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
如果你来是为了看一个人的故事
那么你可以走了
这个故事不是关于一个人的
应该是关于两个人的
准确点来说
应该是两个半
竟然你确定要看下去
那么我也准备开始讲故事吧
我就是那半个人
那个旁观者
那个什么都不懂的人
那个什么都知道的人
壹。
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不善于表达到这种程度
23号
阳光照射到他的脸上
一个人
坐在一张椅子上面
看似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丝红润
看似寒冷的冬季多了一丝温暖
看似孤独的身影多了一丝陪伴
我走到他的身边
他抬头望了望我
然后又低下了头
好像再回忆着什么
年纪大了 很多发生在几秒前的东西都记不清楚了
我静静得看着他
脸上露出一点欣慰
心中透露着一丝心酸
他突然抬起头
「你待会要回学校了吧」
在阳光的照耀下
眼中的泪光尤为明显
「还没呢」
「新年都还没过呢」
「才放假十几天而已」
我笑着回答道
心里想着
老人家 还是比较健忘啊
他也笑了笑
应该是发自内心的笑了笑
「我们回去吧」
今天
无意中知道了
有个本子里面
有一行字
「23号回校」
他怕他想不起来而写在本子上面
那天应该是他早上看到的字
直到中午还想起来和我说
原来几个小时前的东西他还记得
正月十九
这是我记得我应该回校的日子
具体是几号我不知道
反正到那天还是会有人提醒我的
23号
这是他记得我应该回校的梯子
具体是几月他不记得
反正我每次都是来去匆匆 不可能是下个月
原来
真正没有记性的是我
他不知道我回来是因为寒假
寒假是因为春节
他只是到我回来了
我回来是为了看他
对于其他老人家而言
春节是传统节日
是不可能忘记的
对于他而言
我回来离开的日子是重要的
比什么都重要
甚至比普通人眼中的所谓的春节还要重要
他不善于表达
所以他一直只是看着我
看着我就足够了
我不知道他如此不善于表达
所以我也一直看着他
看着他觉得就已经付出很多了
这里第一个故事就结束了
原本应该有个升华的总结的
但是没有
因为我不想把自己贬低到一文不值
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漠不关心到这种程度
贰。
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口是心非到这种程度
夜晚
微弱的灯光
手中夹着一支香烟
慢慢烧着烧着
时不时抖抖灰
又继续让香烟烧着
香烟准备烧完了
深深吸上一口
咳嗽两声
把烟头扔掉
然后回到被窝里面
我不知道过去这么久被窝还是不是暖的
但是我知道他的心是暖的
虽然只是吸了两口烟
夜晚
急促的脚步声
顺着烟味来到他的身旁
一顿批评时候
将他手中的烟抢了过来
搀扶着他回到窗前
目送着他进入被子
然后又急促地离开
我不知道
他此刻的夜晚是否寒冷
但我知道他的心是冷的
被窝里面两个人
醒着
一个人想着他
一个人想着烟
「他睡着了吗」
「应该睡着了」
被窝里面两个人
一个醒着一个已入睡
一个人想着烟
一个人梦到他
我会责备他不听话
我会责备他对他太凶
而我不会去劝他
我不会去保护他
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漠不关心到这种程度
最后。
原来一个人不开心
不仅仅是因为丧
不仅仅是因为爱情
原来一个人不开心
还会是因为感动
还会是因为亲情
你不善于表达
那么就由我来开口
你口是心非
那么就又我去当翻译官
