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瘾

血红的夕阳泼染天空,华灯初上。偶有一两颗星星闪烁,显得空虚寂寥。街上却是另一番光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霓虹灯闪着五颜六色的光,KTV沉入迷幻的色彩与喧嚣中,嘶喊声与歌声络绎不绝、震耳欲聋。

年轻的男男女女东倒西歪,哄作一团。一个男孩抓起盘子时原东西便往嘴里塞,一会儿就开始摇头晃脑,撕扯衣服,像是疯了一样。没有人对此感觉异样,倒是都笑得更狠了。不料那男孩转身夺过一只酒瓶,往地上狠狠砸去,玻璃尖锐的碎裂声响彻整个包厢。几个人有点不安,上前欲拉住男孩。男孩眼眶血红,眼珠突出但毫无光彩。他先是一反手,用酒瓶砸晕了一个同伴,再飞起一脚,把另一个伙伴踢倒撞到茶几角上,鲜血模糊了一张惊恐而又疼痛的脸。男孩却像着了魔一般,不要命地捶地呼喊,直到双拳血肉模糊。女人的叫声刺耳尖厉,有几个抱头逃出门外,但没有人报警。

隔间,一个瘦削的男人落寞地坐着,胳膊上遍布的针眼极其扎眼。他面容憔悴,但不难看出从前的亮丽光鲜。突然他一阵浑身颤抖,涨红了脸,双眼空洞麻木,牙关紧咬……突然他一身大喊,抖着手掏出一包粉末,迫不及待地疯狂吸食,然后,慢慢地平静下来……

夜色将一切吞没,那些喧闹的、肮脏的、疯狂的毒瘾暗暗与世界较劲,包裹着华丽的外衣。

这让人不由得想起山坡上遍地的彼岸花。彼岸花长得妖艳而别致,开得恣意而疯狂。传说它是被投入地狱的花朵,地狱中的少女,爱极了此花。雪白色与血红色的彼岸花共同代表死亡。同是死亡,一个寓示着新生,是抛却旧日纷乱繁杂,解脱一般地重新面向人生;而另一个却代表着堕落,带着无尽的怨悔与痛苦,不堪地度过一生。地狱与天堂,仅有一线之隔。

夕阳宣告着光明的落幕,而朝阳昭示了希望的重生。天地仿佛共色,金红交错,带着无穷的魅惑。毒瘾像是引人走上不归路的魔女,是绽放的恶之花。

彼岸花海之下,埋藏着多少令人惋惜的悲剧。毒雾缭绕之中,淹没了多少本该坚强向上的灵魂。不能远离毒品的人啊,等残花落尽,就算了然也为时已晚了吧!

(棒同学作于2017年10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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