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天是上帝的色盘掺了水
一块破旧的扯布哗啦啦地罩在头上
这里一切都冷,一切都发烫
那蓄了水的灰色瓷缸
和灌满炊烟的玻璃房
你脉脉柔情的眸子
掉进了回忆的煤球堆里
失却了全部的光
尝试戒咖啡的第二天,放弃了。在图书馆的书架间做了 10 个俯卧撑勉强保持清醒,挣扎了半个小时后,还是去售卖机处 “咣当” 了一罐咖啡大口喝掉了。
身边朋友都知道,我对咖啡的态度近乎痴迷。每天都要喝,清晨醒来从袋子里挖一勺速溶黑咖啡粉,不加糖,偶尔加少量的奶,冲成墨汁状,味道近似美式,甚至更浓。
也喜欢现磨拿铁和卡布奇诺,光是闻闻就心神荡漾,依旧不加糖,小口小口地嘬着,看着水位逐渐降落,显出咖啡色的年轮,黏在杯壁上,象征时光。
甚至买了咖啡味的香水,出门前和入睡前喷到手腕处,仿若置身咖啡馆中,有喋喋不休的人轻声说话,是淡的热闹,不烈的孤独。
如此,便有了精神安慰。
长此以往,我对 “苦” 的知觉逐渐麻木,别人口中再苦的东西,对我而言至多皱皱眉头,不会无法下咽。甚至会享受任何食物的苦,并从中咀嚼出甜来。
戒不掉,即使不困的时候也偏要灌一杯下去。否则脑中便如同悬挂着一张幌子,哗啦啦地持续作响,惹人心烦。于是便形成了精神依赖,不喝则浑身无力、脑子混沌、无法做事,一旦喝了,神经末梢能感受到震颤,精神愉悦如同吸毒,无可救药地迷恋。
虽然我明白它对身体有害。
有害却令人痴迷的东西,填补的是人性深处的原始欲望,确切的说,是原始的缺陷。
我从不信 “性善” 或 “性恶” 论,我信的是人性本真,刨除人定的善恶标准后,不过是本能作怪。
当我需要咖啡来维持我每日 17 小时的清醒状态时,除了味蕾的满足外,我所想要的,不过是对抗精神的孱弱状态,以便始终奔跑,努力地活成一个更完整的人。
而究其缘由,是人自身精神状态的不稳定性,欲望深处的恐惧、自卑和孤独。生成残缺的人,在信仰缺失的年代里,需要精神鸦片的慰藉。
烟、酒、咖啡、购物欲等都一样。都是精神鸦片。
还有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