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放下笔的那一刻,我居然呼吸困难、头疼不止。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知道。我要死了吗?我不清楚。会好起来吧?我不期待。
我是个自认为极不讨人喜欢的人,对于这件事我想没有太多的争议,这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因有的权利。我记得当我拿起笔的时候,那是我第一次庆幸自己活着。现在我又要死了,那种无力、麻木的感觉爬上我的身体,它们钻进我的脑袋,食着我的脑髓饮着我的血液。我就要死了,绝望的死了。
我记得以前的我是幸福的。为什么落得如此地步?我想是因为那束光吧,雨后午夜的光。从黑暗中照亮我,把我的一身罪恶洗濯。我以为从此不再孤单,可是我错了,我错的一塌糊涂。
那光好像源于黑暗又超脱黑暗。带着点温暖,悄无声息的就来了。我来不及防备就被窥视了个干净,我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曾一度认为可以拥有幸福,却发现只是无稽之谈。现在的我想死,想的彻底、想的失眠。
笔很普通,放下它的时候根本不需要任何力气。但放下我心中的那份信念太难,我还不具备那份勇气。我想问有多少人愿意碌碌无为的过一辈子?还是敢压上所有来和青春打个赌?
我不愿意,但我不敢赌。
我怕我一无所有的样子像极了一条狗,我不想无力的狂吠,我真的不想。可是我宁愿就这样毫无价值的等死也不敢放手一搏吗?我无数次问我自己到底算什么?有什么活着的目的吗?我就像社会底层的垃圾一样,只会在暗无天日的角落里苟且偷生,除了恶心一无所有。
我还有爱,啊...不对,我根本不配说爱。我还有什么?我想只剩下笔了吧。可这笔也要离我而去了,我无力的挣扎看起来是那么可笑。连呼吸声都像嘲笑声,我屏住呼吸让自己看起来别那么可怜,窒息的痛苦让我大脑充血。我不能屈服,是的...我不能。我笑着昏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你活不久了,我听到四面八方传来的笑声。我用力蒙上耳朵,才发现那是我心里的声音。我绝望了,绝望的放下了笔。我想我是没救了吧,笔被我践踏着。我根本没有资格握笔,我要毁了它、毁了这万恶的根源。我是自由的,就算死也要自由。
死之前再做点什么吧?就写下我的悲伤吧,说不定还会有一两个人能看到我的故事,这样也不算白死吧。
以前的我还真是遥远啊,朋友的评价应该是:自信、开朗。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没有想过,我想那就是直逼我心脏的快刀。我才不要加快自己的死亡。
因为家庭吗?还是因为人际圈?或者是因为一碗稀饭?一块面包?我想我不知道。
近年来家里的压力是非常的大,从一个阔绰的花花公子变成一个连学费都要自力更生的废材,对于我而已可真是不小的打击啊。钱和自信是挂钩的,这是太宰治说的。从来没有女人是因为男人没钱就离开的,都是因为男人没钱了没有自信就会推开所有人。我想这句话说的太直白了,会被人厌恶的呢。
万恶的人际圈呢?“这面具我看是脱不下来了。”这是我灵魂对自己最无力的解释。带上了小丑般的面具,就要不知疲倦的演下去。为了不让大家讨厌我,而扮小丑来博取笑声,这可真是卑鄙的手段啊。也只有我这么恶心的人才能做的出来吧,想想都让人反胃。可是面具下的我到底在想什么?我好孤独、好无奈的笑着。人来人往,笑声不息。
可能是我对自己的厌恶让我变成这样,是那只笔带给我希望。笔啊!再救救我吧!我快要撑不下去了。
笔对我说:“拿起我,写下去吧。”
“可是我就要死了啊!还怎么写?”我无力。
“不停下来,就不会死去。”
“不会死去?那就继续写吧。”
继续写还是死去?我还要做很多事情!我不能这样被埋没在人群中,我不能就这样一无所有的离开,我不能什么都不留下的死去!
我想活下去。
再拿起笔的时候,那种感觉回来了。我想我不会再寂寞了,千万不能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