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前,我与朋友告别,在稀拉的、豆大的雨点中不疾不徐地往家走。因为昨日洗了头,长发不易打理,所以我用手中的快递袋遮住了我的头部。现在,雨哗啦啦地坠落,犹如狂风扫过落叶,漫天飞舞。我常常能从恶劣中找出喜悦来---天可怜见的,知道我没有撑伞,所以要等到我回了家,才肆意妄为。
傍晚时,看到天空变了脸色, 便知道儿子今天的游泳又泡了汤。从婆婆家里出来,风渐渐起了,西方的天空尚残留一抹夕阳的余晖,及几朵妖冶的云霞,而东边的天空却黑沉沉的似要拧出水来。我在七村的楼下等朋友的间隙,天越发地沉了下来,雷声也滚滚而来,我坦然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昨日稍早一点的时候,已是暴雨倾盆。我和儿子在如瀑的雨中狂奔,嘴里乌拉乌拉地吼着---儿子很难到碰到这样的场景,也很难得在雨中奔跑,温室的花朵,总是在暴风雨来临的时候躲在了安全的地方。我和儿子奔进门楼,如鸭子一般抖掉身上的雨水,开心得不得了。雨滴开始下落,朋友的电话也来了,原来我们竟错过了。她返回来,把东西给我,也顾不得说什么,便催促我快走。我想我是要淋成落汤鸡了,但我不想跑。
念书的时候,便不喜欢撑伞,几年的时光,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倒也未曾淋过什么雨,估计都是和闺蜜一起吧?!记得那晚突降大雨,我在宿舍看书,同寝的人都早早地去了教室上晚自习,等到我醒悟过来,已是 快要迟到的边缘。雨很大很大,如祥子遭遇的那场雨,即便我是女汉子一枚,也不可以浑身湿透出现在全班男女生面前。正一筹莫展之时,嘉在宿舍门口叫我。她原本在她父亲那里吃晚饭,直接去了教室,看到我不在,也知道我没有撑伞的习惯,或者说知道我根本就没有备伞,便来宿舍接我。
我在雨中行走,天可怜见的,并没有倾盆大雨,只是零散的、大大的雨粒,落在我黑黢黢的光洁的皮肤上,绽放成一朵朵的水花,而我怡然自得,不疾不徐,走在雨织就的网中,筛出了旧时的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