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
这是一个中性词,但大多数时候它其实是正面的性质,像是代表着一段恶劣关系的结束、一些不太美好的时间的过去,它是“以前”和“未来”之间的分界线,是迈步前的冲锋枪,它是一句口号、一个状态或是很多个令人激动的时刻。考试动笔前的那一瞬间,配合着广播里机械女声“始”字的尾音,我就像是一只被关了很久的野牛,迫不及待地冲出栅栏。即使往往在第3题就会卡住,并大有可能一直卡下去,但却丝毫不影响我听到那两个字时从心里蹦出的壮志。
既然无法避免失败,那就尽情享受当下。这句话比起单单“享受当下”这个词,多了一份绝处逢生的智慧感,披上这个外皮后,就会减少听到“说得轻巧,不用赚钱?”“因为你有钱啊。”以及“太自私了。”“那就找办法避免失败啊!”等经典语录的频率。
但同时,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常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因为它也是中性的。
顾名思义,“中性”意味着有坏的部分,看上去它似乎微妙地维持着好与坏的平衡感,让人误以为坏的部分似乎没那么糟,但遗憾的是,它的本质却是,好的能过得去,坏的坏的彻底。所以很多时候,我们会产生一种被自己的信条背叛的愤怒感,但或许在一开始,我们就先误解了它。
所以“开始”,也是错误的始点。
不可避免,在生活中我们会和它相遇很多次,它成了薛定谔的猫,横亘在我和外界之间,只要一伸手,就打破了一个结界,开始了这个“开始”。
比如我开始写这段字,我以为是顺畅无比,但这一刻我发现它风头一转,变成了难以继续。这就表明了我今天的第98次“开始”的性质,烂尾。
通常来说,烂尾也是很有讲究的,要做到让人看起来非常垃圾但又巧妙地流露出创作者因为灵感枯竭或是其他无耻的理由而产生的可怜之感,这个分寸极其不好把握,堪比画眉。
我思索再三,做出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