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着沉默了三天,提笔不下字,心里堵得呼吸不了,犹如塑料包裹。”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她如此得憔悴,憔悴得忍不住令人心疼起来。四天,体重掉了三斤!嘴角微微上扬,我竟分不清她那一丝笑,是苦还是冷或是无奈。
茶几上躺着一篇草稿,顺手拿起,我知道这是婉儿四天瘦三斤的原因:
《褪去无知的外衣,迎接成长的光辉。
一路走来,暗了昔日的光芒万丈,也淡了昔日的繁华似锦,更彷徨了年少轻狂的刺骨柔情。
把生命看作情人。
倾我一世温柔,为何只换来你半生陶醉?
忘了最初好好生活的诺言,山盟海誓,终究抵不过断角天涯的嘲弄。
微风抚过的山崖啊,你是否也曾拾起过我开启快乐之枷锁的钥匙。
海浪抨击过的礁石,你是否还残留着我刻下的绵绵细语。
我的情人生命啊,我为你化茧成蝶,为你旋起蹋浪的舞蹈,那冰雪覆盖的夜 那凛冽的风,我为你续一段千年白狐的热恋。
倾我一世温柔,为何只换来你半生陶醉?
你告诉我,生命属于自己,你承诺,定让我蹋尽一世纷华。为何你违背我曾幸福的泪水?
深夜,我喃喃自语,孤芳自赏,换来的不过是扑朔迷离的结局。
我的情人生命啊,为何我的心如此撩奈。若终究有一天,红藕香残,你是否还会在我耳边细数昨日的细水长流。
我的情人生命啊
倾我一世温柔,为何只换来你半生陶醉?》
看完这篇把生命比若情人的手稿,我似乎猜测到她消沉的原因。我在稿子空白处写了这样一段话留给她:
南怀瑾说过:“人生之不如意十之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我却认为,人生之如意与不如意,到底是以人心来界定的,它的衡量标准取决于人心的豁达程度,而与人言或不言或与谁言都不是解决不如意的好途径,唯有内心改变才可以将不如意之事看淡看开。
告别婉儿,我的眼角不由自主湿润了,为这善感的女孩儿,为这无言以对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