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顶灯熄灭的瞬间，陈默感到后颈皮肤开始蠕动。镜面轿厢壁上，他看见自己耳垂后方凸起半张指甲盖大小的人脸轮廓，正随着脉搏微微起伏。
“叮——”
负三层按钮自动亮起红光。轿厢急速下坠时，金属壁面映出满身凸起的婴儿面孔，那些半透明的眼皮疯狂颤动。陈默抓挠着手臂，一块带着睫毛的皮肤突然掀开，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牙齿。
冷气喷口涌出裹着胎脂的血腥味。所有按钮同时爆出火花，轿门在-18层弹开。浓稠的黑暗里伸出数百只青白色小手，每只掌心都睁着与陈默相同的眼睛。
维修工发现电梯井底部的血泊时，对讲机传来沙沙的电流声：“故障已排除。”轿厢镜面倒映着两个完全相同的维修工，其中一个的后颈上，婴儿嘴唇正无声开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