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了,我去了一家很小的饭馆,离住的地方只有两三分钟的路程。老板娘迎面走来,问我吃什么,我随便看了眼菜单,随口报了饭菜。
店里有三个人,河南口音,后来知道是安徽人。
今天是我上班的第一天,一切和我预料的一般,以后这样的日子还很长,我应该把今天当作一个开始。
既然是新的开始,那就应该与昨天不一样,这样想着,我拿出手机,在地图中翻出之前找过去一家自助图书馆的路线。地图显示它距离我现在的地方有4公里远,我放弃原先徒步过去的念头,走了500多米后找到一处公交车站,天还不算晚,但公交车上只有我一个乘客,我靠窗坐下,望着窗外疾驶而过的城市,我们呆望着彼此,冷漠而木然。
我没有如愿进入那家自助图书馆,它也没有我网上查到的那样别具一格,在门外留恋了一会儿,突然而来的疲惫感打消了我所有的念头,此刻我只想躺着,让疲惫感蔓延全身,让孤独侵上心头,我只想躲在属于我的黑暗里,慢慢腐蚀。
我忘记了自己怎么回的那个被破灭的希望和屎尿混杂腐蚀的宿舍,我只记得在我走回去的路上,那该死的鞋子一直在折磨我的脚踝,依稀记得是右脚踝,虽然只有偶尔才感觉得到。
也就是在鞋子折磨我脚踝的时候,我又一次想起此刻萦绕心头的孤独感,我跟它曾经相识,有一段时间甚至很亲密,我们无时无刻都在一起,一起享受生命赐予我们的时光。
但亲密持续太久就会衍生出厌烦,大多数关系都是这样的,我们也不例外。自从我看到使我心脏跳动的一抹眼神,我就非常厌烦它了,我讨厌它总是不经我同意就侵入我的思绪,我讨厌它总是打断我甜蜜的想象。于是,我抛弃了它,将它遗忘在黑暗的角落里。甚至在我失去想象甜蜜的权利的时候也没能想起它。
此刻这份神秘的孤独感,在那该死的鞋子折磨我脚踝的时候又占据我的身心,但它不能以胜利者的姿态向我耀武扬威,我知道这份孤独是我赢回来的,它得继续听我指挥,它也知道的。
有得就会有失,我赢回了原本就属于我的孤独,我输了甜蜜的憧憬,输了热情和快乐,失去了心脏的跳动,失去了那一抹让我疯狂的眼神。
为了祭奠失去的所有,应该好好享受赢回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