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下来,深呼吸;不要急,想清楚——看达芬奇如何《成为达芬奇》

达·芬奇生于距今550年前,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重要代表人物。他的生平有很多不可考之处。

在这本《成为达·芬奇》中,作者迈克·兰克福德用很多合理的想象填补了人们对达·芬奇了解上的空白,而这正是本书区别于其他达·芬奇传记的有价值的地方。最吸引人的也正是书中对达·芬奇生活的猜测部分,既走进历史,又不显得过于武断。在作者笔下,达·芬奇是一个敢想敢做也敢于什么都不做的天才。

在达·芬奇所生活的年代,人们的生活还很蒙昧。他们用的镜子要在100年后才能发明出来,牛顿要在200年后才能发现万有引力。人们的平均寿命是四十岁,大多数人甚至没有时间的概念。他们不明白也不关心当前所处的时代。所有的发明都是稀罕事,人们很少能看到艺术,而精湛的艺术会带给他们极大的冲击。这样,达·芬奇走到了时代前面。

达·芬奇自画像 (画作背面特意用拉丁文镜射方式写成“我所绘的”)

1452年的4月15日,列奥纳多·达·芬奇出生于意大利一个叫“芬奇”的小镇,归属美第奇家族统治下的佛罗伦萨共和国。他的父亲瑟·皮耶罗是法律公证员,他的母亲卡特里娜是农妇,他是一个私生子。

父亲在佛罗伦萨当公证员,达·芬奇自小和祖父母生活在一起,他的叔父也给了他极大的影响,叔父把自己的遗产都给了达·芬奇。童年时期,达·芬奇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也可以称为淘气。他曾从岩石上摔下来,也差点淹死在溪流中,还曾被骡子踢到6米开外的野草里。

达·芬奇是个左撇子,从小他就学会了从右到在书写托斯卡纳方言,他的书写不仅方向相反,而且还是镜面书写,他的文字要通过镜子才可以正常阅读。他每一天都在记日记。日记上的文字都是镜像反写字,他的所有笔记本也都是从最后一页往前写。根据专家的说法,这种倒着书写的方式证明了他有严重的阅读障碍。

15岁的时候,由于他的祖父和继母相继去世,他的父亲皮耶罗将他接到了佛罗伦萨,他的童年结束了。

达·芬奇成了画家安德烈·德尔·韦罗基奥的学徒。这段时间,有一个关于盾牌的故事:芬奇附近的一个佃农有一个木头的小圆盾牌,想找一个佛罗伦萨的艺术家为他装饰一下。他找到了达·芬奇的父亲皮耶罗,皮耶罗把这项任务交给了达·芬奇。达·芬奇花了数月的时间,用各种奇怪的动物拼出了一个非常丑陋且恐怖的怪物图案,画面离奇,看上去让人不寒而栗。皮耶罗对达·芬奇的奇思妙想大为赞赏。他新买了一个小盾牌给了那个乡下人,然后以100达克特的价格把达·芬奇绘制的盾牌卖给了一个商人。而这个商人又以300达克特的价格卖给了米兰公爵。

不到五年,达·芬奇的绘画技巧已经成熟,1472年,他成为佛罗伦萨画家公会的一员。出于谨慎,达·芬奇没有马上开办自己的工作室,也没有出版自己的早期作品。在他30岁前,只有几幅油画和几张素描留存于世。

《吉内薇拉·德·班琪》美国华盛顿国家艺廊收藏

《吉内薇拉·德·班琪》是达·芬奇的第一幅肖像画,在画中展现出了对前景和背景搭配的完美驾驭,仔细看会发现衣服中有薄纱且与胸前的扣环清楚地保留约一公分的空隙, 这是达·芬奇艺术上的高超之处。自此,他形成了自己的风格。

1478年,他搬出了韦罗基奥的画室,自立门户。接下来的4年,达·芬奇几乎没有成就。

《岩间圣母》1483-1486,法国巴黎卢浮宫收藏

在达·芬奇30岁的时候,他来到了米兰。他在那里的第一份正式委托是一幅祭坛画《岩间圣母》。1483年,他完成了这幅画,这幅画非常奇特,独一无二,美得销魂,但完全不是委托人想要的。修道士们拒绝接受这幅画,并停止支付费用。这段时间,他其实在给卢多维科公爵打零工,同时在寻找除了绘画之外的其他可能的方向。这段时间他画了很多奇妙的机器和武器的设计图,解剖了许多他能找到的奇怪动物。

《抱银貂的女子》板上油画 纵54.8×横40.3厘米 克拉科查托斯基美术馆收藏

在达·芬奇33岁至37岁的时候,他绘制了一幅奇怪而美妙的油画《抱银貂的女子》,画的主角是卢多维科公爵的情妇。这是一幅毋庸置疑的杰作。你可以看到画中女子的眼睛在转动,可以看到手指的力量。达·芬奇让这位女子的美得到了永生。同时,他还接受了任务为公爵的父亲做一个铜像,可是,十年了,铜像也没有完成。这时候,他留下了大量手稿,包括那幅著名的关于人体比例的作品──《维特鲁威人》。

达·芬奇40岁时,依然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宫廷工匠。他经常有一些奇思妙想,大多数时候与艺术无关。“成功”在这时还是与他无缘。

43岁时,卢多维科公爵委托他绘制一幅大型壁画《最后的晚餐》。墙面潮湿是最大的障碍,达·芬奇创造了一种叫做“油性蛋彩”的颜料,花了4年时间完成了。《最后的晚餐》取得了空前的成功,这幅作品成了公众的至爱。

《费隆妮叶夫人》1490-1496,板面油画,巴黎卢浮宫收藏

同时,达·芬奇为卢多维科的另一位情人画了肖像《费隆妮叶夫人》,展示了他描绘复杂服饰和神秘表情的技巧。

1499年9月2日,卢多维科逃出米兰。10月6日,法国国王路易十二率领军队开进这座城市。他看到了《最后的晚餐》这幅壁画,非常喜欢,准备把壁画剥下来或者把墙挖走。但是被告知这样做都会把画破坏掉。气恼的国王不得不把画留在原处。

伊莫拉城市鸟瞰图

当年12月底,48岁的达·芬奇离开米兰,带着徒弟及密友,他们经过了威尼斯,于1500年4月回到了佛罗伦萨。这时,他开始为凯萨·博尔吉亚工作,担任军事建筑工程师。他曾绘制了一张伊莫拉的城市鸟瞰图,这已经很接近于我们现在手机上常用的GPS地图了,很难想像,500年前的达·芬奇是如何测绘出来的。

达·芬奇跟随凯撒,经历了数场屠杀。他终于无法忍受,1503年,他离开凯撒的部队,回到了罗马。从这时起,他不再剪头发,并成为了一名素食者。很快,他又回到佛罗伦萨。1504年开始,他创作壁画《安吉亚里之战》,但这幅画却逼真地描述了战斗的场面。达·芬奇经历了战争,战争让他厌恶。这幅壁画最终没有完成。

《安吉亚里之战》,彼得·保罗·鲁本斯的仿作

1506年,达·芬奇54岁,他想离开佛罗伦萨到米兰去,为了完成当初那幅《岩间圣母》,因为这幅画,他与兄弟会产生了付款纠纷。执政官索代里尼起初不允许他离开佛罗伦萨,因为他的壁画还没有完成。在付了150达克特之后,当年5月,他到了米兰。他在那里住了一年,完成了《岩间圣母II》。

两幅《岩间圣母》差别并不大,人们始终不能理解为什么达·芬奇可以去米兰完成《岩间圣母》,却不能把完成壁画中的战争场面,也许,连达·芬奇自己也说不清楚。

《岩间圣母II》1495-1508,伦敦国家美术馆收藏

在米兰的这一年时间,达·芬奇还挤出时间,画了一幅《纺车边的圣母》。这幅画在法国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尽管背景中的峭壁使人感到威胁,但这使得画中圣母的面孔更加圣洁,母亲和孩子的爱也仿佛触手可及。

1507年4月,达·芬奇设计了法国国王路易十二的欢迎仪式,同时,他的音乐剧《奥尔费奥》也上演了。达·芬奇设计了在当时看来极致的“特效”。这些都表明,达·芬奇在米兰如鱼得水,而他又是多么想留在米兰。

《纺车边的圣母》

1507年,他前面几年的努力得到了回报,不过却不是在艺术上。卢多维科公爵送给了他一块葡萄园作为他当初的薪水,而法国国王则把运河的“用水权”(税收)给了他。他了结了佛罗伦萨的事务,留在了米兰。在佛罗伦萨的时候,闲来无事,他在一家医院的地下室解剖尸体。

1502年,达·芬奇还在佛罗伦萨的时候,他开始着手画《蒙娜丽莎》,而直到1508年,他还在对该画进行修改。事实上,这幅画至少还有三个版本。达·芬奇56岁后,他开始规划后面的作品,如《救世主》、《施洗者圣约翰》等。除了绘画,他还在继续设计其他他感兴趣的东西,如水钟、自动计时器等。他在研究天文学、地理学、水力学等。

在帕维亚大学,达·芬奇与解剖学教授托雷一起进行研究。他在笔记上画了大量人体器官的精湛的解剖图。后来,托雷死于瘟疫,达·芬奇的笔记的这些笔记被锁进箱子里,一本也没有出版过。30年后,比利时人维萨里出版了自己的解剖学插图《人体的构造》,开启了现代医学。

红色粉笔画的肖像,画于大约1512年至1515年,被广泛视为最好的达芬奇自画像

1513年,达·芬奇61岁了。他住在庄园里,用红铅粉笔画了那幅著名的自画像,而《蒙娜丽莎》还没有最后完成。这一年,神圣罗马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入侵了意大利北部,把法国人赶出了米兰。他得到了朱利亚诺·德·美第奇的邀请,来到了罗马。但是,他在罗马无事可做。

1516年,达·芬奇64岁,朱利亚诺去世,他听从了法国国王弗朗索瓦一世的建议,动身去了法国的昂布瓦斯。3年后,67岁的他病逝于此,他一直随身带着《蒙娜丽莎》,他一直没有给她画上眉毛。这时,麦哲伦的船队刚刚启航。

《救世主》,2017年以4亿5000万美元售出,创下单一艺术品的最高拍卖价纪录

现在,从作品价格上来说,达·芬奇无疑是世界上成就最高的艺术家,没有之一。达·芬奇画作真迹稀少,有价无市。2017年11月15日,《救世主》以4.5亿美元(包括手续费)售出,相当于现在4.754亿美元。买家是阿布扎比文化旅游局,实际买主是沙特王子法尔汉。这是有史以来拍卖价最高的艺术品,这也是达·芬奇作品中唯一一件私人收藏。而世界上估值最高的是作品是《蒙娜丽莎》,因为长时间没有参加拍卖,成为真正的无价之宝,目前收藏在法国卢浮宫。

达·芬奇完成每一幅作品都用时很久,久到可以持续数年,还不包括若干没有最终完成的作品。达·芬奇是个自我意识极强的人,总想自行其是。我们说达·芬奇是天才,达·芬奇身上有太多异于常人的地方,我们难以理解,更加无法走入他的内心。当达·芬奇审视自己的自画像的时候,当达·芬奇凝视《蒙娜丽莎》的时候,也许他看到的是一个奇异的世界,一个常人无法看到的世界。

本书作者迈克·兰克福德用这部《成为达·芬奇》告诉读者,世界上只有一个达·芬奇,而只有达·芬奇,才能成为达·芬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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