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昨天“我可怜”说不出来了,只能说出“我”,后面的两个字出不来,而前一天还能说出“我可”,“怜”出不来。妈的状况每况愈下。
中午午睡时间,我和孩子守在妈身边,我跟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妈直勾勾的盯着我,没有半句回应。一个月前还能回答我们“我爹叫白喜,我娘叫跌溜(音),姓李,我叫河仙”,我的妈呀,你看我的眼神里有什么,我一点儿也读不出来。
快过年了,昨晚回来的路上,孩子感叹“月亮好圆好亮”,我也抬头,的确,皎洁的月光仿佛就在头顶,把半个天都照得白茫茫一片,再有半个月,就农历大年初一了。
我无心过年,我只知道妈的时间是按天来计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