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道道老
前尘往事断肠诗,侬为君痴君不知。莫道世界真意少,自古人间多情痴。——宋·苏轼
风语阁文苑这周的作业是“暗恋”。我绞尽脑汁在大脑中翻找,找不出一个与暗恋有关的故事。太疲劳了,就睡了。今天早上,闹钟响了,我把它关掉后,又睡着了。可能是心里还有要上班的意识吧,睡得不沉,所以就做了一个梦,梦中窥到了一个暗恋的故事,而且这个故事在现实中是不存在的。
进入梦中看吧……
我看到一个一层的教学办公室之类的建筑,说是一层,因为我没看到其他层,梦中说就是一层。这个教学办公楼所有需要一应俱全,有隔开的一间间的办公室,有一间间的大厅,可以用来开会,也可以用来给很多学生开课,还可以在里面体育锻炼。房子里还摆着各种家具。家具是那种暗红色的、深枣木的颜色。
我在各个房间里穿梭着,在找人,找我的一个校友。梦中说这个校友是她,我们又要到同一个学校读博。在梦中,也算是实现了我一个梦想。因为我本来想考博来着,连教材都买了,后来稍一犹豫,觉得自己真得要读到老了,再加上工作一忙,一偷懒了,这件事就放下了。结果教材被蒙尘了,到现在我也没看它们一眼。没想到梦中就说我们考到了一个学校读博,虽然不是一个专业,但我们要一起上学分课。
这种读硕在同一个学校,读博又在同一个学校的机会不多,所以我很珍惜。就去找我的校友一起上课。
可我又不知道她在哪里,就一个房间又一个房间的找。
终于,我找到了我的校友。她在一个厅里,这个厅里堆满了各式红枣木家具,有的很高,都高过头顶,快接近屋顶了。我没叫她,因为她正在忙着。我就站着那里看着她,只见我的校友留着齐耳的短发,很蓬松的。她一动,头发就跟着飘动;一米七多的个子,一双大长腿,特别醒目。她是南方的妹子,有着南方人的细嫩的皮肤。在她身上,既有女人味,又有男人的活力,特别是她那一头飘逸的漆黑的头发,仿佛她一动就带起风,让她看起来朝气蓬勃,非常阳光。难怪无论她走到哪里,都有一群迷弟跟随着她。
此时,她就是指挥一群十八、九岁的小迷弟为她忙着。一会儿指着那里:“看看那里有没?”他们在大厅里到处翻找,明眼人一看,就是在找在乎的东西。终于其中一个小伙子发现了目标在最高的一个柜子上,因为那柜子接近屋顶,上面有些阴暗,所以开始大家没注意到。不注意还真看不到里面有个东西。
于是一个小伙子爬上去,把东西给拿了出来,并要递给校友。我这才发现是一个篮球。橙色的外皮,都有点洗得发白了。一个六角、一个六角的用线条隔开,其中一个六角形里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数字,我还没看清,校友就一把从小男孩手里抢过去。听他们谈话,好像是校友一个人在打篮球,不小心,篮球不知跑哪里去了,她又近视,却喜欢不戴眼镜,所以没看清篮球跑到哪里去。这才会有一群迷弟帮忙的场景被我看到。球找到了,他们自然是散开了。
然后我看到校友,小心翼翼地用衣服袖子将篮球擦擦干净,双手捧着,把嘴靠近篮球,小声地自言自语:“你上哪里去了?”
我看她这行为,很纳闷这是怎么一回事,不会我这校友神经有什么问题吧?不可能,那怎么会考上博士?
这时梦中出现了旁白,当然旁白是出现在我大脑里想的。我这校友,偷偷喜欢上了一个男子。男子后来去了远方,人家不知道她喜欢他,没有给她留下联系方式。她从那男子那里得到一个篮球,便把这篮球当成了他。我这校友便一直怀念着他,不肯找别的异性男友了,如今都三十多岁了,还孑然一身。
旁白继续给我讲故事。以前在大学时,他们是校友。她总是偷偷地观察他,发现他喜欢去三食堂打饭吃,她便从喜欢的一号食堂转移,也去三食堂吃饭。她总是默默地看着他,不敢去他的面前。因为她发现,自己在别的男子面前泰然自若,在他面前不行。在他的面前,她总是手足无措,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发现这个后,为了避免尴尬,她选择了远远地注视。
她发现他常常和一个男生一起活动:打篮球、吃饭、上课。她便有意无意地,与这个男生小强熟悉了。她会无意地跟小强扯到他的身上:“我发现你常常和一个大个儿男生一起出入呢。”这个粗心的男生大大咧咧地,“啊,你说我室友兼同班同学佳轩吧。”通过这样的谈话,她知道了他的名字。也通过这样有意无意的谈话,她了解了他的日常生活及学习爱好,看什么样的书等等。
只是有一次,她走路不小心差点倒了,没想到他正好经过,一个箭步,冲上来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拉正了。他说:“你没事吧?”本来她差点摔倒,自己吓了一跳。有人拉住她,让她冷静了下来。然后发现是他,她又吓了一跳,走紧把胳膊抽出来,低下头,有点扭捏,小声地说了声:“没事。”立即逃之夭夭。
来到比较远的地方,她才站住了。他的手的触感,还留存在她的皮肤上。那力度、那温度,仿佛通过皮肤给她注入了一种看不见的能量,让她为此一个月都很兴奋,让她走路变得轻快,干什么都一路小跑。她会无声的傻笑,让她的同桌以为她是不是发烧烧傻了,把手放上她的额头查看,结果温度正常。她的同桌只好摇了摇头,问她是不是犯了花痴。
她后来发现他喜欢去图书馆看书,她便也成了图书馆的常客。她总是与他隔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这让她能够在看书累了的时候,一抬头,就能看到他可爱的脸庞。本来她成绩一般,由于她爱上了图书馆,成绩上升得很快,让她的室友非常吃惊。问她怎么变了,她没事人似地,一本正经地回答:“没什么,我就是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努力一下了。”这样爱向图书馆跑是有后果的好吗?毕业的时候,她考上了研究生,成了我的校友。说来,我还得感谢那个人,要不我怎么会认识这个校友?
此外,她还发现,他喜欢打篮球。她便也和校园的一群篮球迷妹钻到一起,常常来看学校同学们打篮球。以前上体育课时,老师讲打篮球规则诸如三步上拦、点射之类术语,她听得云里雾里,一直没记住。为了看他打篮球,她竟然懂了打篮球的规则。和别人谈起打篮球来,口若悬河。分析起某场篮球比赛来,说得头头是道,一改往日的懵懂,成了裁判级的专家。
她最爱看他在篮球场弹跳抢球,远程投球。望着他矫健的身影,她的眼里溢满了小星星。在一次看他打篮球时,有男生提来了一网几个新的篮球,他便将他们刚才用的一个篮球,用脚一踢,准备淘汰了。这个篮球随着他的脚抬起有力的一个点射,“噌!”地一下,飞向了远方的一个不知名的角落,完成了它的使命。
没有人再注意这个篮球,它像垃圾一样被人遗忘了。只是人们没有想到的是,她趁人们不注意,找到了那个篮球。小心地把它冲洗干净,自己珍藏起来。因为那曾是他用过的篮球,上面留着他的印迹。室友看她拿来一个旧篮球,吃惊地问她从哪里弄来的,她笑笑,说:“我捡来的。”室友说:“喜欢,就去买个新的呀,又不贵。”她漫不经心地说:“没什么,一阵心血来潮吧,不知什么时候,我可能又扔掉了。”
可这个球被她捡来后,就再也没被扔掉,成了她的陪伴。这些年她扔过很多东西,朋友让她扔掉这个旧的篮球,她却坚决不干。
这么大的篮球,去哪里都不好放,我这校友一点也不介意,去哪里都带着这个篮球。这不,不远千里来校读博,能拿的行李本来很少,她也将篮球带来了。她要每天看见它,就像看见那喜欢的人。
这一波下去。接下来我们就要上课了。一个长相看起来青春洋溢,很帅气的帅哥走过来。我校友说他就是我俩上这门课的老师。这老师可能是刚毕业分来的,手忙脚乱的,竟然不知道要在哪里上课,没有空闲的教室。我校友玉手一指,老师顺着她指的方向,果然找到一间。老师让我喊一声还在教室外面的同学,马上要上课了。她弄来一张四四方方的小桌子,紧挨着我的小桌子。我去旁边一看,没看到别人,便用我的大嗓门喊一嗓子,说要上课了,没进来的赶紧进教室吧。这一喊,真管用,陆续又来了几个同学。
既然有了教室,同学也聚齐,就要上课了。老师便开始讲课了。上了什么课我梦中没有印象了,因为我在梦中光看到我的校友,把那个大大的篮球,摆在我面前小小的四方桌子上,占满了我的视线。
她竟然连上课,也把篮球摆在上课的课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