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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有病”
图|朱德庸《我们都有病》
我有一段时间很焦灼,这半年以来,我每天晚上都会被噩梦惊醒。每当我和朋友说起,他们都觉得我有心理问题。
而我每次听到这些话,我都选择逃避这个问题,有些畏疾忌医。我在他们面前迅速否认,并坚定地对他们说:“像我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会有心理问题的。”
但是说的人多了,我很快就动摇了。我仔细想了想,好像没有任何原因能解释这个问题,我想更好地生活,所以我决定去看心理医生。但是因为时间问题,在朋友帮忙预约之后,我去找了心理老师。
在作出这个决定之后,我忽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需要一个专家来确定自己是真的乐观积极,去证明我平日里的勇敢和透彻都不是装的。或许这才是我真正的问题:病态的心理。
星期五上午因为痛经请假没去上班,下午一起床化了个淡妆就去了心理中心,毕竟要去和一个老师面对面交谈,还是要重视一些。
我在这个学校生活了三年,但对这里并不是很熟悉,我在行政楼转了十几分钟才找到学生心理中心。学生心理中心有两个办公室,其中一个门口挂了一个牌子:学生心理辅导请勿打扰,我敲了敲旁边的没有挂牌子的门。
推门进去以后,我发现里面坐着的是我熟悉的老师,因为我曾经蹭了几节他的课,对这个老师格外喜欢。
他看到我之后,示意我在旁边的沙发上先坐一会,然后让助理拿了一份表格让我填,助理完成了他的工作就离开了办公室。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我和老师两个人,我意识到,这个心理辅导比我想象中的要正经很多。
那是我第一次在老师面前敞开心扉,也是第一次放下戒备和老师有说有笑,感觉像是许久没见的老朋友,很亲切。
也许这就是心理学的魅力。
老师很幽默很爱笑,也很喜欢调侃我:“你是太闲吗?每天都做噩梦”。
他问我觉得自己算不算是一个上进的人,我想了想说,我自己也不知道。
然后他告诉我,我应该要更自信一些。
他问我在自己安排的那么紧凑的时间里,会不会感觉到很累。我说还好,不紧凑我就不习惯了。“其实你可以适当让一根弦放松一下。”他看着我的眼睛说,我的眼神没敢闪躲,点了点头。
他问我为什么来这里,我告诉他我觉得我自己可能有问题。
他笑了笑对我说,他觉得我很爱笑很积极很乐观,情绪很稳定,没有抑郁,是个美好的姑娘。他还告诉我,人一旦觉得自己有问题,那就真的有问题了。
他看到了我所有的不确定和不坚定,给了我很多鼓励。
最后他和我说了一句话:“你需要跟过往的一切事情好好说声再见,是真情实意抑或是仪式感,都好。”我自己也很清楚,其实内心一切耿耿于怀的,在随时间淡忘之后,都将变得没有意义。
最近在读朱德庸的《我们都有病》,分享的一小段话:
小时候的问题,往往随着你的天赋而来。
然而,上天对你关了一扇门,一定会为你开另一扇窗;我认为这正是自然界长久以来的生存法则。
就像《侏罗纪公园》里的一句经典台词:“生命会找到他自己的出路。”童年的自闭让我只能待在图像世界里,用画笔和外界单向沟通,却也让我能坚持走出一条自己的路。
长大后的问题,对人才真正严重。因为那是后天造成的,它原本就不是你体内的一部分,不会为你开启任何一扇窗或一道门。
而我觉得,现代人最需要学会处理的,就是长大后的各种心理和情绪问题。
我们碰上的,刚好是一个物质最丰硕而精神最贫瘠的时代,每个人长大以后,肩膀上都背负着庞大的未来,都在为一种不可预见的“幸福”拼斗着。
不能说我在短短的一个小时内能想懂多少,但也有很多幼稚的想法因此被改变。出门的时候,我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老师您知道我以前为什么想当老师吗?因为我曾经被一位像你一样的老师改变过。
读了很多年书,遇到过很多老师,有对我好的老师也有对我不好的老师,有老师对我关怀备至也有老师时常践踏我的自尊心,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魔力,在那个下午之后,我连续三天晚上没有做过一个噩梦,我想我应该是好起来了。
感谢。
我也想一生温暖纯良,不舍爱与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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