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居两个月的陈先生与陈太太决定今天协商离婚。秋天的时候陈先生就带走了他的衬衫和领带夹,第一场雪落完后,陈先生的笔记本也从陈太太的枕边飞走了。风吹过的雪屑还是挠得空气发痒,雪地被庆祝圣诞节的年轻靴子踩实变成灰色后,就只剩下了没有爱人打理的鞋子能被湿冷刺进去,哪怕是走着回家的路,脚底也是痛的。
陈先生是艺术家,他的爱让男人变成女人的温床,一把火把陈太太烧回了1666年的伦敦,等女人起身,躺过的地方只有霉点子还醒目。
拟好的离婚协议从陈太太那边推过来,薄薄两张纸面上的条框,算不上公平,但很体面。
好险,差点就爱上她了,陈先生想。
真希望他没看出来,我还爱他,陈太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