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柔软而温情的生灵。
——题记
外婆家有一只母猫,外婆给它取名叫麻花。
为什么叫麻花?理由是有着一身麻黄色的毛,尤其是肚子边和尾巴上条纹状的花纹十分显眼。
这只猫大概是一六年抱来的,那时候外婆家的老鼠猖狂极了,谷仓里一袋袋放的谷子大米都被咬破了洞,养只猫好抓老鼠。麻花刚来的时候还很年幼,胡子是黑色的,极怕人,见人就跑。到后面一来二去熟悉了之后打也打不走,胡子也变白了。
据外婆说,三年来的时间里这只猫生过有三四窝崽了,不过后来死的死,送的送,一只也没剩下。一八年三月份的时候麻花生了三只小猫,那时候我兴奋极了,因为第一个发现它怀孕的就是我。
我有时候讨厌极了这只猫。比如染上了它的狗虱子,全身长满了发痒的坨;又或是因为它无由来的抓痒挠骚,走路的时候突然伸出爪子挠我的拖鞋。更可恶的是,它的爪子挠破过我妈手上的皮,甚至还把外婆的脚抓出过血。
我不时常叫它“麻花”,不过最喜欢唤它“小咪”,因为我发现“咪”这个字对于猫来说屡试不爽,一叫便会“喵喵”地回应我。
冬天的时候,我和外婆几个人围坐在一起烤炭火。这只猫极会享受,也和我们一起取暖,它最喜欢待在我们软绵绵的拖鞋上,从不喜躺在冷冰冰的水泥地上。有趣的是,它每次在躺下之前,会用猫爪按按拖鞋,将鞋面弄得平平整整后再蜷缩在上面成一团,眯着眼睛安详的睡觉。
有时候我也会逗这猫玩,趁它睡的正香将拖鞋猛的一抽。它也会生气,伸出爪子狠狠抓我一下,见没挠到我爪子便停在半空,而后眼睛斜眯着我又慢慢收回爪子。
再后来我慢慢摸着了这只猫的脾性。只要人一烤火,它就坐在拖鞋上,不管你脚离没离开自己的鞋。当然,我学会了要穿拖鞋的时候先用脚碰碰它,揉揉它。麻花自然就明白什么意思,打个呵欠后便不情愿的离开鞋。但是到了后来,麻花怎么也不肯离开,拿它没办法,于是也就作罢,不了了之。
人们对于猫的态度大抵无非两种,要么喜爱,要么厌恶。
喜欢猫的年轻人们将之奉若珍宝,给它们看兽医、买猫粮、洗澡抓虱子等,甚至一起吃、一起睡,当做自己的孩子。
而不喜欢的人大抵觉得猫的叫声凄惨哀婉,是不吉利的象征。
其实我对于猫倒并没有特别的情感,仅仅觉得作为一条生命,人类应该保护它们,不能伤害、虐待它们。但如今见了麻花,倒觉得它是极聪明,很有灵性的。
小时候外婆告诉我,她并不喜欢猫这种动物,是因为猫不像狗那样忠诚,不论主人家中贫穷或富贵,狗都不会离开。而猫则不然,哪里有吃的便去哪里。
但后来外婆又告诉我们她开始喜欢猫了,不再像以前一样偏执的态度。
原来是有一次外婆去县城住院了半个多月,回来时发现麻花还待在家中。让她高兴的是,麻花一见到外婆便“喵喵”的叫,拼命摇着尾巴,不停蹭着外婆的脚。
外婆给我们讲这件事情的时候口中呵呵的笑个不停,开心的样子也让我们更加喜欢这只猫了。当子女不在身旁的时候,有这样一只忠诚的猫咪陪伴在外婆身边排解寂寞非常重要。
麻花从年幼到年老,从长大到产仔,从黑胡子到白胡子。一辈子都陪着外婆生活在那方小小的天地里,互相依赖。
冬日的某一天,窗外飘着雪,外婆在炉火旁打盹儿,猫咪安静的趴在旁边,或许这才是生活真正幸福的模样。
我想,美好的时光无非是一个人,一只猫,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