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奶茶的新书《我敢在你怀里孤独》,谈到了不少人独处时的习惯。
其中,卢广仲的作息最合我心意:早晨五六点起床,撑到11点睡个小觉,1点左右出门觅食;日落了就回到家,开始一个人独处的生活,直到10点入睡。作为一个文艺工作者,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每天不搅和到天边鱼肚白不甘心,倒是挺令我意外的。
在我看来,早起和晚睡都是带有些许强迫的事情。只不过,晚睡有手机、电视等诸多诱惑在,再困也被强迫得心甘情愿;而早起就不一样了,是为了养家糊口的工作,是迎接老板的枪林弹雨。
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再强迫些。
索性强迫自己拒绝诱惑,还能像卢广宗说的『掌握接收讯息的主导权』(真是放下手机的好借口);或是强迫自己再早起一点,在琐碎的工作和生活杂事如暴风雨般来临之前,享受自己的澄碧天空。
这样看来,独处果真是一种选择。
我的独处习惯应该源自我的阿姨。出于某些原因,我的阿姨没有结婚,50多岁仍是单身。我来读大学的第一年与她共处最多,受她的影响最深,更觉得她对独处很有一套。
她不舍得卖掉老工房里四五十平的老家,一室一厅,曾经三代人共处一屋。父母相继离开后,她把它重新装修了一番,用上红木家具和水晶吊灯,唯独留下了四方桌子置于窗边,满满都是回忆的味道。
她时常坐在那张桌子边,泡一壶茶,点上宜家买的小蜡烛,然后从书柜里随意调一本书,煞有其事地翻翻。尤其是冬天,在吃过午饭、晒完被子之后,她都会以这样的姿势度过午后独处的时光。后来,她还送给我一套相同的茶具,每到冬天我都会学她泡杯水果茶、点个小蜡烛,觉得温暖又安定。
她还是那种相当整洁的人,地板定期上蜡,家里从来不放置垃圾桶,储物间里的衣物都折叠好放进压缩袋里。所以打扫卫生就成了她的例行公事,但有趣的是,她不是一次性大扫除,而是每次都处理一部分,今天扫扫灰,明天掸掸墙,『一天不就过去了吗!』她很得意地对我说。
你以为她是那种很内向、老龄化的深宅族?恰好相反,我阿姨年轻时可是正宗的活跃分子一个:在单位里是霸气四漏的大领导,在家里是蛮横的大女儿,即使退休了仍活跃在职工群体中。她还很喜欢旅游,工作时有不少机会出国考察,现在更是自由地选择出行地。所以独处并不影响交朋友,一天24小时,三分之一都给了外界,只分几个小时给自己并不为过吧。
也许独处很大程度上源于独自生活的状态。但不得不说,没有经历过独自生活,是很难体会到这种难以言表的欣喜。
后来,我大学毕业也开始搬出来住,因为工作时间自由和一个人生活的缘故,更深刻地体会到独处的魅力。想看书就扔掉手机,想嗨歌就调高音量;饿了进厨房一番鼓捣,不高兴了拿起枕头埋头就睡。
之前在集体宿舍居住的时候,我想尽办法给自己创造独处的环境:装床帘,塞耳机,甚至不让室友说话(现在想想真有些残忍)。倒也不是不爱她们,但总觉得自己的空间受到了侵犯,整天蹙着眉头,火烧火燎般难受,难以安下心来做自己的事情。
所以,独处所需的空间不仅是精神上的,还有现实生活中实打实的空间。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结了婚的人容易失去自我,因为缺乏独立空间,脑子是混沌的,难以做出相对明智的决定。而那些天才人物之所以被形容成『孤僻』,往往是因为他们需要足够的空间来保证独处的状态。时间久了,这种状态会成为一种习惯,甚至渗透性格,直到与他人对话成为一种消耗,宁可关起门来与自己对话。
呐,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单着单着就习惯了,处着处着就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