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严,福建人,九四年出生,是我所在健身工作室里的一个私人教练。小严内心纯善,但不够成熟。一个月前,他和旁边严选红人的女孩谈了恋爱。热恋才数日,女孩因工作变动不得不去成都发展,于是他俩开始饱受异地之苦。在工作室里,我总是能看到他在工作之余隔着手机屏幕向对方传达着想念,更多时候,仿佛脸上总写着“牵肠挂肚”四字。而这,就是今天这个故事的背景。
于是,一场类似奇葩说里的拉扯就此展开:是放弃杭州的工作,退了所租的房子,冒着可能失去更多的风险,为爱追随成都;还是忍受异地,目前仍然留在杭州,等感情稳定之后再说?几乎所有他身边的同事和朋友都不看好他的恋情,也不支持他离开。
前天夜里,我们六个人围坐在工作室的地上,他们给的理由大致有三:其一,才恋爱一个多月,感情基础太弱,去成都不理智,应当克制;其二,这边的教练事业刚起步,从那边又要从零开始,没有积蓄;其三,不如等未来某一年当上店长,再去成都开一家自己的店也不迟,这样有积蓄之后双方才更加平等。
那一瞬间,我脑海里涌现出很多在中公里的故事:A同事曾在内蒙做了八年公务员,不顾一切,来到北京中公,和女朋友在一个城市;B同事是总部申论老师,因为喜欢所以说转就转到浙江分校;我的好朋友婷婷,大学毕业之后因为旅行爱上杭州,当晚跟妈妈说如果当天在这里找到了房子就定下来投简历找工作,直到今天已经在杭州定居;当然还有我自己,还有每一个中公老师,我们似乎都有着强大的生命力,说走就走,上一秒还在调休,下一秒马上收到排课出差,一年365天可能有300天在外面的世界奔波,顶着巨大的压力,站在台上给过上千人上着商业性的课程。我们每个人都不再怯懦,不再求稳,敢于承担未来任何风险,绝不后悔。
我很感谢这几年的经历,造就了自己强大的内心和不顾一切的勇气,让我在这个“现实理性”至上的年头,还能在内心仍然信奉了一句“一生温暖纯良,不舍爱与自由”。
所以尽管大家都在建议小严不要去的时候,我以开玩笑说我要站在辩论赛的另一持方发言,但这却是我真实的想法:
如果是我,我会去追随爱。
我当然知道,最坏的结果是去了最后也散了,离开成都伤心地,又奔向下一个地方;我当然也知道,没有积蓄的小年轻有多苦,在杭州继续发展,会比成都从零开始更保险;我更知道,等到有一天把店开在了成都多靠谱,爱得会更有责任和担当。
可是,爱是不等人的。相互陪伴也是爱的一种形态。我想起曾经听过一句求婚的话语:我也很想等自己事业有成时再来娶你,可是我等不了了,我真怕还没有等到那一天,我就把你弄丢了。
韩寒的电影《后会无期》里有句话曾被奉为爱情圣经:喜欢是放肆,但爱是克制。
可是,很多人却不知道,后来韩寒在他的微博里写道:“大家可千万别被电影里的台词和各种人生格言给蒙蔽了。我当时只是起床突发奇想,随手一写,图个押韵。当时要是写了“喜欢就是克制,但爱就会放肆”呢?似乎也没有问题吧,在很多人身上,就是这么表现的啊。人的性格各不同,没有一种表相就一定呼应了一种事实。有人热情似火,有人暗藏心动,那都是爱与喜欢。大千世界,万千境遇,感情更是说不清道不明,没有必要强行定义。”
我每天能看到小严的思念,他的爱是浓烈的。尽管他不成熟到会因为爱影响工作,尽管他对他和女孩的未来也有很强烈的迷茫,尽管他会被很多不同声音左右自己的想法,尽管他还不太懂得和女孩最优的聊天方式。但有一点我们是肯定的,如果不去,他会在无止境的异地恋中,每天都难受,牵肠挂肚,最后因为沟通不畅和距离问题,可能会让爱情悄悄溜走。
所以,小严,大胆地往前走吧。也许未来你在成都的教练工作会有起步之初的很多困难,但希望你坚持,把工作做到极致,珍惜每一位会员,我相信会有新的发展;也许未来你们在一起的日子会有波折,甚至感情无疾而终,但你一定不会后悔你至少曾经努力争取过;也许未来成都不是你唯一的地方,你们还会去新的城市,请你记住,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渴望稳定,还有更多人喜欢拥抱未知变化,大家都是有幸逛这人世间一趟,起起伏伏,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它们可以磨练你的意志。
最后,小严,虽然我也很幼稚,但我还是希望你对待工作和感情都能更加成熟。一个人能够理性地做出一个感性的选择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如果可以,我也很想放肆一把。
12月初凌晨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