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她和他从初中开始相恋,一直是大家眼中的模范情侣。一个是温婉秀丽的可爱女生,一个是聪明潇洒的阳光男孩。两人从初中到高中,一直是情投意合举案齐眉。然而到了大学,两人的矛盾开始尖锐地爆发。分隔两地的两人开始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女生指责男生大男人主义,做事不顾她的感受;男生埋怨女生任性妄为,不考虑事情的后果。最后矛盾发展到无法调和的地步,长达七年的爱情长跑在朋友们的惋惜声中缓缓地划上了句号。
然而这只是故事的表象,其中还有更深长的内容。女生在与男生发生矛盾的期间,曾跟身边一位男生关系暧昧。那男的不但相貌出众,而且对她极其体贴入微,这使得独在异乡的她感情天平渐渐倾斜。不得不说这个男生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她和他的关系恶化。在和他分手后不久,她开始和那个男生交往,她重新体会到了久违的热恋的感觉。然而有一天,当她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看到他在马路的对面与另一个女生在卿卿我我时,她的美梦在刹那间破灭了。
她没有听他的解释,毅然与他分了手。恢复单身之后,她的身边依然围着一大群追求者。然而这时候她心里想着的只是前男友。她突然间觉得,纵然他确实是粗线条不会呵护人,但他同时也是一个坚强的臂膀,一个温暖的港湾。
而这厢的他在与她分手并得知她交了新男朋友之后,心灰意冷地接受了身边一个女生对他的追求。但所有人都看得出他对她难以释怀的深爱。分手一年后,有朋友想重新撮合他们,他在沉默良久后说了一句,”没办法回头了。“
朋友追问为什么,他叹了一口气,”一言难尽。“
这番话传到了她的耳中,她表现得很平静,”其实我是知道的,伤害已经造成,更何况他现在又有了牵绊。也许现在我们在对方的心目中都还有那么一丝牵挂,但再过两年,也许就什么都不会有了,我们最终都会摆脱过往开始全新的生活。“
作为他们俩的共同好友,在我的眼里,他是个好男孩,她也是个好女孩。但在爱情里,也许他们都变了样。爱情不可能重来,也不会在原地等待。错过的人们,只能在这遗憾或者是悔恨中得到一丝的灵光,反躬自省,在未来的生活和爱情里争取做更好的自己。
唯有如此,方能不负前尘的一场伤痛。
2
他对她是一见钟情的。在一场朋友聚会上,他一眼看到她,便像是全身过了一阵温暖的电流。他大着胆子要了她的联系方式,并在她回家的路上就迫不及待地给她打了电话,表明了自己的心迹。一切来得是那么地突然,一切的进展却又是那么地顺水推舟,两个月后他们就陷入了热恋。 而在这时候,她的任性也淋漓尽致地暴露了出来。除了上课睡觉,其他的时间她基本都要他陪着打电话。两人在不同城市的不同学校,她要求他每个月都要前来看她一次。他学习和工作繁忙,渐渐地开始感到心力交瘁,矛盾就此爆发。在每一次争吵中,他们都像在上演一场狗血的电视剧。她扬言要割脉自杀,他又气又急地直想撞墙。最后首先奔溃的还是他,万般无奈痛苦地提出了分手,并且声称这场恋爱留给了他不可磨灭的阴影,在接下来的几年他只愿把精力和时间投入到学习和工作中,不愿再轻易涉足感情。
她受到的打击并不比他小。这是她神圣的让她抱有无限憧憬的初恋,然而结局却是这般疮痍。在这一段感情里她已经彻底地燃烧了自己,顷刻间只剩下一把冰冷的灰烬。分手后她依然抵抗不住对他的思念,时不时地给他打电话。他虽然表面上温和地敷衍着她,但私底下他却让她的朋友们转告她,不要再给他打电话。
她最终还是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恢复到了之前一个人读书,一个人工作的状态。她的身边又出现了一个追求者,是她的一个老同学。她在辛苦奔波的生活中接受了他温柔体贴的照顾,她又变回了一个受宠的小女孩,偶尔也还会耍耍性子发发脾气,但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小女孩。
而他在与她分手之后,被家里安排做了一些并非自己想要的工作,接触了一些要强颜欢笑去面对的人。这时的他突然一反常态,思念起已经名花有主的她来。他重新联系上她,三番四次地在她面前表示自己的悔意,希望两人能再续前缘。
她有礼有节地拒绝了他,并像朋友一样从容地开导着他。她的心中并非没有一丝波澜。她曾经对他的感情,是要比现任男友的要浓烈得多。但她知道他们都已没了选择。弱水三千,只能取一瓢饮。而且尝过是苦的水,不能再抱着回头尝便会是甜的侥幸心理。又或许是尝过那番苦水之后,她现在已经懂得了什么是甘之如饴。
感情总是难分对错。一个女人往往越是深爱越是任性,而这样热烈的感情,男人一般不能理解也无法承受。 也许是她一开始的过度任性导致了这场感情的必然灭亡,又或许是他之后的决绝造成了最后的覆水难收。年少的感情都像是两个人的对打练习,遇上有默契的搭档,一招一式都不谋而合,郎情妾意自然深在其中;遇上不对手不对脚的,只能鼻青脸肿后相忘于江湖。然而前者属于世间罕有,有便是传奇。饮食男女初设感情,大多是以撕心裂肺收场,惆怅惘然告终。
然而幸运的是,她终究蜕变成了一个能聪明地把握住现有幸福的女人。一切发乎情止乎礼,尘埃落定后无限欣慰。她终究还是变成了一个因为懂得珍惜和有节制而更值得被爱的女人。
3
她十四岁那年爱上了班上那个放荡不羁的男生,典型的”乖乖女“与”坏男生“组合。她着了魔地喜欢他,甘愿做他无数个女朋友中的一个。她为他付出所有,依然得不到他的疼惜。同时班上最聪明的男生也深深地喜欢上了她。那个性格暴躁的男孩子,在她的面前却温顺得像一头绵羊。他那颗聪明的大脑除了思考一堆其他同学碰都不想碰的数学难题之外,便是如何让她开心。
他努力制造一切能与她相处的机会,为她劳神地做了一大堆精美的手工艺品,记住她的生日她的家庭地址以及一切有关她的东西......然而无论他怎样煞费苦心,他依然得不到她的青睐。
她最终跟那个”坏男生“分了手,但依然没有给机会他。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她跟各种各样的男生混在一起,依然对他不管不顾。最后心灰意冷的他对她说,”我追你追得太辛苦了,我决定放弃。“
她依然走马观灯似地换男朋友,渐渐地把自己糟蹋得面目全非。在一场场疲惫的繁华过后,有人问她,”如果当年的他还在等着你,你会给他一次机会吗?“
她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而苍老的笑容,”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还配得上他吗?“
她说,她现在希望的是能找到一个可以依靠一生的人,给她一个温暖的家。哪怕他出去拈花惹草也罢,只要他还记得回家吃饭就好。
她已经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她作践了自己的那笔帐,她心中一清二楚。
我把她的故事讲给舍友们听,问她们如果这个女生现在回头去找那个当年等了那么些年的男生可好。舍友们纷纷嚷了起来,”她还有什么资格?“
我努力地想为她辩解一下,”她是真的悔过了,她会十分真心实意地对那个男生,做一个贤惠的妻子,绝不再行差踏错。“
舍友们依然不屈不饶,”那又怎样?她有过这样的过去,对那个男生来说就是不公平的了,怎么弥补得了?“
看到她们叽叽喳喳地嚷着,我突然想起饶雪漫写过的一本叫做《左半边翅膀》的书,里面记叙的全是一些”坏女生“的故事。她们原本纯洁美好,但爱错了人,从为他们堕胎开始,一步步地走向万丈深渊。后来经过引导,她们开始迷途知返,洗心革面做人。饶雪漫最后在书上说,”幸好她们仍有大把的青春,仍可重新做人,继续寻找真正可以让自己依靠一生的人。“
然而结合那个女生的故事和舍友们的反应,我不禁对饶雪漫的这句话产生了质疑——这更像是一句美好的祝愿罢了。社会对犯了错的人根本没有这样宽容,哪怕她们错得是多么地身不由己。人的每一步成长都带着过去的烙印,荣耀也许如云烟般飘过,但人们却都深深地惦记着你的耻辱。
有人问过我对”处女与非处女“的态度。我在这里简要地阐明我的观点。我认为人生苦痛如此之多,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上过床这样的小事根本就不值得拿来斤斤计较。况且这种情况的发生大多是渣男们应负的责任(当然世上不乏绿茶婊),但最终苦果却是由女生来尝,这其实很不公平。
因此,在这里我想对所有的女生说一句,不要轻易相信一个男人的甜言蜜语,不要和他们在不恰当的时候发生不正当的关系。那不是封建迂腐,而是 这是捍卫自己尊严的最好的办法。只有这样,你才能永远与你的未来丈夫平等对视,让他永远没有资格骂你婊子破鞋。万一哪天他对你不忠,你还可以操起花瓶往他砸去,理直气壮地朝他吼道,”贱男,你连给老娘擦鞋都不配!“
4
她曾经在选择男朋友的时候有一个硬性要求——他必须有魄力。后来她真的遇到了一个有魄力的男生,那男生在跟她一起三年后出轨了。
她现在的男朋友并没多大魄力,但她依然十分爱他。那个出轨的男生让她明白,爱情里并不该存在什么硬性要求。当出轨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之后,他那迷人的魄力都变得可耻了起来。
她也时常会抱怨现任男友的一些缺点,但她说这些时总是带着宽容的微笑。她说只要他能一心一意地爱着她,其他的缺点她都可以接受。
因为被背叛过,现在的她觉得一个男人的忠诚才是最可贵的。
她有一个朋友,25岁了,还没男朋友。开始相亲,每次见过男方的照片后就否定了,不是说这个男的眼睛太小,就是那男的个子不够高。她明确表示她要的是大眼睛高个子的男生,不符合条件的连见面的必要都没有。
她劝她不要死守这些条件,见了面之后,也许就会被那些男的另外一些东西所吸引,她听了只是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我和你不一样。“
她没说什么,心里暗想,你有什么不一样,你只不过是过去的那个我罢了。
她跟我说起这件事时禁不住感慨道,有些挫折除非自己经历过,否则永远都不会明白。这就是为什么听过许多道理,依然过不好这一生。人的犯贱心理就像是坎坷的山路,不知要经过多少车轮无情的倾轧,才能稍微平坦一点点。,又像是一个矫揉造作的湖面,无风都还能起浪。
爱情本没有公式。也许你觉得你一定要找一个白皮肤的女生,但有一天你可能发现,你已经不知不觉中爱上了身边一个皮肤黝黑的小女孩。
虽然你自己都不太想承认这个事实。
5
她跟他在一起的头两年,分手的念头时不时就闪现在她的脑海里,因为她觉得他不会有什么前途。后来她无意中发现他是个深藏不露的富二代后,她再也没想过分手这回事。
这是如胶似漆的一对。她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会旁若无人地捧着手机嗲声嗲气地跟他打电话,说些让旁人听起来都觉得难为情的情话。她经常夜不归宿地跑到他那里去过夜。即使她不去,他也要半夜三更开车来接她走。
在大家的眼里,他们的爱情,更多掺杂着的是赤裸裸的利益与肉欲。
这恩爱的表象最终由他的出轨打破了。她在宿舍里蒙着被子哭了一整天,最终选择了原谅他。她依然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经常去他那里,试图用她的宽容去感化他。但狗改不了吃屎,她的幻想又一次破灭了。
那天我经过她的宿舍,看到她捧着手机蹲在宿舍门口,脸上一片泪痕,头发乱蓬蓬的。在这一刹那我突然觉得也许她没有我们想的那样不堪,她到底只是个女人,对于爱情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是无动于衷。
那一段时间她总是一副落魄潦倒魂不守舍的样子。尽管我们一点也不喜欢她,但看到她这个样子,都还是原谅了她。大家对她的问候关怀大大地温暖了她。她似乎开始思索自己过去的种种不对,礼貌地待人,表露出一种洗心革面的迹象。
但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我们发现她又恢复了平日里那趾高气扬的模样。她高调地向大家宣称,她又有了新目标,以前的那个她已经可以潇洒地弃之如敝屐,不会再留恋了。
不知怎么地,我突然觉得这春风满面的她让人浑身不舒服。我们终于知道在她那精明强干的表面下,是一颗比任何人都更孤立无援同时又无耻的心。当她失去爱情的时候,她努力地想在友情里得到慰藉。当重新找到爱情时,她又可以卑鄙地无视那珍贵的友情,朝她的爱情狂奔而去了。
虽然我们不知道她的”爱情“里到底有多少爱情。但我们都知道,她永远都害怕失去”爱情“。
6
她和他是大学的同学,同时也是老乡。她是一个热情天真的女孩,喜欢旅游,喜欢席慕蓉,喜欢一切新鲜刺激的事物。而他是一个老实木讷的男生,在她身边的一群追求者中,他是最不起眼的一个。
他也不像其他的男生那样花样百出地带她去玩,逗她开心。他的爱是深沉而缓慢的。他甚至没有对她说过什么甜言蜜语。对于年轻的她贪玩的她来说,他太无趣了。
毕业后,她回到了家乡的一所中学教书。他也想尽办法进了那所学校,并且和她教同一个班的学生。他和她在办公室里朝夕相处,每天都充满柔情地看着她热情洋溢的笑脸。但她却像对待哥们一样对他,装疯卖傻当做不解风情,让他的心禁不住地隐隐作痛。
她的身边依然追求者不断。在教书之余,她依然过着新鲜刺激的生活。她看似永远年轻得没有年龄。但就在她30岁的那一年,她突然跟一个男人闪婚了,次年生下一个儿子。再过一年,她又离婚了。
一直默默守候着她的他在她的孩子出生后不久,带着旁人难以理解的心情结了婚。婚后不到一年,他被查出得了肝癌晚期。
她常去医院看他。每次她去,他的脸上都绽放出难得一见的笑容。他的两条肋骨已经被癌细胞吞噬掉,没说到两句话就已大汗淋漓。但只要一见到她,他总是不顾旁人的劝阻起劲地跟她说着话,似乎要将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对她说的话,都要在生命的最后时光跟她说完。
最后他还是走了,丢下了他新婚的妻子,带着对他深爱一生的女人的牵挂。活着的人不知承受着怎样的悲痛,但生活仍是无情地继续了下去。
他是我的语文老师,她是我的英语老师。我曾是他们共同喜爱的学生。在那一年的圣诞晚会上,他曾经拉着我的手,大声地唱着《明天会更好》。昏暗的光线里,我看不清他的脸上是快乐还是悲伤。
时隔多年,伤口早已没有了当年那般痛。一天我在她的QQ上看到她的个性签名,”你已经走了六年了,你在天堂过得好吗?我们想你啊!“
前面是那个她,以及全班同学都无比熟悉的名字。
刹那间我禁不住热泪盈眶,为着一位我敬爱的老师,为着一段令人唏嘘的爱情。我甚至想,那一句”我们想你“,是不是实际上是一句打着幌子的”我想你“。在她家见到她那可爱的儿子,我都禁不住痴痴地想,”要是这是她跟他的孩子,那该多......“
我突然又不敢想下去了。
她对我说过很多的话,我记得的只有一句,”将来结婚宁愿选择爱你的,也不要选择你爱的。爱你的终究你也会爱上他,你爱的却终究会令你无法再爱。“
我时常想到我的那个师母。我不知道她在他的心目中是怎样的地位,有没有得到过他真正的爱。不管怎样,他都永远地离开了她。每当我想到那个晚上,想起那首歌,我都会觉得,那是他唱给她的妻子听的。
他对她说,让昨日脸上的泪痕,随记忆风干了。明天会更好。
7
他是她的师兄,一个不苟言笑,看起来长得有点凶的男生。而她则是一个笑容可掬,青春靓丽的女生。一次她的母亲见到他,不明就里的她指着他对女儿说,”这人看起来就让人害怕,以后千万别嫁给这样的人。“
然而两年后,在母亲无可奈何的叹息下,她和这个”看起来就让人害怕“的人领了结婚证。
结婚之前,他是移动公司的一个普通客服,她在一家私立小学当老师。一人教两门课已经让人筋疲力尽,还要当班主任管着一群让人头疼的孩子。她在这时候比很多人都知道挣钱是多么地不容易,优越的物质生活是多么地令人向往。她的家人一直对她耳提面命,告诫她”贫贱夫妻百事哀“,但她依然念着他那细微的好,选择了走进围墙,从此与他一起同甘共苦。
结婚后她依然是辛勤地工作着,计划着存上点钱后再要孩子。每次和她打电话都是听到她沙哑的声音,但语调上还是十分轻快的,一如当年在学校里的那个天真浪漫的小女孩。每次谈到她的男朋友,她都是一副娇嗔幸福的语气,听不出有一丝的不满和抱怨。
她一直是我深深喜爱的姑娘。她的纯洁善良在我的眼里是最难能可贵的东西。听到他们结婚的消息时,我感到喜忧参半。喜的是她果然
不是个贪图物质享受的俗女子,不愧一直蒙我欣赏;忧的是我也担心会应了”贫贱夫妻百事哀“这句话,生活的残酷会渐渐地褪掉她的快乐与天真。
但终究她是遗世独立于一大群人之外了,像一颗小小的星辰,散发着微弱而温暖的光芒。正是不少像她这种纯洁美好的女子的存在,才为这个冰冷无情的世界增添了无限的希望与温柔。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说的大概就是这类高贵的女子吧。
对于她,再也没有别的话要说,只有一句深深的祝福——愿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谢谢你,我亲爱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