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家里人说,真好,明年过年不用买衣服了,因为今年买的没机会穿,放到明年吧。
今天一整天下雨,温度徘徊在9°,也许对于北方,或者广东以北的朋友来说,这是一个宜居温度,但对于我来说,是窝被窝的温度,于是一整天都在睡觉和看书。
晚上陪爸妈看电视,听到珠江台熟悉的白话台词,真是熟悉又遥远。在我读大学之前,每天家人的娱乐节目就是晚饭时一起看电视,看的电视就是珠江台七点开始的连续剧,每天两集,放到九点左右,就随着电视结束,各自收拾洗漱,做作业的做作业,休息的休息。
电视里的白话腔几乎成了乡愁的一部分,似乎我们的语言,一部分是白天的客家话,一部分是晚上的白话,毫无违和。
大学以后,室友们都讲普通话;毕业后遇见的同事也是普通话居多,加上离家后娱乐节目远多于看电视,珠江台也成了一个尘封的点。现在的我,只听得懂白话,已经几乎不会讲了。
今晚陪家人看电视又一次听到接近乡音的电视白话台词,隐约又有点了怀旧意味。
突然想到有几年,看多了网络上批评春节的热闹,说很多仪式为陋习;还有很多以现代人士自居的言论,认为现代文明应该是独居,减少人际交往,尤其过年后,就对春节人情交际,聚会,回乡等做一番评价,多做批评之语,反对春节团聚,吐槽父母的过界行为,认为乡村人情过于喧嚣似乎成为时尚。
那几年可能在外一个人呆惯了,对这种言论也有一些认同,偶尔会觉得自己小家过好,也就乏于应对亲朋,颇为理性与自得。
但是现在想想,差点被这种言论给误导了。
每个人都不是孤独存在的,一个人如果必然和自己的故乡,父母,亲朋有链接关系,说明这是刚需。
而很多用看作清醒言语作出清醒状的言论家,之所以他们能够清醒,是要么他们是某一领域有了一席之地,可供自己即便没有父母亲朋支持依然活得清醒自在;
而另外一些,是的确受过原生家庭的伤害,复原极慢。虽然我不认同原生家庭的说法,但是,必须承认,有些人成长的家庭是没必要回归的。
而作为绝大多数的我们,是既没有和原生家庭的根本问题的,也没有自在自得到可以独自撑起一个新的世界的,所以根本没必要跟着和这个象征家人团聚的节日话分界线。
相反,也不知道是疫情原因还是近年来内卷焦虑情绪不断弥漫在各个角落的原因,我觉得偶尔回乡才是一种认同和重新定位。
这种认同里,有一种骨子里人就需要的凝聚力,团结心,以及亲朋好友及时而有力的支持。
今天手被冻住了,脑子也浆糊得很。我还不太能表达出自己觉察出的关于现代和春节人文割接的矛盾之处。
唯一我现在认同的是,我们是需要春节的,需要这种一年一度的团圆和欢聚的,需要时不时坐在家人身边,说一些与工作无关的话的,需要有这么一个休整过程汲取能量的时间和空间的。
新年第一天。在我们老家有个心理暗示,就是你大年初一在做什么,那你这一年都会做这件事。所以第一天大家都会说好话,挑吉利的事情做。
第一天都在看书和睡觉,希望新年能够有足够的时间读书又有充足的睡眠。
希望你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