是做她的逍遥人类了，你要倒霉喽。”

“哼！冷血动物也会关心人？”肖谨言冷冷地斜了晓溪一眼。

“对，你是热血动物，热的要把自己烧死了。有本事下次长老找你‘清户’你别叫我，我嫌烦。”

“你！”

“哼！”晓溪不再理会，朝肖谨言翻了个大白眼，转身扭着软腰走向了医务室。

自从那天起，李巧楠发现自己如同冬天里跳江，那叫一个精神，没有嗜睡的毛病，也没出现怪异的行为，一切都很完美，除了每周肖教授的生物学，每次上完都像上了堂体育课，要说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每次上课得一动不动的装睡，她从没发现，原来上课睡觉是那么累的一件事......至于她身上出现的异样，她心里一直存着个疑影，一定有什么原因是自己不知道的。

肆——我男人？！你找死！

“我市X主干道，昨晚发生恶性连环车祸，其中两辆车发生爆炸，此次事件造成32人受伤，9人死亡。据悉此次连环车祸是因为一女子。”

一大早晨李巧楠左手干面包，右手矿泉水，气呼呼地窝在沙发里，边看着电视新闻边郁闷地自语着：“夜不归宿就算了，冰箱里都不留点东西，这家伙，谈恋爱了？要抓见色忘义的典型，第一个就抓她，哼！”说着，李巧楠啃了一口淡而无味的面包，继续听着新闻。

“有目击者称此女子当场瞬间消失，具体事故原因还在调查中，希望有目击的市民向警方......”听到“消失”两个字，李巧楠当即忘了自己还在吃，就算自己神精再大条也该发现问题了，一切的一切貌似都跟“星辰阁”她所在的孤儿院有关，李巧楠眼眸微眯，她一定要搞清楚，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李巧楠回到孤儿院时，意外地发现这里大门紧闭，一个人影都没有，李巧楠下意识感觉出事了，瞬间爬上两人多高的围墙，还没等跳下来，李巧楠傻眼了，蹙着眉头道：“肖教授？！你头发......”

“小楠？你还活着？！小楠！”肖教授惊喜着霎那间飞向李巧楠，李巧楠吓得一个踉跄，瞪着双眼当即跌下围墙，肖教授瞬间救起李巧楠，并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嘴中不停呢喃着：“小楠，真的是你吗？太好了，太好了......”

李巧楠脑子“嗡”地一下子彻底被弄糊了，脸上更是像是熟透的大樱桃似的通红，足足懵了半分钟，李巧楠才反应过来，使劲推开肖教授，疑惑着道：“咳咳，肖......肖教授，您......您这是唱得哪出？”

“肖教授？你是说肖谨言？我哪里像那块冰，我是肖谨行啊！小楠，你......你不记得我了？”肖谨行激动地不停晃动着李巧楠。

李巧楠上下打量着，这男人留着头明黄的齐肩长发，身上穿的跟花大姐似的棒球服，虽有着肖教授一般无二的脸，但气质完全不同，半天才确定这不是肖教授，肖谨行？是谁啊？看样子是认识自己，嗯，这可能是突破口，李巧楠这样想着开口问道：“你认识我？”

“何止认识，我是你男人，你不会不记得我了吧，小楠。”

“男人？！！”李巧楠这下彻底疯了，记得院长说自己是从楼阁上摔倒失忆的，这......这摔个跤咋还给自己摔出个男人？

肖谨行盯着石化的李巧楠半天，眼眸开始微微红润，点点异样的星光在眼眶里闪耀着，李巧楠一瞧，妈呀，这是......这是要哭的节奏啊，她立马笑脸相迎道：“那个......那个你别这样，我......我确实、确实失忆了。”

“呜哇......”肖谨行立马泪崩，大哭起来，李巧楠望着四周生怕来人，毕竟自己是偷着回来的，于是她手忙脚乱地安慰着，一秒......二秒......听着这哭声李巧楠眉头越皱越紧，一股无名火冲上心头，我还烦着呢，还得哄这祖宗，这要真是我男人，那我才是真瞎了，李巧楠冷声命令道：“别哭啦！再哭、再哭我揍你！”

肖谨行立即停了哭声，一下一下耸着肩膀，打着哭嗝，委屈巴拉地瞧着李巧楠，李巧楠一看，想到平时严厉的肖教授如果这付模样......“哈哈......”想着想着没忍住笑出了声，正了正神色后继续道：“咳咳，我问你个事，你如实告诉我。你是人？”

“小楠，你在骂我。”

“回答我。”

“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低贱的物种，我是妖，狐妖，不仅仅我，你，你也是啊。”

“妖？！呵！怎么可能！”

“不信？不信你看着。”话音刚落，只见肖谨行瞬间飞起大手一挥，李巧楠四周的草地瞬间花开遍地，等肖谨行再翩翩落下，李巧楠信了，因为肖谨行变成了长发及腰的芊芊公子，黑发白衣，俏皮的脸庞棱角分明，古铜色的肌肤，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也不束，微微飘拂，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真实的古代俊美男子，这是穿越了啊。

“这.....这是.....”

“这是真身啊，我们在人类的地盘上生活，不能暴露自己，所以......”

“那我......”

“嗯......我看你的妖力貌似被封印了。”

李巧楠瞬间成为十万个为什么的化身，把自己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个透。原来他们属于万年妖族，但在五千年前蚩尤之战中，妖族、魔族战败给人族黄帝，后果是妖族、魔族惨遭灭族，只有妖族中最小的狐族、蛇族与海底的人鱼族幸免于难，千年里族人隐居于世，少数居于人类中的族人，为免被人类发现需要不停的变换身份与城市。

他们要严守族中立法，不允许随意施法，让人类发现自己身份，如有恶意导致严重后果，最严重要受到“灭户”的惩罚，所谓“灭户”就是用法力强行击碎体内妖丹，继而灰飞烟灭。抓捕与实施此刑罚的是肖谨言，他是族中的左护法；而监管族人行为的是他的孪生弟弟肖谨行，族中的右护法。族中最大的是长老，也是孤儿院的院长，他掌管所有地区妖族族长，而这所孤儿院是为了培养可混入人类各领域人才的学校，如果发生意外，他们可在各领域最大程度保护族人安全。

“小楠，我们结婚吧！”肖谨行瞬间换回现代妆容，顶着一头黄毛，轻轻揪着李巧楠的袖子，羞涩着道：“你答应过我的，你忘了没关系，我记着就行，所以......”

“结......结你个大头鬼！”李巧楠一把甩开肖谨行揪着自己袖子的手，翻了个大白眼，完全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现在的她心里乱得很，虽然下意识知道这个人讲的都是真的，但还是不愿意接受，李巧楠刚想接着再问，可肖谨行猛地拽住她躲在了草丛后，并示意她噤声，让她看向门口，李巧楠寻着方向望去，心下凉了一半。

“晓溪......”李巧楠嘴里轻声呢喃着：“她怎么出现在这里？”

而此时孤儿院门口院长随手捋着银白色胡子，严肃地冷声警告着肖谨言：“我最后再重申一遍，如果李巧楠再出问题，我绝不会再姑息，你最好看紧她。”肖谨言没再多说，恭敬地颔首示意，随后和晓溪一同走出了孤儿院。

李巧楠楞冲地观察着这一切，怪不得，晓溪一直形影不离地跟自己在一起；怪不得，自己发病时她没有任何的惊讶，原来......原来是一直在监视自己，可是为什么呀？为什么封印她的法力和记忆？难道她会做出对孤族不利的事情？李巧楠咬紧牙关，攥紧双拳，回头冷声寻问肖谨行：“晓溪是谁？”

“晓溪？哦，你是说林孝熙吧。”肖谨行见门口的人都消失后，盘着腿坐到了草地上，笑着道：“她是咱们区蛇族族长，说来也奇怪，他们蛇族最讨厌咱们狐族，可就在半年前，他们就经常一起出现在星辰阁，我跟你说，甚至有传言他们俩是一对呢。”肖谨行见李巧楠脸色越来越难看，立即停了话，满是担心地询问道：“小楠，你......你没事吧。”

“没......没事，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说着，李巧楠转身轻松跳上墙头，只听到后面肖谨行喊着，“小楠！有事给我打电话哈！还有......”

伍——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

李巧楠刚打开房门，就看到晓溪飞奔到她身边，担心地问道：“小楠，你去哪了？电话也不接，微信不回，我都急死了。”

“我......我出去走走。”李巧楠勉强地挤出个笑容，但拳头在袖子里攥的死紧，现在的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晓溪，这一切的关心是真还是假，他们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李巧楠轻轻挣脱晓溪紧抓着自己的手，无力道：“晓溪，让我自己静静，好吗？”

晓溪明显一愣，随即就正色道：“小楠，不管你去了哪，见了谁，他说了什么，都别信，更别往心里去，我......我们......”

“呵......这该死的读心术，我就知道我瞒不过你。”李巧楠心下一痛，眼眸闪过一丝泪光，嘴上却嗤笑着道：“也是，我现在就是个卑贱的人，怎么能在法力无边的林孝熙族长面前隐瞒什么。”

“小楠......我承认，我是隐瞒了你，可......可有些事情记得要比不记得痛苦，也许不知道你会活得更自由快乐，你懂吗？我......我们是为你好。”

“为我好？！呵！这是我有记忆以来听过最大的笑话。是为我好，还是为你们妖族好，还是为你们自己好，你自己心里清楚。”李巧楠闭上眼睛，努力不让眼泪流出，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软弱无能，她皱紧眉头，声音嘶哑地冷声道：“你走吧，别让我再看到你，现在我是人，你们妖族的事跟我没关系，我这个手无寸铁的人也威胁不到你们。”

晓溪见自己说再多也无济于事，叹了口气无奈道：“小楠，有些事情耳听不一定为实，眼见不一定是真，要用心看。”说完，晓溪低着头走出了李巧楠的家。

听到门关上后，李巧楠脱力般坐到地上，无助感与孤独感犹如黑夜团团将她包裹，心口仿佛被人撕扯般好酸、好疼。自己究竟是谁？有谁真心在乎过我？李巧楠单手攥紧胸口上的衣服，眼泪决堤般落下，嘴中却轻声呢喃着：“呵呵，耳听不一定为实，眼见不一定为真，呵......多讽刺，多好笑......呵呵......呜......”

“......小楠，有事给我打电话哈......”肖谨行的话一次次回荡在李巧楠脑中，是啊，自己究竟发生过什么，她一定要弄清楚，李巧楠定了定心神，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拿出电话开始查找，意外的发现电话簿中有一个叫“肖老公”的人，她想都没想直接打了过去，约了地点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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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李巧楠来到郊区一栋二层小别墅门前，开始她以为这地址是肖谨行住的地方，到了才发现，这里貌似已经荒废了很久的样子，她轻轻推开小院的大门，随着铁门“吱嘎”一声的打开，肖谨行“噌”地蹿到了她面前，嬉皮笑脸地伴着鬼脸，李巧楠先是吓了一跳，可现在的她没有任何心情玩闹，直接问道：“这是哪里？”

“小楠楠，太伤人家的心啦，我可从不逗人笑的。”肖谨行手中轻轻摆弄，一大束娇滴滴的玫瑰霎时出现在他手中，他温声道：“小楠，别难过，一切都会好的，放心，你还有我。”

“这里究竟是哪里？”李巧楠完全没有理会，径直走进了别墅的院子。

肖谨行见她完全不搭理自己，耸了耸肩膀，无趣地轻轻一挥手玫瑰花束瞬间消失，接着解释道：“这里是你的家，你以前的家，进去看看吧，有你想看到的东西。”话音未落，李巧楠顿在原地，手也停在门的把手上，她犹豫了，她不知道迎接她的是好是坏，自己该不该、能不能承受。

肖谨行见状轻轻走上前，大手握住门把上李巧楠的手，轻声在她耳边道：“事情总会水落石出，也会尘埃落定，你说呢？”说着，手上轻轻用力，带着李巧楠的手打开了大门。

肖谨行打开灯，牵着李巧楠的手，带着她到了二楼，她自己的卧室，李巧楠看着自己的房间，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心跳也越来越快，她抚摸着这里的一切，最后停在一张照片上，“这是......”

“你姐姐。”

“我姐姐......原来，我还有姐姐.......”李巧楠端详着照片中与自己七分相像，坐在自己身边的姐姐，眼泪不自觉地落了下来，原来......她不是没人要，她还有亲人，她还有家，可......“你说吧，我姐姐人呢？她应该也是狐妖吧。”

“是的。”肖谨行走到她身边望着照片上的人，压着声音告诉她，“半年前妖族中出现内讧，族中开始有人认为自己是属于高等生物，不应该过着躲躲藏藏地生活，他们要抵抗人类，成为世界的霸主，这些人一直隐藏着身份，低调行事，只待时机成熟，你姐姐和你还有我都属于那部分反对旧制度的族人，就在第一次冲突中，你在人类面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而你姐姐为了救你挺身而出，说一切与你无关，都是自己的主意，最后被左护法施行了“灭户”，族长们一致认为你也有威胁，所以你也没能幸免遇难，但没想到你竟然活着，一直被左护法肖谨言“监管”着。”

李巧楠颤抖着手抚摸着照片上姐姐的脸庞，眼泪一滴滴掉在照片上，因为自己的过错，害死了自己的姐姐，她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突然李巧楠发现这张照片比一般的要厚很多，心下一暗，当即拆开了相框，发现后面竟藏有一封血书。

“吾妹：

妹妹，姐姐无脸再与你相见，一切只因姐姐的贪念，得了亲人，又想得到爱人；得了爱人又想得到自由，没想到最后害了我最亲的人，别恨姐姐。愿吾妹一切顺遂，平安一生，一切罪行我一人承担。————罪人，李巧慧。”

李巧楠哭着把照片与血书抱在怀中，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像被无数荆棘缠裹，越缠越紧，而荆棘上的刺根根扎进心脏，好疼啊......一股窒息感也慢慢压在她的心头，她颤抖着身体，瞬间瘫坐在地上，任由肖谨行抱着自己，却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感受不到，自由，自由有错吗？有错吗？姐，为什么是你的错？难道不是那该死的族长错了吗？

突然李巧楠觉得胸口滚烫，慢慢延至全身，全身如过电般酥麻，身边所有灯光开始闪烁不停，而在这时，一双大手抚上她的额头，紧接着一股清凉顺着头顶落下，李巧楠顿时感觉全身舒畅，窒息感也渐渐不见了，她不知发生了什么，当她再抬起头时，愣住了，那边晓溪手拿长鞭，肖谨行持剑两人打了起来，自己眼前的是......肖谨言？还是那身黑色西装，金丝眼镜，黝黑深不见底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她，仿佛一秒就能把她看穿看透，是他，那个杀了自己姐姐的肖教授，现在正在她眼前摸着她的额头向她施法，施法做什么？不让自己做妖？怕自己是他的威胁？

“不是。”肖谨言冷声回应着，手上却没有任何停下的意思。

李巧楠抬头凶狠地盯着肖谨言，狠声道：“你再用读心术，我立马死给你看，你信不信。”

肖谨言盯着李巧楠的眼眸两秒，闭上了眼睛，退让道：“好，我不用。”

“把你的手从我头上拿走。”李巧楠使劲挣扎了两下，没挣开束缚。

“楠儿，乖，一会儿就好。”肖谨言温柔道：“你现在还不能恢复法力，再等等我，一切事情就快好了。”

“我问你，你如实回答我。”

“好。”

李巧楠深吸了口气，颤抖着声音问道：“是我暴露自己身份的对不对？”

“是。”

“那.....我姐姐......是不是你杀的。”

“是。”

“好，好......你承认了......”李巧楠眼泪不受控制地流着，嘴角却微笑着：“好......承认的好，那我请问你，肖护法，我和我姐姐错在何处，你们又凭什么这么对待我们。”说着，李巧楠一股火焰从丹田缓缓上升，蔓延至全身，李巧楠攥紧双拳，紧咬后槽牙，一股鲜浓的血腥味迅速充满口腔，从她牙缝里挤出：“凭什么！！！”

“啊！！！”随着李巧楠的一声怒吼，肖谨言被一股强大并带有暗黑邪气的法力震向墙壁，由于法力的反噬，肖谨言感觉自己五脏六腹移位的疼痛，他忍着站起，二话没说飞到李巧楠身边继续施法镇压，而此时的李巧楠完全觉醒了，换回了真身，一袭轻纱般白衣，金色卷发及腰，白皙的脸庞，一双碧色清澈的眼眸中流露的竟是满满的恨意，手持的雪色软鞭如同有灵气般径直朝肖谨言袭去。

肖谨言堪堪躲过软鞭，没想到李巧楠利用软鞭分散注意力，使了足足法力一掌直接挥向肖谨言，肖谨言本在李巧楠身上用了大半的法力，又因为反噬法力所剩无几，又生生受了这一掌，仅仅一掌就把肖谨言打穿过墙壁，直接昏了过去。晓溪闻声望去，见到这般情形，火气瞬间冲冠，瞬间幻化出千蛇法阵，层层裹住肖谨行，为自己赢得一点时间，接着一条皮鞭挥向李巧楠，李巧楠立即反向用白鞭牵扯。

晓溪见势，上去就狠狠给了李巧楠一巴掌，怒道：“这几个月老娘算是白疼你了，我看你不是狐妖，你是狼妖，而且还是白眼狼，就算老娘瞒着你，那为了谁？我自己？我能得什么好处？老娘在后面为你东奔西跑，你倒好，活的自在不说，还倒打一耙。”

李巧楠微微愣住，就在这一瞬间，肖谨行冲破法阵，持剑径直朝李巧楠袭去，晓溪霎那间将李巧楠抱在怀里，生生挨了肖谨行刺来的这一剑，这一剑直入丹田，一道刺目的蓝光从丹田发出，妖丹瞬间崩碎，一切的一切来的太过突然，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晓溪慢慢从李巧楠的身上滑下。

“小楠......”晓溪轻轻唤着李巧楠，李巧楠瞬间哭着抱起晓溪，只见她轻笑着翻了个白眼，和煦道：“照片上那女的是你姐姐，老娘就不是你姐了？”说着，伸出颤抖着的手擦去小楠的眼泪，嗔怪道：“不许哭，老娘的妹妹不是孬种，去，守着星辰阁，那里需要你，那只臭狐狸他也需要你，然后......等......等姐姐回来......”话音未落，晓溪慢慢消失在李巧楠怀中。

而此时的肖谨行露出了奸笑，充满鄙夷地道：“啧啧啧，我就知道她会这么干，真是个蠢女人，呵。”边说着边收了剑走到肖谨言身边，突然一脚踩在肖谨言的脸上，使劲蹂躏着，瞪着眼睛，邪笑道：“哥哥，你不是样样都比我强吗？你们不都说我不配姓肖吗？你施舍的右护法算个屁，瞧瞧，瞧瞧！现在，你的女人会是我的，你的星辰阁会是我的，最后......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配姓肖。”话音未落，手中瞬间幻化出剑，刺向肖谨言丹田。

谁知，一条雪色软鞭擒住了他手中的剑，肖谨行欲回头攻击，谁知，另一条黑色软鞭如剑般径直插入肖谨行丹田，妖丹霎时碎裂，肖谨行颤抖着嘴唇不断呢喃着：“我姓肖，只有我配姓肖......我姓肖.....肖......”最后消失在李巧楠眼前。

李巧楠收回晓溪的黑色软鞭，轻轻抚摸着软鞭道：“姐，你看到了吗？我给你报仇了。”说着回眸看了一眼肖谨言，瞬间飞奔向孤儿院。

陆、真相

李巧楠借着月光飞向星辰阁，此时星辰阁上方灯火通明，所有反派妖族集聚星辰阁门口，等待肖谨行与李巧楠一同进星辰阁，杀掉妖族长老，掌握妖族命脉。当他们看到李巧楠已换回真身飞向他们时，纷纷兴奋起来，他们知道肖谨行的计划成功了，李巧楠见势将计就计，告知他们计划有变，肖谨行已潜入星辰阁，而自己也会随之潜入杀掉长老，所有会众在外等待即可。

随后李巧楠飞入星辰阁长老卧室。此时的长老捋着白胡须，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宁静安详地看着书，听到窗外的动静，他慢慢合上手中的书，轻声唤道：“你来了。”

“我要知道真相。”李巧楠冷声询问道。

“真相？何谓真相？孩子，真相你不已经知道了吗？”长老轻轻一笑，和煦道：“所有人都有着自己以为的‘真相’，不用眼看，不用耳听，只关乎你心。”话音未落，长老从身边拿过一个陈木盒子，打开里面是一颗泛着紫色光芒的妖丹。

“这.....这是......”李巧楠懵了。

“没错，这是老朽的妖丹，但也不是老朽的妖丹，是每任长老生命最后一刻要用到的东西，麻烦你帮老朽转交给左护法，妖族的孩子们就交给他了。”

“那你......”

“万年了，妖族的孩子们也该清洗了。”话音未落，李巧楠诧异着看着长老身体慢慢变得透明。

“这......”

“这没什么孩子，每代长老的死亡，都会带来一次大清洗，使那些心存恶念的孩子失去所有关于恶的记忆。”

“我的......”

“没错，你的记忆就是老朽清除的，现在你还想要回记忆吗？而你的命是左护法在老朽房门口跪了三天三夜，最后我以左护法答应做下一任长老为条件救下的，你知道做长老必须视所有族人如己出，是不能有自己的爱人和孩子的，这还是其次，无尽的孤独才是最难忍受的。”

说着，长老轻轻抹掉李巧楠已经湿润的脸宠，安慰道：“别难过，做人都会犯错，做妖也会犯错，只要改过，都是老朽的好孩子，走之前，老朽请你帮个小忙......当然老朽也会完成你的一个心愿......”

一分钟后，乌黑的天空刹那间变为白昼，又瞬间恢复在黑暗中......

———一个月后

“溪魔女！！你给老娘出来！！”李巧楠大声嚷着，这放学一回到家，家里又跟打了劫一样，客厅、卧室、厨房就没有一件家具是完整的。不一会从李巧楠卧室的床底下钻出一条五米多长白色巨蟒，瞪着湛蓝的眼眸朝李巧楠吐着信子。

“哎哟！还敢跟我叫嚣，今晚你没肉吃，让你永远长不大。”李巧楠放下随身的包，拍了一下自己脑门，无奈道：“我就不该许让你回来的愿望，谁知道，回来的不是个人，而是条蛇啊！我都苍了天了，溪魔女，我再警告你一次，再破坏东西，我就把你扔出去！”

白色巨蟒晃晃脑袋，扭着身体轻轻缠上了李巧楠的身体，用脑袋不停拱着李巧楠的下巴，给李巧楠痒得一秒瞬间破功，“好啦好啦，买了牛肉，晚上烤肉，哦，对了，我还叫了肖教授。”

巨蟒一听“肖教授”顿时一愣，甩甩尾巴回了李巧楠卧室，最后还不忘用尾巴一甩“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只留下笑着摇头的李巧楠，见这屋子里七零八碎的家具，李巧楠笑笑手上一挥，屋里瞬间恢复如新，“嗯，有法力就是好，多省钱啊。”

自从肖谨言继任长老以来，肖谨言就想方设法避着李巧楠，而李巧楠就跟个狗皮膏药一样，肖谨言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她心里清楚，长老交代的任务对于肖谨言这块耿直木头而言，根本就不是什么小忙，真是任重而道远啊，她就不信，这块木头就不能改改“长老不能结婚”这条？！

李巧楠在厨房里忙乎着刚一听到门口有动静，不等肖谨言敲门，她就猛地打开门，热情道：“肖教授来啦！快进来。”

“嗯......那个，我来就是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都不要紧，吃完饭再说。”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知道啊，不结婚就不结婚呗，又没人跟你逼婚。”

“是永远不能结婚。”

“嗯，永远。我要求不高，能让我光明正大黏着你就成......”

“好......”

“我那论文......”

“按时上交。”

“啊？！”

（完）

作者有话说：

生活在现代的人各个都是“钢铁侠”，要说为什么，因为每天有无数个坑，千万个谎，等着你辨别，小到货品的营销手段（购买的产品），大到公司里的宫斗大戏。所以“不究对错，究我懦。不笑真假，笑我傻。”

文中隐藏感情线：李巧楠的姐姐李巧慧&肖谨行，这是一对CP。你看出来了吗？～～

祝大家新年快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