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路看似近,却走了很久,洪汉升下意识地掏了掏口袋,抽出了一根烟,咬了咬过滤嘴,衔着掏了掏两边裤子口袋,旋即又将烟插在了耳边,这样的动作又反复了几次。路上没有遇到预想中的危险,即使如此,他仍然焦虑地注意着周边的情况。
侯振国走得较快,已离开二十步远,遥遥在前。每个人似乎都在想着什么,互相也没有搭话。
沿江大道的路口一片空旷,沿江的景观依旧迷人,梧桐苍翠随风摇曳,江水拍岸,惊起一片细浪。
四人站在树荫下,遥望着西边的情况。
“我们是从那里找到了一辆车,本来是想看一下大桥情况的,靠近了才发现,还未到引桥,道路已经彻底行不通了,两边车道都堵满了车。”侯振国有些气馁,对着松本说,“你们是不是从隧道那里逃出来的?”
松本摇了摇头:“连通往隧道的马路都过不去。”
洪汉升有些诧异,这种情况下,一般会安排力量进行疏导,不至于发生如此混乱的局面,但是他又隐隐觉得有些事情并非能够以正常的逻辑进行判断。
此时,钟慧芬冷笑道:“想逃命的人心情会有区别吗?”
“不,现场是并非如此。”松本义正言辞地反驳,“一开始并没有这么糟糕,撤离的顺序井然有序,但最后是怎么混乱的,没有人知道,我突然失去了知觉,当醒来时,这个世界就改变了。我们碰到过一些活着的人,但是都疯了。”
“现在怎么办,根本没有任何出路,谁还会来救我们?”
“这事情没必要争论,不管怎样,那条路确实被堵住了,知道这个事实就够了。”洪汉升认为有必要避免因相互间的争论影响彼此的合作,钟慧芬是团队中的需要注意的,但是其的果断和坚韧又是强而有力的助手,在缺少相互了解且没有充分时间的情况下,他觉得有必要通过树立一个共同目标集中所有人的注意力,减少摩擦。
钟慧芬有些不依不饶:“事实,对你而言当然是个简单的事实,但是我的孩子在里边,我的丈夫在里边,我的家人全在里边,谁来为他们的负责?谁来告诉我?谁负责?”
她几乎歇斯底里地发出尖叫声,洪汉升皱了皱眉头,松本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政府。他们什么都没做。瘟疫,该死的瘟疫,所有一瞬间都死了,这到底是什么?是瘟疫吗?不,这根本就是生化武器,战争,一定是战争,有人要杀光我们,要让我们灭绝。政府哪去了,为什么不救我们?谁来救我们啊?救救我的孩子啊。”钟慧芬无助地将头抵在树干上抽泣着。
洪汉升走到其边上,贴近耳边,轻声说着一些话,侯振国和松本情绪显然受到了影响,有些焦灼不安不知所措地看着周边的情景。
没过多久,钟慧芬抽泣声渐渐停止了,洪汉升的劝慰收到了效果。他冲其他两人说:“松本留在这陪着她,我和侯振国找辆车,必须快速离开这里。”
他们所处滨江大道所在位置的情况,道路情况并未恶化,洪汉升曾经在此路上幸运地找到过一辆车。但此刻,他心中盘算着希望能够取得一辆够大的车,原先已经有七人,再加上松本和钟慧芬,团队的规模已经扩大到了九人,举目望去,道路上淤积的车辆还是以小型车为主,即使有几辆中巴车,不是陷入了车流,就是损毁情况较严重,而且有些车上还困着丧尸并非轻易能够得手。在尝试寻找了半个小时后,他们也走了至少一公里的路,洪汉升回头望去,原来的丁字路口已经被遮挡住看不见了,他心中有种不安的隐痛,耳边似乎有一种嗡嗡地震动声使其不堪所扰。此时,侯振国从前方返回到他的身旁。
“洪队,这样的大车看来没什么希望啊,前面路况越来越糟了,我看见有些游动的影子,就没敢继续往前。”
洪汉升拔着长长的胡子想了想,说:“就多搞一辆车,分两辆吧,我不该那么迂腐的。”
话音未落,侯振国拉了拉他的外套下摆,低声说:“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洪汉升这才回过神来,那种嗡嗡声竟然越来越响,他立刻打开一辆小车的后座门将侯振国推了进去。
故事小记:只能拆开来一点点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