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残缺》第一章:狂盗闪神剑

寂静的街巷,在人们都该入睡的时候,一个庭院在幽幽的黑夜中却显得异常的扎眼,一看就是有权有势人家的宅子。四周高墙上,每隔一步便插有一盏透亮的灯笼,威武的大门前更是明亮,两个一人多高的石狮子,身上插满了燃烧的火把,把门前的整条街照了个通透。
  庭院内部不似外面那般明亮了。八组人十六个护卫,每一人都是身形挺拔的,看步伐不难看出就算没带武器个个也都是练家子,他们均提着只能发出幽暗光亮的油灯来回交叉巡逻着,而且只在一个房间周围巡视,似乎在保护什么东西,又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因为他们的表情在阴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的紧张。
  其中一组有一个人不但紧张,从背后看他整个人还有一丝怨气。
“兄弟,注意点吧,今儿晚的任务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话的人叫贾空,是这里面年龄最小的,却是最认真的一个护卫。
贾畜没有回头的笑声说道:“兄弟啊,你说我的运气怎么这么背啊,好不容易能在赌桌上大杀四方,偏偏被叫回来值守,而且守的还是那个人!”
  其他组人听到了抱怨的话,也都纷纷表示出了自己的不满,你一言我一语的,之前紧张的氛围竟随之消失了。贾空没想到自己的好意提醒打开了大家的话匣子,想要阻止,却又不好言语,只能默默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
贾物认为今天晚上肯定不会太平,一步一叹气的说:“哎,这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这个身份就是刀口上讨生活,认命吧。”
  贾遁认可贾物的话,但是心里还是抱有一线希望,说道:“希望他今晚不要来才好,这屋子里的这件宝贝可是老爷用一辈子积蓄换回来的。”
  说到了宝贝,一些不知情的人一下子被提起了兴趣,“什么宝贝?”
“咱们怎么可能知道,就是听说有这么个东西罢了。”
“不过那个人既然放话要拿,那宝贝肯定不一般!”
之前没有说过话的人似乎不甘寂寞,纷纷当起热心人解释了一番。
“那个人?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那个人你没有听过啊!”
此时,不远处的贾天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显然是在提醒“不该打听的就不要打听,不该说的话也不要说。”
他是这十六个人的头儿,本事自然也是最好的,每个人都被他“教训”过,没有人敢不听他的话。
贾鬼真是人如其名,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鬼发出来的,尤其是在这么一个充满未知数的夜晚,这里没有人想听他说话,但是这一次他说的话似乎有人想要听下去。
“你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人物,老爷竟然把我们十六护院都给喊来了。”
贾鬼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故作神秘的说道:“天下第一狂盗你还不知道吗?这件宝贝今晚估计是保不住了!”
天下第一狂盗的名字一出,整个庭院似乎打了一个冷颤。此时,不远处的贾天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显然是在提醒“不该打听的就不要打听,不该说的话也不要说。”
他是这十六个人的头儿,本事自然也是最好的,每个人都被他“教训”过,没有人敢不听他的话。
 贾天加快脚步走到了贾鬼面前,带着训诫的口气说道:“别说话了,好好巡守吧。”
  众人文言皆是微微正色,不再言语,每个人与佳田擦肩而过,庭院再次变得异常的安静,只剩下一盏盏微微的光亮在夜里游荡。
  转眼间半个时辰过去了,此时已是子时,巡逻在此处的护院们均露出疲态,一个个开始无精打采起来,他们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瓶塞,把自己的鼻子靠近瓶口,用力的吸了一吸,人立时精神了许多,但是不消片刻,便再次打起了哈欠。
  “我们这么多人在这,估计他是不敢来了。”贾阴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再次打开了话匣子。
  贾魔平时最看不上贾阴,用消遣的语气说道:“你知道个屁啊!那个人可是连皇上的内裤都偷过的,我们这几个人还能比得上皇宫的守卫吗?”
  贾阴被贾魔训斥一番,感觉很没面子,回嘴道:“如果那个人真如你说的那么厉害,那我们在这里巡了这么半天,有啥用呢?”
  贾魔不甘示弱,回嘴道:“是没用,但是你不巡个试试,老爷打不死你!”
  听着他二人的斗嘴,众位家丁也跟着轻笑了起来。而就在这时,在这个大宅院的另一处,一个黑影鬼魅般闪过,瞬间出现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屋门前。
  就在黑衣人准备推门的那一刻,一道白光闪过,吓得黑衣人迅速收回了手。
  其实在如此黑暗的夜里,怎么会有光哪?只不过那把剑太快,快的给人一种划破了黑暗的错觉,而那黑衣人能躲过这一剑,从暗处刺来的剑,说明他的反应和速度更胜一筹。
  “能躲过我这一剑,说明你就是天下第一狂盗了。”此时白光已消,剑已入鞘,另一个黑衣人出现在面前。
  其实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那个剑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根本无法看见,能看见的只是浑然的黑和他那一身的剑意。
  黑衣人笑了,虽然对方看不到他的笑容,但他还是笑了,而且还故意笑的很大声,明显是一种嘲笑。
“怎么,能躲过你的偷袭一剑,就可以是天下第一狂盗?那这个天下第一岂不是要太多了些。”
笑的大声,话说得轻蔑,剑客却不为之动容,其剑心之稳,可见一斑。
  黑衣人收敛起笑声,语气也跟着变得沉稳起来,:“你在等我?”
  剑客答道:“是的!”
  黑衣人又问道:“等我做什么?”
  剑客答道:“杀你!”
  这个回答让黑衣人心中一惊,如此自信的话,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是不会说出来的。
片刻的沉默,剑客的专注让黑衣人感到了威胁,黑衣人发现不能在这么沉默辖区,因为剑客不说话,整个人就像是在黑夜里悬浮在空中的一柄利剑,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逃脱不了它那无比安静的气息。
黑衣人用调侃的语气说道:“万一我不是天下第一狂盗,你刚才那一剑可是会消掉我的左手的,那样你岂不是错伤良民了!”
  剑客答道:“偷鸡摸狗者何堪良民!况且事实证明,我没认错。”
  黑衣人明白剑客的意思,当今世上没有人能躲得了天下第一剑的一剑,就算他是天下第一狂盗也不能。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黑衣人并不在意这个,他只在意这个宅子的主人何德何能,居然能请的动天下第一剑!
“你就这么笃定。”
“是的。”
“那么我是否可以猜一下你的身份。”
剑客似乎不想隐瞒,依旧言简意赅,“我的身份跟你一样容易猜。”
他显然已经承认自己天下第一剑的身份,黑衣人越发感到惊讶,追着话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当起有钱人的保镖了?”
  剑客答道:“人情债。”
  黑衣人问道:“你这种人物也会欠别人的情!我现在真的很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了?”
  剑客答道:“你不用知道了?”
  黑衣人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危险气息,开始警惕起来,问道:“为什么?”
  剑客答道:“因为你就快死了!”
  黑衣人再次笑了,但是这一次没有丝毫的嘲讽:“你与我有仇?”
  剑客答道:“没有。”
  黑衣人说道:“我与这个宅子的主人也没有仇!”
剑客问道:“那又如何?”
  见剑客开始反问,黑衣人嘴角略微上扬,答道:“既然大家无仇,何必喊打喊杀的那!”
  剑客说道:“你说的对。”
  黑衣人说道:“哈,没想到你是个如此明事理的人!”
  剑客说道:“我一向都是讲道理的,留下你的右手,然后离开。”
  黑衣人问道:“我们很熟吗?”
  剑客说道:“今天是咱们的第一次对话。”
  黑衣人再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惯用右手?”
  剑客说道:“我不知道,但是不代表没有人知道。”
  黑衣人此时实在想不通了,平日里都是在用左手,拿东西用左手,吃饭也用左手,只有在非常必要的时刻才会使用右手,认识的人都以为自己是个左撇子的!
  黑衣人问道:“要是我不同意你的提议那?”
  剑客说道:“简单。”
  黑衣人说道:“你这人说话总是喜欢让别人费费心思吗!”
  剑客说道:“让别人费心总比让自己费心的好。”
  黑衣人有些不高兴,他突然发觉自己似乎停留了太多的时间,也可能是因为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难缠的对手,不能不顾忌一些,又不能不强横一些。
黑衣人轻蔑的回头看了一下四周情况,淡然地说道:“东西我要带走,而且是完好无缺的带走,完好无缺包括我和我要的东西,你信不信?”
  这时剑客笑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自信的人,心中有些欣赏,便没有笑出声音:“我现在开始有点喜欢你了,如果不是这么见面,我们也许已经是好朋友了。”
  黑衣人说道:“我也挺喜欢你的,如果你现在就离开,我就当你是朋友。”
  剑客叹口气,说道:“可惜我不能离开,也不能让你安然离开,那件东西你也休想带走。”
  黑衣人口气也跟着一转,说道:“我现在不怎么喜欢你了。”
  剑客说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而且很多事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黑衣人说道:“我们聊得似乎有点太久了,而且内容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剑客叹了口气,说道:“我们的确已经聊了很久了。”
  黑衣人说道:“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干些正经事了!”
  剑客说道:“你就这么确定你想要的东西就在我身后的房间里?”
  黑衣人说道:“我也不确定,只不过其它的房间我都去过了。”
  剑客语气中初次显出了惊讶之情:“都去过了!那十六个家丁看守的房间你也去过了?”
  黑衣人说道:“去过了,那是一间最干净的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干净的很。”
  剑客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或许是不愿相信,继续问道:“你从十六个人的眼前走进了房间,然后又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他们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黑衣人说道:“按你说的话他们确实会有所反应,或者大叫,或者与我缠斗,可是他们根本没看见我,你叫他们作何反应!”
  片刻的安静后,剑客笑了,而且笑出了声音,哈哈大笑起来:“你不但是个小偷,还是个十足的骗子,我差点就相信你了。”
  黑衣人没有笑,而是“哇丫丫”的叫了起来,叫的也是很大声:“我这可是真本事,请不要侮辱我好吗!”
  剑客继续笑着说道:“好吧,我侮辱了你,我向你道歉,所以我要提醒你,刚才你的叫声很大,现在可是有大批的人向这里赶来。”
  黑衣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谢谢你的提醒,我原谅你了。”
  略微舒展了一下身子骨后,黑衣人继续说道:“我可是要动手了,你为何还不拔剑!还是你对自己的速度很有自信!”
  剑客说道:“你的废话真多。”
  黑衣人也叹了口气:“这么快你就不愿跟我聊天了。”
  黑衣人的话音刚落,天下第一剑立时一惊,因为他发现一秒前还在跟自己聊天的黑衣人瞬间不见了,他回身一剑劈开了身后的那道门一下子就冲了进去,可是屋子内似乎并无异常,那件宝贝神兵依然悬挂在武器架上散发着神秘的荧光。
  剑客将剑再次收入剑鞘之内:“居然让他跑了!”
  就在剑入剑鞘的那一刻,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从剑客身边闪过,悄无声息,就连天下第一剑都无法察觉,黑衣人瞬间来到了神兵之前,右手一扬起,轻松取下神兵,左手一挥,三颗小弹丸落地后,发出刺眼的光芒,小小的房间一时亮如白昼,剑客的视觉受到了强烈的冲击,突然闭上了双眼,待睁开双眼之时,房间内也只剩下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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