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阿山是一个来自江苏苏北的小伙子,今年十八岁,还有个小他五岁的弟弟叫小山。小时候的阿山和小山长得特别俊,十里八村的大姑娘小媳妇都知道村子里有两个生的很俊的小男孩,所以为以后阿山吃百家饭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在阿山十岁的时候,爸妈就带着小山去了城里打工,走的前一天爸妈在床头商量到底带谁去,最后还是在奶奶的建议下选择了小山,如果当初爸妈带的是阿山,那么后面的故事会不会就不一样呢。
为了不让阿山哭闹,第二天爸妈爬早就带着小山走了,阿山起床没看到爸妈和小山就问奶奶:爸妈去哪了啊?奶奶说:你爸妈带你弟去城里打工去了,赚到钱就把你接过去。阿山听了这句话心里面说不上的滋味,当时就忍不住流下眼泪了,不过也没哭出声,默默地走出院子,一个人躲在七里河边的老柳树下抹眼泪,嘴里还不停地念叨,原来我没人要的。老柳树的柳枝条随着微风来回摆动,在七里河的河面上撩起阵阵涟漪,阿山看得出神,捡起地上的瓦片扔进了河里,惹得河底的水草都摇摆不定。
在爹娘去城里的八年,除了回来过年其他时候都没回来过,阿山也在百家饭中慢慢长大了,因为缺少父母的教育,阿山在本该学习的年纪荒废了自己,和狐朋狗友们学抽烟学赌博,反正什么不正经的事都干过了,就是没干几件正经的事,奶奶年纪也慢慢的大了,身体也不如从前好了,对阿山也是无能为力,叫几个叔叔伯伯帮忙照看一下也管不住,后面大伯没办法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帮阿山报了名去参军,所以就发生了接下来的故事。
当阿山被大伯交到跟前的时候他还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当时就拒绝了,凭什么让我去当兵啊,你怎么不让大哥去啊,大哥是大伯的大儿子,人现在在云南跑长途货车。大伯只说了一句话阿山就上头了说去就去有什么了不起的,
大伯说你阿山不是号称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让你去吃苦你就怂了,
这个怂字一说出来,阿山就跳起来了,去就去我怕吗!
十二月份的苏北格外的冷,阿山背着提前打好的背包(部队的被子叠起来之后用绳子捆起来呈四四方方的背在身上)和县里面无数的同龄人踏上了奔赴军营的火车,在车厢里大部分人都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和对未知未来的畏惧在展望沿途风景,阿山则没有这么多想法,和车厢里刚认识的几个同乡人抽烟打牌叽叽喳喳,闹得整个车厢都在关注着他们一群人,直到接兵的干部过来制止才收敛下来。绿皮火车呼呲呼呲的往目的地开着,车厢里的人们都在胡思乱想,连阿山都难得安静下来望着窗外的风景,看着一座座山从他的眼前飘过,一排排村庄冒着袅袅的炊烟,他想家了,他是第一次坐火车,第一次离开之前不怎么喜欢的故乡,他想爸妈想奶奶了,但是又和大伯较上劲了,现在反悔不是太没有男子汉的样子了嘛。阿山不知道,当他踏上这趟火车的时候一切就由不得他了,后面还有更多的苦日子在等着他呢。
火车站
经过十九个小时的颠簸,阿山终于到了改变他一生的闽南大地——福建漳州,车站昏黄的路灯照映着一个个背着背包提着行李的稚嫩脸庞,年轻的新兵蛋子们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羞赧,在接兵干部的引领下,大部队排成长龙出了车站。
“向右看齐”
“赶紧的,动起来,麻利点”
“向前看”
“第一列,报数”
“1,2,3...”
随着接兵干部和老单位的领导对接完人员后,开始了点兵点将的挑兵流程了。
“侦察的来了没”
“到,来了首长”
“你们先挑”
随着领导的话音落地,走来一名一米八左右的壮汉,魁梧的身材下是一张慈祥的脸,看起来应该不会很凶的,阿山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句话是这么和身边的人说的。
“有没有在家里面锻炼过身体或者练武打拳的啊,有就站起来”
“报告,我在家练过武术”
“报告,我练过五年的拳击”
“报告,我在家里面也练过”阿山居然站起来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练过什么啊”
“报告,我在家里面练打架的,单挑群殴都练过”
“哈哈哈..你叫什么名字啊”
“报告,我叫陈山”
大家都被阿山这段话逗乐了,面目慈祥的班长也蒙了一下,看来这小伙不是故意这么讲的,他是真的虎啊。
“好好好,就你们几个跟我走,还有那个练打架的也跟我走,怕吃苦吗你们”
“不怕”
“好,不怕就好,希望到时候不要哭爹喊娘啊”
面目慈祥的班长叫张勇,也是阿山以后的班长,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引路人,看似面目慈祥,实则心狠手辣。
新兵连
坐着单位的东风大卡呼啸着从火车站驶向了营区,那个承载着阿山无限痛苦回忆的地方,阿山此时还在开心的和周围的人聊着天吹着牛,还潇洒的躺在行李上抽着烟,学着大人的模样翘着二郎腿享受惬意的风景。十二月的闽南大地比家里面暖和多了,阿山穿着的毛衣毛裤都在车上被他脱干净了,搭在背包上,像个流浪汉一样不修边幅。好不容易到了营区了,车刚一熄火,阿山就跳下了车,手里提着背包,背包上搭了裤子和衣服,帽子戴的是歪的,迷彩服扣子也没扣起来,整个一社会二流子造型。早在新兵连门口等着的班长骨干们都还在鼓掌欢迎呢,突然从车上跳下来一个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傻蛋,大家都有点猝不及防,当张勇看到阿山的那一瞬间就上前揪着他耳朵小声的嘀咕
“赶紧把你的着装搞好,背包背起来,你踏马是在丢我的脸啊,你个小王八蛋”
“是是是”
阿山惊慌失措的把衣服穿好,背包背好,站在队伍的最后面,低着头用余光瞟向那么多陌生的面孔,有的嘴角带着笑意,有的露出轻蔑的表情,说实话他内心有点慌了。
“连长,这四个是我们武侦连自己挑的,那六个是别的单位的”
“你说最后面那四个吗”
“对”
“那最后一个也是吗”
阿山抬头看了一眼张勇口中的连长,哪个男人长得十分有气质,双眼好似有针芒一般,看的阿山汗毛都竖起来了,对视一眼立马就把头低下去了。
“勇哥,第一个我要了行不,上次是你先挑的,这次我先没问题吧”站在连长旁边的三个人其中一个说道
“那我就要第三个了,那个矮矮的那个”
随着大家一言一语,四个侦察连的班长就剩张勇没选了,连长看了一眼他,他无奈的转过头,心想,自己挑过来的自己收下吧
“那行,那最后一个就给我,你们都赶紧带你们的兵去填资料收拾收拾东西吧”
“好嘞,勇哥大气,我们先去了”
张勇是连队最老的士官,今年第十三年了,也没想着和年轻的班长们争,他一贯的带兵风格就是没有差的兵,只有不会教的班长。随着大家陆陆续续的领着新兵们回排房(军营里战士们住的宿舍)连队门口就剩下阿山和张勇了,看着张勇慢慢向自己走来,阿山内心扑通扑通的加速着,等张勇停在自己面前,阿山抬头看着他
“以后我就是你班长了,我叫张勇”
看着眼前笑眯眯的男人,阿山内心不由得生出了一丝暖意,跟着班长走到排房,阿山仔细的打量着房间,吊顶三叶扇,上下铺的床位,两张书桌,四个立的铁皮柜,墙上还有醒目的标语——将来的你会感谢现在拼搏的自己。
“现在你就是我们三班的一员了,你是第三个到的,名字里也有个山,以后我就叫你阿三了”
“对了,你和你同班的战友聊会,他们只比你早到两三天”
“大嘴,你把阿三的东西规整一下,顺便教教他一些可以教的东西”
“好的班长”
阿山望向正在走向自己的男人,确实特征比较明显,嘴巴很大,尤其是笑的时候,都咧到耳朵根了。
“阿三是吧,我叫周江河,是你的副班长,今年第三年,以后你就叫我大嘴班副就好了,啥事都可以跟我讲,能解决的我帮你解决,我解决不了的就帮你和班长讲,你们两也过来帮你们兄弟收拾收拾,站在那跟个木头一样”
随着班副的一声令下,那两个和阿山一样的新兵屁颠屁颠跑过来热情的帮阿山收拾还拉拉家常,阿山望着大家的笑脸,内心涌上了一丝感动,原来部队里的人都这么热情啊,真好。
BI~~~随着一段渐渐提高音量的哨声,新的一天开始了,三班的房间里四个人影在迅速地穿着衣服,唯独阿山还在床上躺着,等到连队都集合完毕了,值班员查人的时候突然发现昨天到的新兵居然少了一个,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头一天到的新兵就跑了?骨干们都在查自己班的兵报告给值班员
“一班到齐”
“二班到齐”
“十班到齐”
........
“三班,三班到齐了没有”值班员在吆喝
周江河一看,妈的陈山哪去了,赶紧回房间看看,看到陈山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站在床边给了陈山额头一记铁砂掌,清脆的声音都传到房间外面了,骨干们顿时好奇地围了过来,看到陈山迷糊的穿着衣服,一个个都笑惨了,张勇一看,顿时感觉老脸火辣辣的,给周江河使了个眼色,周江河这才反应过来
“三班到齐了,两名骨干,三名新兵”
美好的上午从阿山出丑开始了,这下阿山在全连都出名了。
笔名:微笑太空人(改变自我自己的亲身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