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是一个小镇子,那里没有快节奏的生活,你看不到早上匆匆忙忙的上班族,只有街边几个稀疏的早点摊子,大多是不大的门面,这里,即使是夏天,也没那么炎热的空气,在早上,刚刚出锅的油条,很快就凉了,只有这杯豆浆让手掌隐隐的觉得滚烫。这里比八年前,只不过是路边的树粗了一些,街边的门面更旧了一些。四年前,爸爸妈妈搬到了我所在的城市,终究,爸爸妈妈是拗不过他们宠爱了半辈子的儿子的,这次回来,就是想在这条街上走一走…
八年前,在他的婚礼上,我问他,你爱她还是爱我?你如果娶她,我们就终不再见面!爸爸上来拉我,我甩开爸爸的手,爸爸的那一巴掌啊,也阻止不了我盯着他,他想不到一直温顺的睿会这样吧,妈妈的哭声,掩不住,他说,他不喜欢男人,他一直把我当哥们,我说不出话来,大脑里全都是他的吻,他的抚摸,他的喘息,他的低吼,突然,觉得恶心,觉得好恶心,我跑出来,一直跑,后来摔倒,后来大哭,后来接到妈妈的电话,后来回家,后来收拾了简单的衣物,在爸爸的怒吼和妈妈的哭泣中,离开了家……
第一年,走过了很多城市,接触了很多人,遇到过好多事,做过服务员,助理,司机,赚点钱就再出发,不知道去哪里,让各种交通工具带我到各种地方,想家,但是不敢打电话,不敢联系任何人……
第二年,到了一个和家乡很像的小镇,因为旅游业发达,所以,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酒吧,我就在一个叫“殇”的酒吧里呆下来了,并且学会了调酒,调了一种叫“殇”的酒,没人能喝三杯,这酒,也成了酒吧的招牌酒,来挑战的人络绎不绝,酒吧的生意好了起来,更何况有美貌如花的老板娘亲口承诺的任何要求 ,也难得老板娘的信任。还是想家,还是不敢打电话,不敢联系任何人……
第三年,我已经是首席调酒师了,调酒一般也不用我了,大部分时间,我都坐在角落里,看这些和我同龄的男孩女孩,看他们哭,看他们笑,偶尔,也陪他们哭,陪他们笑,他们会哭着或笑着说,五公子,赏一杯酒吧…我大多微笑着摇摇头,递给他们一杯苏打水。听见有人叫我,我走到吧台,服务生说,五哥,有人请你调三杯“殇”,我抬头看了看昏暗灯光下的那个人,我记得他,来了有几回了,就坐在那,什么也不点,也不搭讪妹子,也不逗弄弟弟,走之前留下钞票。我走到吧台后,开始调酒,一杯,有人开始注意过来,第二杯放在吧台上,大部分人被惊动了,第三杯放在吧台上的时候,酒吧所有的人都静下来,“酒调好了,您请”,他低低的问我“店里是有三杯殇酒成一愿的规矩吗?”“是的,只要在合理的范围之内”“好”说完,他端起第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看着我说“第一杯”我点点头。他又端起第二杯,轻轻的转动着酒杯,里面的酒也变得流光溢彩起来,一仰头,第二杯也滴酒不剩,人群渐渐躁动起来,不停的有人鼓掌,加油,我静静的看着这个不动声色的男人,心里竟然忐忑起来,旁边的服务生已经悄悄的在打电话了,我知道老板芸姐马上就会过来,心便渐安了。他又端起第三杯酒,问我“这酒,你能喝几杯”“五杯”“那,我们的赌注定在三杯不合适吧”“无妨”他竟然笑了,放下酒杯,说“五公子,那就等一下吧”说着,站起来,走了出去,人们“吁”了一声,各做各的了,芸姐过来把我叫到后面,我和她说了,她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却没再走。又一个午夜过去了,人渐渐的稀疏起来,最后一个醉酒的都被送到楼上休息了,我们也准备闭门休息了,门被推开了,那个喝了两杯殇酒的男人进来了,“麻烦五公子调六杯殇”芸姐走了过来,“哥哥,你要做我们酒吧的六公子吗?”他不说话,看着我,一杯,两杯,三杯,四杯,五杯,六杯,我调一杯,他喝一杯,直到喝完第六杯。我说“你想要什么”“芸姐,无论什么要求吗”芸姐点头“我要他”他指着我,芸姐笑了,笑的花枝乱颤,后来眼泪都出来了,“睿,我不管了,交给你处理了”说完,走了,走了?
第四年,我认识了一个人,赢了我的男人,他叫昆,他喝了六杯“殇”和芸姐要了我,然后 他说“尼是GAY吗,五公子”我低头说“是”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