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艾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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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女，今年多大了啊。”
“这位先生……您如果没有看好的，就请不要妨碍我们工作了……”
“哎呀哎呀，我们这不就是在挑嘛——让我看看——”
……
“请自重些！”
“这不是，我们哥儿几个正好看中你了嘛——怎么样？价钱怎么谈啊——”
……
“我说你们这些家伙！流氓也好歹给我换点台词啊！”
“你这家伙是那根葱？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这句台词也用烂了好嘛！”
……
做了个以前的梦。
清晨，太阳刚出两三个小时，天空还微微有些发紫。乡下的空气是湿润而且富有泥土香气的，而王城里又是另一番享受——店家们在为开张忙碌准备。旁边木材店浓郁的树脂味道掺杂早餐的香气，这边托比昂大叔也是刚刚把火生起来，把空气点缀的五味俱全。
“心情很好吗，响君？”
“啊，是艾瑞啊！”
“怎么样，还适应这里的生活吗？晚上有没有失眠？床还睡得舒服吗？”
看得出来，艾瑞对睡眠质量有着很高的要求。也不奇怪，每天托比昂大叔睡觉的时候，都是呼噜声撼天震地，加上我所住小屋的床是艾瑞拜托隔壁的木工造的，床垫一干则是她托裁缝所制，她必然是要多加上心。
“我之前去找隔壁的木工，他手头也没有上等的木料，只能拿稍硬的木头做底子，枕头也没有帮你选很软的，而且——”她开始自言自语。
“睡得很好——还做了第一次见到你的梦呢。”我打断她。
“那——那真的是太好了！”她笑了，和清晨的阳光一样沁人心脾。
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如同入赘了一样。明明我只是个学徒，现在却好吃好喝，甚至住的条件还要他们父女亲自照料，让我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加上艾瑞的无暇的笑容，我实在不敢和她对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
——
“吐槽役？”
“喂！那边的家伙，我劝你别过来多管闲事——学学这店里别的顾客。”
店里有几名正在挑选武器的顾客，听了这话，都又把头低了一截，似乎要把脑袋装到胸口上。
“先生……谢谢您担心我，但是不用被卷进来……我没事，这是我应有的觉悟，父亲在外查验矿石，我有义务保护好我们的店铺……”
“那就不要害怕，眼神也不要躲闪！好好的直视这群混蛋，然后做你该做的事！”
“……是！”
“几位先生，这里是王立锻造铺，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家父不在，我店暂且不提供锻造服务。照顾不周请您多多包涵！”
“……玩什么过家家铁匠游戏，觉悟不觉悟的尴尬死了！雅兴全没了！走了！”
“所以说这句话也完全用烂了呀！”
——
“那时候响君，很帅气呢。”
“只不过是说了些心里话（什么时候，吐槽的时候吗！）——”
以往的人生里，我从来没有主动迈出过这样一步。一直没有什么梦想的我，回过头来也能说出这样的话——如果真的有那样的觉悟和那样清澈的眼神，铁匠也能成为勇者的吧。
我叫响，20岁，是个铁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