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第二天就下雨了,看来江南这鱼米之乡的美誉果真是名不虚传的。
今天一大早马哥便带我去办公室去拿了工作服和劳保鞋,只不过鞋子码数太大,跟穿船似的,脚踏两只船不会是说我的吧?呵呵。
可别委屈我,这十几年我正单身着呢,玩的是神雕侠侣那忠贞不渝的爱情故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工作呢,还行吧,就是脏了点,报废汽车拆解行当,免不了的事,我的劳动态度依然是很端正的。午餐那会儿,朋友问我感觉怎么样,我如实回答还行啊,就是油污多,衣服得勤换勤洗。
吃饭跟着寝室里几位工友,都是很热情的友人,虽然在异地他乡,倒也没多少生疏与怯意。
弄巷里有江南特有的滋味,那水墨画般的古韵与故乡的旧时光有些不同。同样是几株油菜花,江南的黄色清秀而静谧,而故乡的则多是些随性与天然的风尚。
思来想去,这些风土人情里倾注了不同地域里的尘缘往事,像极了昨夜我散步时偶遇的那个奔跑的年轻身影,陌生却又不冷漠的样子。
听说张家港是全国最早的创卫城市,干干净净的街道,就连那只卷着浅棕色绒毛的狗儿也在垃圾堆旁转来转去,搞得我都不忍随手丢掉手中的烟蒂,硬是捏灭了火头,带回了寝室的空酒瓶里。
听我说,我来时是答应自己的,别去人家那里过份的打扰别人,我只是来发财致富的,不是来任性妄为。来之前我就上网查了一下张家港的方言,当看到一句瘪三不要来可把我乐坏了。
我是有点傻乎乎,但可不是盖的,我也有苏州的老朋友,说来话长,那是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往年来的要晚一些。
那位苏州大哥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清瘦的模样,当年的他在我的故乡东海劳作,做的是耳畔检听蜂鸣器的工作,我让一位同是江南地界的朋友教我一句方言,他说:奴的来死奴的去!
我问他什么意思,他说意思就是哪里来死哪里去!他是无锡人,难怪大家都说,宁听苏州人吵架,不听无锡人讲话。
像我这么好的人,怎么能不欢迎呢!不同的是,当年的我只有二十岁,青涩懵懂的年纪,而如今好像也没多少区别,话说不出这样的腻歪,可文字的书写还是能够应付自如的。
怎么说呢,大哥,其实我是想着打个漂亮的翻身仗的,拿手里修行来的宝玉去澳门永利皇宫酒店的黄金树下跟拉斯维加斯赌王永利先生赌一场,做一回中国赌王。
可是,台湾人说,把根留住,不让我冒败家子的风险,我也只能就此作罢。
我没吹牛,一切都是真的,只是大陆与港澳台地区不一样,在我们的法律里,赌博是违法行为。
我想说的是,其实在不为赌博而赌博的问题上,成全的更多的是改革开放后的中外关系,还有我的另一重身份,青帮帮主。
说说就成小说了,也难怪,我明白,迟早有一天,我要动笔写我的故事,难得有这么多的好题材。
好了,就不剧透了,搁笔前对无锡朋友说一声抱歉,别介意我这乌鸦嘴,那些话只是说说而已,其实都不错,都可。
癸卯年闰二月初一 杨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