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帘

2018年12月27日清晨7:23,距离新年越来越近,考研的狂欢也在前几天落幕。醒来,耳边只有鸟鸣。没有半丝清脆,一声压着一声,像是嘶哑的哭号。

耳机早就已经脱落,我睁着眼睛,看床帘缝隙里漏下的白色光线,突然想起昨天晚上才九点,我就插上耳机播放鸟鸣的音乐入睡,迷迷糊糊的接了妈妈的电话,似有似无的听到舍友在讨论……让我入睡的是困倦还是假装困倦呢?总之隔着床帘,我可以心安理得的什么都不知道,假装人类深夜里确实需要睡眠。

我千里迢迢来到南国享受美好的大学,一个没有冬天的地方。十月份的骄阳鞭打着我的皮肤,让她起了一层层红疹。我假意抹上防晒,语言上消耗着水乳,我每天都应该抹,因为我是个女生,它却永不减少的摆在那里……真是神奇。

十二月份,楼下的树冒出了新芽,老师开心的说:“这里一年四季都在发芽。”嗯,一年四季都在生长,骄阳普照,这是没有冬天的南国。

我在九点入睡,我回到九月,从故乡来到这里的九月,台风把天空撕开个口子,天暗了下去。“明天放假吗?这么大风,还不放假?”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这么晚还不通知肯定没戏了,算了算了,反正明天没什么课。”关上门窗,台风无力的哭嚎……

清晨,空气里是草木的香甜,合抱的大树无声的躺在地上。我们从他的尸体旁轧过,生命的汁水溅到我的脚踝上,渗入我的血液里……

老师在课堂上神采飞扬的讲述现代的工业,几百万的仪器窥探的生命的脉搏。我的血液微微沸腾,如果不是大学,我永远不知道生命这样的屹立于土地之上,我只会抱怨水泥丛林,连一个新的形容词都蹦不出来。而如今生命的汁液沁入我的血液里!

我在早晨醒来,床帘外面已经没有了鸟鸣。我翻了个身,发出吱呀呀的响声。像是不和谐的鼓点。床帘的边缘有白色的线和死亡的味道,冬天什么时候来呢?

我的手机发出微弱的光,床帘里是有边界的黑暗,花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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