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门后一把陈艾。父亲不知咋想起艾灸可治腿僵腿硬，端午准备顺手扔掉的陈年艾枝就留下来了。
近几日周边郊县雨水充沛，父亲居住地虽是夏季，却无雨凉爽，父亲的腿好好的，一凉快竟变得有点僵硬了。
趁着今日不烙饼不蒸馒头，父亲找了竹椅、铝盆，想试一试艾灸。
父亲小时候有印象，娘的老寒胃就曾经灸过一阵，效果不知道，但自己的二婶、四婶、甚至五叔家都用。因为端午这天大早，各家的孩子们都被要求多打些艾草回来。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父亲就是这样稀里糊涂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操作艾灸的。没一会，铝盆里火星扑闪，艾枝浓烟直上，呛得父亲一个劲咳咳，赶紧坐在正上方，盖着被子围住腿。
烟被笼罩在围腿里，只有很少的一点从四下逸出。父亲时不时咧个嘴，估计棉围挡热的直冒汗。偶尔有动静，似乎是抬腿招风时碰到铝盆边沿，仿佛被烫了一般，吸溜一口凉气。
稳稳当当坐了约摸20分。父亲一撩棉围挡，拍着自己的不灵盖，捏捏大腿上的肉，顺便撸一把小腿上汗珠。看看一堆灰烬的盆以及还有没沤透的干枝，父亲竟然用手指试试余温，果断用桌上的水杯浇了一下。
滋滋声响带起一团水雾，“嗯嗯”，父亲似乎又被余烟呛到，手不停地挥着。
“寻香买了艾灸盒你咋不用”，从屋外进来，母亲也被一股浓郁的艾草味呛到了，用手挥了挥鼻子附近，母亲显然看到了父亲的土办法，“寻香说艾灸得喝水，你喝了没？”
父亲扭头看看母亲，一脸妇人家懂啥的表情，“我就是废物利用一下，哪那么多事”。
母亲懒得计较，把窗开大。父亲端起铝盆倒渣，清水洗涮，犹豫半天，并没有清除烧出的黑渍，只是用手摸了摸，看看手指，把盆收好。
“寻香买的那个艾灸盒挺好的，下次你在灸就用吧”，母亲不紧不慢在窗口换气，“还有两大盒艾柱呢，楼上李师傅早都开始灸了”。
似乎是出透了汗，这会儿父亲觉得神清气爽，蹬几下腿，似乎灵活不少。父亲背着手，兴冲冲想去遛弯感受一下。
“干啥去”，母亲随口就问。
“倒垃圾”。
父亲的确是提着灰烬出屋的，不过转一圈下来，立竿见影的效果让父亲笑呵呵的，腿走路明显感觉轻快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