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语|花好月圆日,思念你之时

再过几天就是中秋了,想到中秋,就会想起中秋前三天的那个日子。农历八月十二,是爸爸的生日,因为和中秋离得比较近,以前爸爸怕我们忙,总是说他的生日和中秋合在一起过,还念念有词地说,生日嘛,做长不做短,推迟几天有长寿的寓意。

去年的八月十二,正好是周六,我、老公、弟弟、弟妹,我们都休息,就商量着把爸爸妈妈接到饭店里,还叫来了两个姑姑,一家人给爸爸过了一个正可好的生日。那时的爸爸,已经病得很严重了,他硬撑着身子坐在宽大的餐椅里,举着酒杯跟大家碰杯。我听着他沙哑的嗓音,心里一阵阵酸楚。

某些事情有时候是真的有预见性的,这个我以前不信,现在信了。那天,老公拿着菜谱点菜,一道万寿无疆的菜肴吸引了他,看介绍是用龟肉做的,名字也很应景,那就来一份。结果等我们快吃完了,那道菜也没上来。我去问服务台,被告知那道菜没有了。我有些气愤,没有了为啥没提前说一下?服务员一再道歉,说给我们换一道别的菜。

不换,我们今天老头过生日,就想要那道菜,博个好彩头。服务员一听有人过生日,急忙说,那我们饭店免费赠送一份原汤面吧。行吧,那你们把面条做长些,最好一根一碗。

面条端上来了,满满一大盆,红红绿绿,热气腾腾,香气四溢。我急忙拿过爸爸的碗,用筷子挑起面条,正在这时,一旁的小侄子站起来去拿桌子中间蛋糕上的巧克力,他的胳膊碰到了我的手,碗没有接到面条,却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整箸面条全部洒在桌子上。我的心里一惊,看来今天诸事不顺,一定要多加小心,可别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爸爸,他的脸色微微发黄,眼神黯淡无光,歪着脑袋手拄在桌子上等着吃面。

我迅速拆开一套消毒餐具,拿出碗给爸爸重新盛满面条,还把荷包蛋捞进他的碗里。他接过碗,皱着眉头埋怨我,给他盛得太多了,从旁边抓过妈妈的碗,把荷包蛋和一半面条弄到妈妈碗里,这才低着头慢慢地吃起来。

我们是中午在饭店吃的饭,吃完开车把爸爸妈妈送回家。不大一会,就接到表姐电话,说大姑走了。我这才意识到,中午的一切不顺,难道是预示着大姑要离开?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三个月后,爸爸也离开了。

爸爸和大姑,相差五岁,却在同一年离开。也好,姐弟俩在那边,能够相互做个伴,彼此照应。

如今,金桂飘香,月色正浓,又快到中秋了,不知爸爸和大姑在那边过得怎么样,钱够不够花?饭好不好吃?工作辛苦不辛苦?有没有人欺负?有没有朋友?遇没遇到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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