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内心某地有些物质,疮疤一样悠远地存在着。我抓不着挠不到隔着皮肤看不见,可它就是那么实际地存在着,像劣质面膜残留的荧光剂,在某些特殊光线下,显现出妖冶本色。
以至于我不能像别人一样轻松的欺骗了自己,安顺地接受命运一日三餐按部就班的嘲弄。生活,像一片虚幻的背景,而这种感觉又那么真实,像电影交代一切故事的开端。
曾经妥协,曾经忘却,然后有一天,读到那些闪亮奇异的文字,只需要一瞬间,仿佛通灵一般,那些飞舞灵动的气息又在体内复活。
对于此类病症,中医写的含蓄:阴阳不调,情致不畅。换做西医:解释就是体内某些激素指数偏高,导致精神阴郁,抑郁情绪导致潜意识转化成一场真实的肉体的疼痛。
生活很复杂,情爱多简单,任凭荷尔蒙在腰肾间四乱飆溅。过滤掉每日萦绕不去的放屁打嗝口臭房子车子票子。蝇虫般舞动在心头的千头万绪,在这一场风暴般的翻云覆雨中,洗刷干净。
心绪意外的平静,世界美好安详,似高僧得道,醍醐灌顶,参悟慧道,飞身世外,无欲无求。
Bach的管弦系列音乐回响在高大空旷的教堂,塞上耳机,眼前的世界,刹那之间,遥远而模糊。
这会不需要回望床上美好闪亮的肉体,抬头看见了澄澈空明的天,心是自由的。
传说饿到心神涣散,或者嗑药high了也是这种状况。前者苦行僧擅长,放下世俗,领悟生老病死不过是一场巨大的幻象;后者号称文艺工作者,魂飞天外,灵感涌动,如梦中呓语,佳句偶得,随意哼唱,潮暴天下。
佛洛伊德说,上面种种是力比多的最佳使用方法:去污除垢,接近神灵;下三路子,就是活活憋出一身戾气,面色黑沉,眼球眦裂,浑有一身腱子肉,敲上手法拙劣的纹身图腾,三丈之外,就散播出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
憋闷着一肚古怪的剩女和暴着油脂痘疤的剩男,像揣着炸药包的英雄儿女,表情坚毅,神情坚定,孤独地行走在拥挤不堪的呱噪世界。
走肾比走心的路径快。不知所云的外语和不知所谓的爱情,流畅地顺着尿路走一圈,心神还没来及不安,尿水和精液已经跑完全程。
这是一个多元平行的世界,大家活在各自的透明玻璃罩中,遥遥相望,相安无事。
地铁呼啸而来的呻吟,像巨大的水泡里扎进来一条桀骜不驯的长龙。它喘息蹦腾着,碾过冰冷的铁轨,像暗黑摇滚有种破坏扫荡呼啦而过的欲望。
歌声魅惑,雄浑低颤;电音在耳,怪力乱神,都可以high得不由自主,热汗淋漓,从每个毛孔蒸发出来,滴答滴答,敲打在起伏的鼓点上。这一刻,神兽人妖,五魂出界。
看着热烈犀利的文字,犹如快刀拍马,驰骋疆场,快意恩仇。用最犀利的语言,追赶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好比小护士熟练地拍打皮肤,扫描到胸口里沉闷不语,脑海回响半天,那挥之不去的意向,一针扎下去,血溅三尺,带着氧气奔腾的娇艳与鲜活。
我时常在想,到底是怎样长成这世界上孤立的一岛。熟读一群老爷们毕生致力的世间真理,大象无形,大音希声,浑然不觉中,按自己进化方式进入了什么阶段。
没有任何事情出于偶然。我不是偶然想起写下一段轻巧的文字。
不是的,我日夜操练,在每个无人关注的时刻,雕刻琢磨。日夜不停地与文字哲学小说,各色人等纠缠不清。似我又不是我,穿行其间,飘柔悬浮于头上三尺。
某个沉静的夜晚,她开始在我脑海絮语,如巫妖附体。
看惯了简洁对话,会觉得日常废话太多;看多了天空,只觉得尘世呱噪。
在熙攘的人群里,看着各色人等,衣着神情,好像一张名片,写着他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双手插兜,晓风轻拂,神神兜兜,睥睨天下之神情。虽然翻开兜里没有一个大子,神兜之后空空荡荡,一如微风斜吹之下,光溜溜的两条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