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当你认识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它。(题记)
吉建国这是从西县返回浒县的公路上,他跟钱老板钱干了第三个年头了。老板从西县的战友处借了伍佰元,拉肚子,实在去不了,给战友挂了个电话,让小吉去的。
小吉面相嫩,像个学生,不太引人注意。现在他的书包里就放了伍佰元钱,十元一张,五十张,用一个毛巾包着。在书包的下面放着一本书,本来是看着书的,可是这一段路太颠了,看的头晕。
他的眼睛盯着前面,他一天才赚三元五角,可不敢大意。所以上车他就向后奔,直到最后一排,找了个靠窗户的地方坐下来,谁也没理。后来有个带孩子的妇女坐了过来,前面都坐满了,也没人给她让座,才挤到后边来的。
吉建国坐的这个地方往前看很清楚,因为是长途,所以每过沿途的一个乡镇,都有上车下车的人不断,有篮子里放鸡,带着蓝头巾的大娘,有叼着旱烟袋,光着黑亮光脊梁的大叔,还有领着小孙子的老奶奶。
在过道里站了三四个男人,也随着车晃来晃去。穿的比较干净,在车上,一般穿的干净的基本上都是不出力的,要么是在单位上班的,要么是做小买卖的。直到这一次,让吉建国知道了,还有一种人穿的也比较干净。
印象中,这几个人一开始上车是坐着的,后来路上一直上人,陆续有人让座,他们就站在过道里来了,一只手扶着上面的行李架,一只手扶着另一边的座位靠背的铁杆,随着车倒来倒去。
“师傅,前面过了镇有条河,我伙计捎的东西,在路边稍微一停,我从递给他,我不下车”。
司机从观后镜里往后看看,“提前说啊”,他也不确定是谁说的。
出了镇,路好走了点,车速就快了点。站着最后的一个穿白褂子往前走了走,拍了拍他前面穿兰褂子的胖子,说“看看快到了吗?”,胖子脸朝外转着,往右边玻璃窗边一探,整个上半身子都半压在坐在靠边的睡觉的人身上,前边和后边站着的人也凑过去往外看,有一两分钟,他们直起了身子。他们往前挪了两个座位的距离,就到了前边站着的人的后面,胖子还是脸朝外转着,还是往右边玻璃窗边一探,向外看的样子,后边站着的人也凑过去往外看,趴在座位靠背上,他俩基本上把坐着的人围的严严实实。
“你看就看,你着我干什么”应该是坐着的人说的;
“你看,谁着你来,谁着你来,不就靠的紧点嘛”应该是胖子说的;
”我挨着这么近,怎么没看见他着你“这个是后面穿白卦的说的,还拍着坐着的的人的肩膀。
“老二,把我的钉锤子递过来”坐着的的人想站起来,大声地喊着前面的坐着睡觉的人。
他这一喊,整个车上睡觉的都醒了,没睡觉的也把目光集中到他这里来了。
“知道了”前面被喊醒的人站起来从行李架的包袱里就要掏工具。
“干嘛,干嘛,你坐着吧”后面穿白卦的按着他的肩膀说。
最前面站着的人对司机说:“师傅,到了,下车”。
车停下来以后,过道里站着的这几个人都下车了。
车起动了,车厢里人嗡嗡的议论开来:有小偷!
第一个睡觉的醒过神来了,上衣的口袋已经被割破了,他同座的看着他摸摸索索上衣,“少了多少钱?”“十来块钱吧,哎!”
这个乘客摇摇晃晃的顺着过道往车头前面走去,对司机说:“你们会会从这条线上跑,也得知道点吧,你们提醒一下总可以吧,我的褂子也被割坏了,钱也让他们偷去了”。
“我们也没看出了,好像是换人了”卖票的看了看司机说;
司机说:“要不停下车,你找他们要去?”
“算了,下去再打伤人不就麻烦了,十来块钱无所谓,把我的褂子割坏了,心疼”他嘟嘟囔囔走了回来。
要钉锤子的乘客还高谈阔论的叙述着经过:“他们一上来我就觉得不对劲啊,不坐,给别人让座,哪有这么好的人,后来他们一揶哄,我就知道他们干什么的了”。
前面拿钉锤的说:“没让他们摸(偷)吧,没有就行”。
吉建国看了个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