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妾成群》在1989年发表的时候,苏童只有26岁。“其实很多人并不知道我,《妻妾成群》在读者心中会造成一些幻觉和误解”,苏童说。读者会很好奇这是怎样的作家能把女性形象和女性关系描绘地这么细腻和赋有魅力,以致于当他开始描绘起“男性形象“的时候,读者会发问“诶?你苏童怎么写起男人来了”,作家和他写的书之间是不同的,别人会误解苏童是个只会塑造女性的作家,这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对苏童是一种困扰。
苏童坦言《妻妾成群》让二十多岁的他在那个时期尝到了“虚荣的满足”。张艺谋是第三个联系苏童想要把这部中篇小说拍成影视作品的导演,最后只有他成功了。随着名气的到来,苏童受到刺激,以前认为写“故事很土”的他想在这个方向上继续写下去,“我会想我还有什么关于女人的故事都可以拿出来写”,于是有了后来的《红粉》。
读者书评
读者:小洛
苏童的小说是南方的小说,并且是属于一个老去了的南方的小说。这个形容并不仅仅指他喜欢把作品的背景放在老南方,那些迷朦潮湿的空气和千回百折的水巷。他的人物性格特点,他的语言所刻意或非刻意地营造出的氛围,作品的整个基调,是完完全全南方化的。带着旧色的光泽,锈迹下掩不住昔日的繁华千里;南方瑰丽而喧闹,然而这斑斓里遮蔽不了腐朽虚浮的气息。人间的天堂,同时也是人间的地狱。苏童将他现实和想象中的一个故乡互相交织的一个南方写得淋漓尽致。你不能用大气来形容他,他的文风是纤巧的,然而绝不颓弱。相反,这样纤巧的语言后有着隐隐透出的顽强张力,昭示了一种绝对冷静和理性的残忍,是人的本性中的残忍,是作者所看透的世界的残忍。
读者:兔儿奶
有这么一类作家,一生都是为了童年而写作,苏童就是。他笔下浸透着苏州的隐晦和他忧郁的童年。关于作者童年的资料太少,但不妨我们做些猜想:也许他的童年是在倾听女人的闺房秘史中度过,也许他的童年是在过分的母爱关注下度过,也许他的眼前有太多生动却又惨痛的例子。或许什么都不是,但可以肯定的是苏童了解或者试图了解了她们太多的行为举止,性格习性,她们的一颦一笑、内心思想无一不在他的高瞻之中,他的眼前晃动着她们太多的影子,他无法不把笔墨洒向她们。一进入女性世界,苏童就如鱼得水。他心目中的女性世界似乎是恒古不变的,这大大弥补了他生命体验之不足。因此缺乏深厚古典修养的他,居然闭门造车地写出那么多伪历史、伪风俗的妾妇小说,在狭窄的文学甬道中窥淫式地窥想女人、压榨女人、拯救女人。是的,“窥淫”似乎很符合他的风格,因为提到他的作品也不可逃避要谈到“性欲”。
读者:侬纤说
苏童对光线和色彩有极好的把握,善于用细腻的手法描写画面和感觉,光和影的巧妙应用,使他的文字有一种流光溢彩的感觉。精致的文字意象铸造了一种怀旧的风格,仿佛烟雨春梦,将你完全带入颂莲的世界,沉溺其中,却又清楚地知道那是虚无的极致。
读者:星曲
这是深宅女人的悲剧,一入侯门深似海,欲求自洁一何难。在男权至上的时代,她们的反抗注定成为深潭微澜,被深不见底的水吞没得无声无息。苏童用秀丽阴冷如同鬼魅的语言,谱写出那个年代的悲切之音。众芳零落。
读者:因索母你呀
苏童最早是以先锋派作家的名义出名的。所谓先锋派,无非就是用叙述话语本身言说叙事本身,然而他却又是个会讲故事的人。苏童在文章中颠覆性的搭配和拆散重组的语言习惯,以及碎片中参杂的陌生的意像,无疑在香椿树街这个混乱昏暗而又氤氲湿暗的南方八月的叙事背景下,混合出了干净透明然而又腐朽剥离的气息。
他从不轻易在叙述中展现自己的褒贬,善和恶在波澜不惊的气息的笼罩下经常让我们不寒而栗。
在他说完之前,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坐在那儿,看着他涂满整张纸我们所不了解的,真实的世界。
经曲语录
她想,说话多无聊,还不是你匡我我骗你的,人一说话起来就变得虚情假意的了。
她其实挺可怜的,没亲没故的,怕你不疼她,脾气就坏了。
她说,本来就是做戏嘛。伤心可不值得,做戏做得好能骗别人,做得不好只能骗自己。
冤枉了,我其实是孤而不傲,要傲总得有点资本吧。我有什么资本傲呢?
临走他对颂莲说,你这人有意思,我猜不透你的心。颂莲说,你也一样,我也猜不透你的心。
颂莲叹一口气,他对我好有什么用?这世界上根本就没人可以依靠。
十二点钟把楼上的枯寂的一天分成两半,一半是沉闷的早晨,另一半是更加沉闷更加漫长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