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天空蔚蓝的背景下没一丝云彩。我和儿子走向野外,心情如微风一样平静而畅亮。
跨湖大桥两边原来是绿油油的麦田,今年首次变成黄灿灿的油菜地,家门口的风景能不去?连坐车跑二三十里的远路也不必了。
一丛丛一簇簇浅黄的油菜花、远处隐隐约约的灰黑小山、浅蓝的天空、堤岸上飘扬的垂柳、天桥上大红喜庆的路灯组成大自然丰富的调色板,引得众多游人身着彩衣驻足欣赏并尽情拍照。
小孩子跑在前边,到田里则轻手轻脚的,“妈妈,有些人把绿苗苗都踩倒了踩死了,咱可不能啊”。“咱们到前面空地上拍照,好不好?”奶声奶气的腔调认认真真的态度让人好喜欢!
可惜了,我的技术不行,可仍没挡住他欢快的奔跑,千说万说在他奔跑的当儿,我才能抓拍。
走进公园,竟然能第一次瞻仰紫色白色玉兰花的姣容,花瓣薄如纸张、明艳如丝绸、倔强如铜墙铁壁,花儿挺立枝头,挺像盛满美酒的酒杯,或红酒或白酒,那满溢的幸福让人总想上前采撷,可她又那么庄重又那么峭拔,傲立在大树的粗树枝上,就那么有质有形有范儿,颇有些阳刚之气,也让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以前在朋友圈里看到关于玉兰的一首小诗:
素面粉黛浓,玉盏擎碧空,
何须琼浆液,酒倒赏花翁!
形容玉兰的外形,多了几分喜气,给赏花人带来了喜悦,也算恰当不过了。
你看,这位老人把空竹玩得游刃有余,看得我们眼花缭乱。人家是绳拴空竹,空竹还是专业难玩的,红色的,一端大头,一端小头。那空竹呼啸着,从他的胳膊上肩头胯下飞转着,忽然间竟旋离了绳子,马上要撞上旁边的白玉兰树,他弓身上前,把绳子一拉,空竹竟乖乖地旋到他的跟前,花样不断变换,老人轻松自如,或蹬腿探身,或俯或仰,面上含笑,还与我们搭着话儿,一气儿下来,竟已过了半小时。
有人问:“大爷,你有五六十岁?”老人细高个儿,面色红润精神爽。
“哪里啊?我已过七十一岁了。”他笑吟吟地说,空竹还在呼啸。
“不像,真不像。”
“空竹旋转最厉害时,就是现在呼呼地响,站得公园外的路上都听得见吗?我们就是追着声音寻来的。”
“不是,最好时空竹反而没多大声音了。”我将信将疑,难道这也个做人一样,最好的境界就是“忘我”?
“我学空竹已经六年了,前三年在洛阳带小孩时我开始拜师,回来后又练了三年。四个月前我动了大手术,被开了膛,你看我现在恢复得多好,多亏我锻炼得起劲……”老人絮叨着说,他还解开上衣最上面的扣子,可我已看到他脖子下的疤痕了。
心脏瓣膜手术,听说过,真是大手术。
这样的晚年自己活得自得,也不给孩子添麻烦,做一个老玩童多好!
不过,做啥都不容易,不管是再简单的事,做到最好,都得熬过最初的三心二意,中间因急功近利导致的迷茫和焦虑,直到临近成功时平静而不懈怠的坚持。
老人啊,不知你姓甚名谁,可我知道,在2019年3月的最后一天,春暖花开的日子里,你以一朵花——长寿花的绚烂绽放,照亮了我,谁说人生只能一天天老去?最美不过夕阳红,大概就是这样子的吧。
心有阳光,何惧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