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的很快,太阳刚刚落到高楼的下方,黑暗便弥漫了整个大地。由于超级的低温和刺骨的寒风,整个向邑城就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寂静,随之而来的是万家灯火在黑暗中斑斑驳驳,就像星星一样闪耀着。
我和阿伟在研究院门口徘徊,久久不肯离去,因为就这么回去心有不甘。我们就又向研究院的门卫大爷打听,终于得到了王荣耀的住处,就在董家河南路的尽头。阿伟大叫了起来,说:“我知道这老头住在哪里了!”。阿伟曾经也住在那里,我也去过,他在那里混的风生水起,只是自从我生了病,阿伟便退了房租,搬过来跟我一起住了。我暗自高兴,心想王荣耀,你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今晚就把你堵在家里严加审问!
我骑上电瓶车载着阿伟,一路迎着瑟瑟的寒风,来到了阿伟曾经租住过的街道。由于我骑车时没有戴手套,手都已经被冻的麻木了,我把手塞进口袋里,稍作温和,就跟着阿伟去找王荣耀的住处。这里是向邑县的南郊,房屋大多还是老式的院式平房,这里的人们几乎都是种地的,阿伟就曾在这里帮一家大农场主做过工。
阿伟先是进了网咖里,我知道他是去找一些小混混打听王荣耀,不多久,阿伟出来后,就领着我朝一排排胡同里走去。我们在胡同里拐了又拐,终于在一处胡同的最里面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王荣耀的家!”阿伟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敲门。仅仅敲了两下,门大门竟然打开了,门里出现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透过从堂屋里折射出的亮光,此人正是中午出现在考古研究,然后又跑掉的王荣耀!
我原本以为王荣耀会马上关上大门,即使不关上大门,也会骂我们两声然后呵令我们滚蛋。但他的反应却另我们大为意外,他不仅笑脸相迎,还热情地把我们请进了堂屋,并倒了滚烫的热水来招待我们。我和阿伟一时间糊里糊涂的,对王荣耀的做法感到匪夷所思,因为以他现在的热情,并不像考古研究院里的那帮人说的那样古怪。
我和阿伟来到暖融融的堂屋,一进门就嗅出一股腐朽古老的气息,那是农村老人独有的味道。屋里摆设极其简朴,正门的墙上挂着一些老旧的照片,其中有一张应该就是王荣耀跟她老伴年轻时的合照,不过在最下方,老太太的单个相片非常醒目,我想王荣耀目前应该是一个人生活了。
我回过神来,看到王荣耀这么招待我们,压在心中的怒火也着实消了一大半。面对如此和谐的场面,我们也只能随声附和,接受王荣耀的招待,我喝了口热水,一股暖流从冰冷的嘴流入胃里,让我浑身一个哆嗦,身体终于得到了缓和。我想既然还没有撕破脸皮,就把戏先演下去,看看王荣耀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王老师,您为什么偷大蝎山女神图?”我开门见山的说。
王荣耀正拿起水杯喝水,我这么一问,他立刻停止了动作,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显然是被我无理的问话给镇住了。他沉思了片刻,笑着说:“你应该就是胡建军的儿子吧!真的很像,白天的时候我差点就把你当做胡建军,我以为自己眼花了,所以就赶紧跑了,让你们误会了,真的不好意思啊!”
阿伟气急败坏地说:“我说,老头,你可别给我装疯卖傻哈!快说!为什么要偷大蝎山女神图?你把它藏在哪里了?”
王荣耀不屑一顾地笑着,说:“你们两个臭小子,竟然对我这么无理,我可是你父亲胡建军的朋友,按理来说你们得叫我一声王叔叔,才对吧?”
阿伟本来还想反驳他,被我给按住了,看得出来王荣耀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不仅城府很深,而且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让人难以琢磨的气质。听他的语气,我想越给他来硬的,他是绝对不会说的,于是我放平了心态,温和地说:“王叔叔,我的确是胡建军的儿子,可是很遗憾的是我连他的面都没有见过,更别说叫他一声爸爸了。我知道父亲死在了石龙山,可是我不能就这样让他死的不明不白,我一定要查出真相!”
“哈哈!”王荣耀大笑了两声说:“好!好!有骨气!确实跟胡建军很像!可是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与其说死,倒不如说是消失。”
“什么意思?消失?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消失呢?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当年你们在石龙山究竟经历了什么?你们三个人一起进去,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出来?”我慌忙地接连不断地问,语气十分的颤抖。
王荣耀喝了两口水,眼睛眯缝着,为我讲述了当年的故事。
那年王荣耀20来岁,一个刚刚进入考古研究的年轻小生,想要急功近利,就自告奋勇随着当时已经名声大噪的刘飞一起去勘探石龙山。据刘飞说,石龙山古墓墓主人极有可能就是大名鼎鼎的刘伯温,不过经过他多年研究,石龙山中至少有三个庞大的墓室,而且它们的构造完全一样,其中只有一座才是真正墓室,其他的两座就是为了迷惑盗墓者而设置的机关。
刘伯温仙风道骨,活着时他爱好养花,据说他可以让已经枯萎的花起死回生,在飞入石龙山深处之时,有许多的村民看到,他手持一朵白色的花朵,轻飘飘地还散发着清香,据说许多身患疾病的村民闻到花香以后竟然不药而愈,这才流传出石龙山里有一株可以治疗百病的石龙花,可是后人从来都没有人见过。直到刘飞的先祖,因为上山采药,偶然间进入了石龙山古墓,看见了一个闭目养神,静心打作的道士,身前正好有一株白色的花朵,正当刘飞的先祖欲进入古墓菜花之时,突然山崩地裂,古墓消失了,刘飞的先祖极为害怕,不得已仓皇而逃。可是后来他就患上了奇怪的头痛病,并且世世代代遗传下去,刘飞也未能幸免。
“原来是这样!那个刘飞也有奇怪的头痛病,怪不得他对石龙山古墓如此痴迷!可是,你们又是怎么遇上我父亲的呢?”我激动地打断王荣耀,仿佛只要得到一丝的线索,我都会大为欢喜。
王荣耀若有所思地说:“这个嘛,应该是一个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