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的尾声,在一波波急促无间歇的忙碌之后,我有些麻木的疲惫。明天是平安夜,一种淡淡的期盼,萦绕在心头,说不清的怎样一种感觉,穿着圣诞帽的圣诞老人,还有挂满铃铛的绿色圣诞树,飘飞的雪花,以及,2019年。没有了儿时那种纯真的喜悦,只是盼着,在平静又紧凑的日子中,多一丝放松,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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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过得很浑噩,茫茫然不知自我,没有方向,不知尽头,看着景物,看着书,只觉周遭所有空洞无颜色,如同我本身,我变成了曾经自己讨厌的那类人,懒惰,拖延,没有精魄的行尸走肉。那雪花在我手中融化,予我片刻清明,这如雪的青春。我闻到人间的味道,并非生命的鲜活气息,是烟火的味道,是红尘众生的味道。迷失在这味道之中,陷入一个怪圈,我迷茫不得出口。四肢没有动力,如同一个被时间牵线的木偶,而分分秒秒的变化,却又提醒着我,我在历史的长河中随波逐流着,等待着属于我的那个风浪将我就此淹没。可是人这一生啊,如此短暂,漫漫人生路,怎舍得随意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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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的一个特点就是,但凡有一点亮光,它便愈加地亮,尤其是一晚积雪之后,帘布之外,原本的地皮一片片白的发亮,直直照亮到最阴暗的地方去,它没有阳光那种橘调的暖,而是另一种冰冷的澄澈。想起小时候冻红了手开心堆砌雪人时在一旁织毛衣的妈妈,想起初初开始有了少女心情时对雪不一样的欣赏,想起雪落时泪流的哀伤……生命中那些炙热或冰冷的时刻,我想好好抚摸一遍。常情,如此难以割舍,不可推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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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红帽子的白胡子老人,青绿松枝上悬挂的七彩铃铛,喜悦也许在这一瞬间便是永恒,离开了家,在这里,几个年轻人的异乡,也是一个小家,这个小家里也有吵闹,令人心伤,走过岁月许多路,才明白珍惜之于情的意义,所以最后,几片雪花终将聚到一起,融化,同归,我们相互热爱,相互拥抱,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今天我完成了一个小小梦想,电话那头是母亲欣慰的笑,我听得到皮肉逐渐衰老的声音,深知时间与空间强大力量的施压,可是融化的飞花,耳畔的叮咛,抬头的繁星,低头的灯影,那么两三秒,我相信只要愿意,我可以创造我想要的奇迹,可以变成任何人。这大概就是年轻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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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天都闪着奇特的光,也暗含着倒刺令人猝不及防。阳光细细碎碎地落下来,冬日的光,却带着不可遮蔽的锋芒。太亮了。光明所盛之处,阴霾愈沉重。我坐在窗边,手中的笔不停,心头是一阵阵的落寞,挫败与生活中的苦涩,过了一夜未能随积雪融去,在我心头生根发芽。我不能退缩,无法退缩,尽管热泪盈眶,尽管孤独暗自笙歌,我知道,但凡心脏尚且跳动,但凡鼻息尚存,什么都不能将我打倒,什么都无法阻碍。甘愿下苦功琢磨自己,即便最终知晓自己并非珠玉。
王尔德说,我们生活在阴沟里,却仍有人仰望星空。对人世有许多不懂,对未来仍旧迷茫,可是电光火石,心里有着点化开悟的笃定,在这熙熙攘攘茫茫人海,我只想,不负这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