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春生

觉春生(一)


本文纯属虚构,纯属瞎编,纯属娱乐!

应该不会有雷同  希望大家看文愉快!






01




天意不如人意,老天把所有的冷气豪不吝啬地送给了人们,冻得要死人。无论张春沂怎样缩手缩脚,冷气的势头根本没有减弱的意思。“呵,这种天气肯定是要把自己裹成个大面包似的才好,只有我,这种死冷的天不穿大衣,纯粹找冻。”张春沂嗤笑。他蜷着腿坐在狱床上,希望让冻得红透了的脚得到一点温暖。他用冰凉的手拍打着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回想起来到底是怎么被抓进来的。




他并不记得,只是脸被拍得生疼。女式大衣!那个不明来历的衣服会不会有他想要的线索?张春沂焦急地寻着,半天却毫无收获。他长吁一口气,靠在墙上,他并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他的余光瞥到了地上的一个闪亮的东西,扭头看去,是一块像是镜子的碎片。



捡起来,上面映出了许久未见的熟悉面孔,脸色已经十分的苍白,他用冰凉的手指按了按自己的脸颊,貌似那讨厌的雀斑又明显了不少。只有那双天生的黄色瞳孔在镜子微弱的光的折射下,仍然显得明亮。他闭了眼,脑中梳理着这些天的惊险,把那块镜子碎片握在手中,碎片的棱角在手的加力下产生的刺痛感,给麻木的感官些许触觉。




“你想好了吗?”一句蹩脚的中文在铁门外响起。听惯了北平话的张春沂觉得这无疑是这世界上最刺耳的声音,比延庆野鸭湖里的鸭鸣还难听。铁门打开一个日本军官样貌的人踱步进来。



张春沂并不害怕,他向来看到日本人就恨的牙痒。从前,他还是不懂世事的毛头小孩,不老实的跟着父亲学医,一心想要闹革命、上前线。父亲教他学医救国,可他不听,免不了父亲的严罚。抄医书,抄到手腕快要断掉;分草药,弄得双手满是刮痕。



他恶狠狠地瞪着那个自称伊藤拓真的东洋人,心中骂道:“丫的,肯定是那姓顾的一家。顾老爷子可是出了名的日本狗腿子,莫不是那勾儿的顾涵章给老子掀了底儿?”




“你的就是张先生吧,可是我们请来的贵宾!我们长官十分赏识你的聪明伶俐,当然我们会善待你的。”伊藤拓真说道,歪头着咧了咧嘴。张春沂没有作声,眼神上下打量着男人。那个男人样貌约莫四十岁,高身量,看起来鼠目獐头,面目可憎。“张先生,我们的时间是有限的,不管你是不是要回答我,我都只告诉你:现在你身在皇军军营,你只能为日本帝国服务。”



拓真冷漠地笑了一笑“如果你惹怒我们,我也难保你妹妹性命,毕竟现在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了。如果长官想要你的头颅,我现在就可以带你的尸身去见他!”





“我答应你个屁!我回答你哪门子问题?还有那些个长官,什么长官?”张春沂吃力回想着,刚清醒的头脑很难冷静下来。他在飞快地抽取残存的记忆。




张春沂从小就有一个特点,耳闻则通。虽不成过目不忘的本事,但他也是师父教的徒弟中学得最快的。这让他之后学医有所成就,并因记忆超群的“神童”名号在街坊间名声大噪。他也对此沾沾自喜过很长一段时间。他眼前貌似浮现出几天前的景象,记忆中有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却稍显老成的日本人。张春沂甩甩头,想把脑海中那个邪笑的男人忘记,但行而无果,惹得他心烦意乱。




“我要见木村千代,让我见他!”张春沂脱口而出的名字也惊了他一下,呵,这是有多苦大仇深?自己竟能牢牢地记住了这个名字。




拓真愣了一下,让身后的手下把束缚着张春沂的铁链解开,转身走出了监狱门。“走吧,别发愣了!”身旁的日本兵推搡着张春沂。他脸上面无表情,心中可已经微微怒了。“天杀的日本人!”






02



张春沂被带到木村千代指定的房间,他刚踏进门就看到在诺大房间里放着的一张办公桌,那个出现在他脑海里的男人坐在那里悠闲的喝着茶。与其说这是间屋子不如用笼子形容更合适。四周的窗户用手腕粗细的铁杆围着,办公桌后面的空间用铁栏杆分隔开来,进入房间,宛如笼中困兽,极其压抑。



“张先生,你来了?”木村千代放下他手中的茶杯,礼貌地向张春沂笑了笑,接着他对拓真说了几句话,因为用的是日语,张春沂听不懂。




“喂!木村什么玩意儿的!你抓我干什么!”因为没有了手脚的束缚,张春沂吼着,作势向木村冲了过去。木村一扬手,旁边的兵士抓住了张春沂,将他的手反剪在身后。“你!你!…”张春沂瞪着木村,却发现他脸上的笑容变得诡异,张春沂的气势弱了下来。并不是怕他,从小到大,他张春沂还没有怕过谁!而是因为冲动是莽夫,“别太拿自己当根葱了,没人拿你炝锅。”他这么想。




张春沂对着面前装得人五人六儿的日本人努了努嘴,奋力挣脱双手,木村也示意让兵士放开他。他甩了甩被压痛的手臂,整了整凌乱的衣服,“你抓我来到底想教我怎么样?”他这回试探着问到。




木村想了一会才说:“张先生,别那么着急,想必是已经想好我们达成协议了吧,毕竟现在外面已经瘟疫肆虐了。以你的医学水平和我们一起才可以攻克这场瘟疫。”




这是什么狗屁协议?张春沂皱眉,“我虽会医,但却不高明。没有你说的那么大本事,更别说和日本人一起!”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在跟父亲学医时,父亲对日本的看法。张春沂的样子很像父亲,又瘦又高,可是在思想上,父亲与他相隔几百年。父亲是对日本的侵略没多大看到眼里的。因为父亲觉得北平是不朽的。不朽的北平怎会落在日本帝国手里!张春沂生气时,嘴便使劲一闭,抿成一条缝,像用力咽一口东西似的。他的眼和嘴的表情,显露出来他的性格--性子急,而且有决断。




“笑话!你们想要北平,要天津,要华北,要整个中国!看北平瘟疫肆虐,不就是你们想要的吗?”





“张春沂,我把话说在前头。我现在让你过的能比之前的十几年都要好,但最终的命运是好是坏,还是在于你自己的决定呀。”木村朝张春沂的眨了眨眼,“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的意思?”





恶性至极!张春沂恨不得马上在木村脸上来一记上勾拳,打掉他脸上的流氓色气。“我们两个的交易就绝对不会进行下去!反到我会破坏你谋划的所有计划!”张春沂颇显得意地咧嘴一笑,露出了他的两颗尖虎牙,好嘛,可能是自豪自己小有名气挺有能耐,能鼓捣点嘎七马八的事儿出来,认为以自己之力就可以对抗敌人。但尚是显得幼稚了些。这些日本人哪里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放心,我爱惜天才。而你就是我想要的人才。”木村将两个胳膊架在桌子上,随意地摆弄着双手。“说实话,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你能逃走吗?这是日本军营,军事重地,重重把关。”他抚了一下落在眼睛旁的头发,“我倒是希望你有逃走的能力,你如果有此本事,我便不用再专门训练你了。”





木村千代起身,朝张春沂走来。军靴踏出的“哒哒”声在张春沂听来像是催命的鼓点。他巴不能够儿上去打上他一顿,却又没那本事索性低了头,不去直视木村。忽然发觉肩膀受力,扭头就看见了木村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加入我们,起码保证你的家人不会受到伤害,还能保你的性命。”木村在他耳边说。




张春沂听得一身激灵,心里搓火儿,这东洋人真是鸡贼,成拿着家里人的性命做要挟。这真是答应不得啊,却又不得不答应,如今这世道,日本人打开了北平的城门,车开进了北平,在北平建起了自己的地界,百姓的举动多在他们的监视下,张春沂不仅要保全自己还得不让家人也牵进这趟浑水。



他试探着问了一句:“那顾涵章呢?他是不是在军营里?”张春沂想着姓顾的那张八样儿这程子就来气。也不知道这些个日本人怎会让顾涵章这种怂货做自己的线人。



顾涵章算是张春沂的发小,在同一个胡同里长大,但两人的关系并不好。顾涵章出生在富贾家庭,也算比较有名望的家族。他的爷爷曾开办过生产厂,虽后来逐渐衰败,但仍积攒了足够的积蓄。顾涵章的父亲不如父辈有经营理念,靠不知从哪里赚来的钱,更加巩固了自己的家族地位。受家族观念影响,顾涵章鄙视平民百姓,也看不上家庭不算优裕的张春沂。



与大大咧咧的张春沂不同,顾涵章是一个尖孙儿(北京土话,形容秀气的男孩),家中独子,备受父母宠爱,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而且胆小怕事,喜欢拿他父亲压制别的孩子,因此口中总是念叨着“我父亲…”教人讨厌。但他的父亲最后成为日本的走狗,让本就对他父亲厌恶的人们更加鄙夷。他儿时上学时曾因为衣服不小心被同伴的墨水弄脏,就向父亲告状,最后闹到校长那里才了事。搞得学校很长时间只让用铅笔写字。



这些虽都不是什么大事,但对顾涵章的厌恶就是这么一点一点积起来的。张春沂从来都烦他的目中无人,畏首畏尾。笑他连当了日本人的狗都“不得烟儿抽。”但这次竟然有胆接了日本人派给他的任务,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当然,顾涵章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这次是我拜托他请你过来的。”木村拍拍张春沂的肩膀说。



这算哪门子请?张春沂握紧拳头。闭口不言。



木村见询问未果有些气愤,提高了声音:“你是真不准备活着出去了,是吧!”



说完,转头用日语向拓真吩咐了一句。拓真点头离开了房间张春沂听不懂但也着急,他怕木村这个混蛋对家里人下黑手。



“你个傻缺!”张春沂瞪大了眼睛骂道,黄色瞳孔似有火光。“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你别动我家人!”他急急地喘着粗气儿,像一头暴躁的野猪。“放过他们!”




“你是答应了”木村哂笑,“这世上人很多,但天才却很少。那么,从今天开始,你要变得比以前更厉害。为我们的医药研制成功出你的一份力。我会教人安排好你的工作和住处,你好好工作就行,但是我会检查合格率,如果不到的话,后果你自己承担。”木村拍拍张春沂。“还有你不但要会医术,手脚功夫也不能落下,我会安排你训练定期抽查你的训练结果,你可是要为我们所用的人才,提高对自己的要求才行。”



张春沂没有说话,他知道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二乎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只能静观其变才得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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