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录电影《二十二》| 世上怎无忘忧草

出门人笑我也笑,

回家人笑我忧愁。

人进大门呵呵笑,

我进大门眼泪流。

记录不是一次次撕开伤口,而是看它怎样愈合。   ——网友影评

看完记录电影《二十二》之后,心里着实堵得慌,想说点什么,又找不到切入口。

似乎一片混沌,又似乎四下皆明。


好的电影讲求丰富故事、饱满情节、跌宕叙述……就像唱歌,越纯熟的技巧越抓耳,可这并不能取代“真实”这件粗布麻衣的魅力。

纪录电影《二十二》就好像一块未经打磨也不能打磨的毛坯,摸上去还有点扎手,却一点点垒起了“苦难”这间房。只是这里的苦难,都出自人祸。

天灾势不可挡,人祸比天灾更难防。

在急于表达的大环境里,很少有人能再去做这样的“追寻”。导演郭柯说:“我不想讲曾经人们如何死去”,而是看“后来人们是怎么活下来了”。

定好票的时候,心里已经开始想恐怕会很催泪,没想到真正观影的时候有几处居然跟着笑出了声:

李爱莲老人边和儿媳讨论家里的猫咪怀了孕,边中气十足地呵斥院子里的猫咪,不要到房里去!

“自己吃不好,也不能让几只猫咪饿着”的典型“猫奴”属性,这个奶奶“萌”得可爱;

五官深邃、目光炯炯的林爱兰老人,责备小偷偷走了她的功勋章,后来发现是自己藏得太牢靠后以至于忘记了放在哪儿,对着镜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年轻时候她也一样是个暴脾气吧,泼辣得可爱的少女。


有这么一段时间,影片似乎让人忘记了痛苦。


可当毛银梅老人突然用日语说出一连串:“请进”、“欢迎光临”、“请坐”的时候,你会觉得全身像突然遭到了电击。

那是她们曾经被强迫说过无数次的话。

你能想象到,这位年纪大到吐字都有些含混,母语更是记不清的老人,时隔半个多世纪后还会像条件反射一样吐出来这些话的感觉吗。

能笑就笑吧,忘记比记得更难。


“那些事说不说已经不重要了“,郭柯导演把目光放在了现在时。

不想再去压榨什么,剧组的任务就是陪老人,哄她们开心。

没有杂念了,最动人的也就自然而然地来了。

山西老人李爱连在拍摄的最后阶段才开口:“每次问那些问题,都当着我的儿媳孙女,我怎么说得出口。”猜忌、流言、怀疑,除了生理创伤,更加无法想象的是在镜头捕捉不到的日常生活里,这些老人是怎样日复一日地苦苦维系着自己的尊严。


令人唏嘘的是,正如苏智良教授所说:“20多年过去了,民众在‘慰安妇’问题上没有太大进步。”

“没有太大进步”是一种委婉的说法,影片中张双兵(中国慰安妇民间调查第一人)的心路历程更令人感慨:

当初一腔热血,要为这些受害者向日本政府讨还公道,这么多年过去,目睹幸存者一个个离世,诉讼却毫无结果。

他说,后悔了。


郭柯觉得大众应该走出历史,可在谈“走出”之前,“大众”真的有好好地了解过这段历史吗?

切身之痛直直地压住了老人们的喉咙——“都过去了,不说了,不说了。”

平静、克制、尊重。

导演的浅尝辄止,是不忍心再去撕这层伤疤。

"她们的确曾经经受苦难,但这并不代表她们的生活就是苦难的"。而今我们需要做的是堂堂正正地走出历史,但不忘记历史。

可别在一阵唏嘘之后,让烟尘各归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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