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如梦,梦里梦外,如真似假,你我皆为匆匆行人,来来往往。总有一天,行走在真假边缘的我们会分不清虚实;总有一天,曾经那么执着于虚假的我们再也不关心虚假了;任由它们肆意妄为。那一天,我们彻夜不眠地围着篝火跳舞,喝着烈酒,拥着最爱的人,庆祝这彻彻底底的,完完全全的自由!
夕阳西下,高原上的夕阳坠入了森林,也坠入了大海,还有峡谷。这些地表凹陷之处,恰是夜和梦的摇篮,是灵魂的出发也是归宿。
自我记事起,每逢睡觉必会有梦。梦是我安葬世间纷纷扰扰的深坑。若遇到生活中的烦心事,一觉醒来便好,那是我把不开心的事,都带到梦里埋了,或放了。一个愉快的梦就是一剂良药,安抚受伤的心灵,当然也有伤心的梦,还有惊吓的,离奇的等等。不过,我都不在意,我依然很是享受“做梦”。
一般来说,人们会说“做梦”会使人身心疲惫,睡了像没睡一样。而我恰好相反,有那么一回午睡,我没有做梦,那一个下午我都在想一个问题“我到底睡着了没有”。我是靠着有无“做梦”来判断自己有没有睡着,如果一夜无梦,我倒是觉得根本没有睡着。
现实世界太狭窄,以至于人们走了几十年就到了尽头,而回首过去,这一生不过是瞎忙一场。只是学习了一段日子,只是工作了一段时间,就结婚了,接着就开始了养育下一代,这没几天啊,孩子也大了,自己也老了。临终前一想,这一辈子也就那样吧,只是活了一段时间而已。
这世界不光狭窄,还太规整。没有翅膀的我不会飞;不够多钱的我不可以环游世界;不够高的我踮起脚来也无法摘到星星;没有见上外婆最后一面的我,将永远也不会再见到她……
而梦告诉我,这些不可能,都将一切皆有可能。梦里的我,飞起来了,看到屋顶,碰到树梢;梦见星际空间和宇宙就在家门口,我整个人生恐怕只做那么一次如此壮观的梦;我还见着了外婆,她笑着和我说话,我知道她好着呢……
若非有梦,一切都是无稽之谈,而当有了梦,无稽之谈有了合理的说法。我疲惫的灵魂在梦的长河里涤荡,洗去人间的尘埃,干干净净地,神清气爽地迎接新的阳光空气。
我喜欢“做梦”。
梦中五彩斑斓,我既喜欢陶醉这个虚假世界给我安排的主角,也爱它给我的一记耳光,让我认清并接纳现实。
有次梦中醒来我哭着找妈妈,在宿舍里喊“妈妈,妈妈”,无人应答时,我方彻底清醒,我已长大了,现已工作,请了病假在宿舍里午睡。我一下子失落极了,怎么可能就这么过去了十几年?怎么我就这样长大了啊?我想会不会现实和梦境搞反了,现在遇到的所有委屈和忧伤都不是真的,待我醒来恍然大悟,人生不过虚惊一场,妈妈正在摇着扇子看我睡觉,我用稚嫩的声音和她说“妈妈,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见我长大了,你老了……”
梦,更像我的一位知己好友,无论顺境逆境都陪我漫漫人生路,走过一程又一程。给我千万种有趣离奇体验,体验多面人生。
梦里不知身是客,醒来已是梦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