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地打开她提来的一个大号柳编行李箱,一箱子鞋垫映入眼帘……
二十年前的新婚之夜,她还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享受着他的爱与陪伴。不久他参军走了,一走二十年,杳无音信。
他走的那天她开始纳鞋垫,多少个日日夜夜,每一个针脚都烙着思念。每一年她都记得他的生日,每到生日就纳一双鸳鸯戏水图案的。
她最爱孩子,谁家孩子她都欢迎,把自己不舍得吃的零食全给了那些孩子。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从青丝熬成花发,多少人劝他改嫁,但她不,她相信他没死,她等。
二十年后的一天,家里人终于有了他的消息,但迟迟不肯也不能告诉她。
原来他参军后的第四个年头,转移到南方落了户,隐瞒了婚姻,又成了家。这么多年他最怕与家里联系。
他回来了,还带着他的妻子和两个孩子。她终于见到他了,他想握握她的手,她使劲抽回,自始至终她只说过一句话:“活着就好。”
两天后,他带着妻子、孩子和一行李箱鞋垫踏上了南下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